陈茶不屑一顾,  讥讽地看着孔慈道:“一个破户口本而已,你自己留着吧!我有一万块钱可以给我孩子买个城里户口了!再说我就是钱再多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先不说合不合法,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铁律几千年都不过时。

    程樘本还有些犹豫,听完陈茶这些话,  二话不说抬手拎着孔慈的衣领把人提到一边。

    孔慈胡乱地挥着手臂挣扎,  对着程樘又踢又咬。

    可惜程樘人高腿长胳膊也长,  孔慈个子矮,  伸长了胳膊和腿也够不到程樘,只能挂在程樘的手里像个小丑一样扭来扭曲。

    孔慈见打不到程樘,  扭头去骂李长青:“李长青你是个死人吗?看不见这男人打你老婆。”

    李长青犹豫了下,孔慈跟程樘他一个也惹不起,  但是明显孔慈于他而言更恐怖一些,他掂量了一下,咬着牙朝着程樘扑过去。

    程樘分心对付李长青被孔慈抓着空子在脸上挠了一道。

    陈茶目光一变,  从程樘手里夺过孔慈,劈手给了孔慈两耳光。

    “我男人也是你能动的?我真给你脸了是吗?”陈茶不解气又是一脚,踹到孔慈小腹上,  直接把一米五几的孔慈踹到门板上,又被门板反弹回来摔在陈茶脚下。

    陈茶一脚踩在孔慈脸上,用力碾了碾,  她今天穿的是一双黑色矮粗跟皮鞋,即使不如细高跟鞋威力大,也踩得孔慈哀嚎挣扎。

    任孔慈如何用力挣扎,  陈茶的脚都纹丝不动,  语气又冷又狠:“我本打算好好跟你商量,  尽量皆大欢喜。没想到你竟然敢动我男人?!我都不舍得动他一指头!你猜我敢不敢弄死你?”

    程樘:“……”

    他后背现在还火辣辣得疼。

    她昨晚抓的可不止一手指头。

    不过程樘还是默默在心里发誓,  以后在炕上,他尽量克制一点。

    李长青缩了缩脖子,连忙跳离了程樘身边。

    就连孔慈也没想到陈茶爆发起来这么可怕,登时被吓破了胆。

    她眼睁睁地看着陈茶跟程樘牵着手离开却一句制止的话也说不出口。

    半晌想起什么,连滚带爬上了楼,从床头后面暗格里取出包裹严严实实的户口本,松了一口气。

    只要有这户口本在,她不怕陈茶不回来。

    陈茶找的男人是外省的,按照他们这的规矩,想要结婚需要拿着身份证或者户口本以及村里开的介绍信还得到镇上盖章才行。

    陈茶身份证丢了,补身份证也要户口本。

    所以这户口本就是她唯一能拿捏陈茶的。

    孔慈抹去嘴角的血,恨恨咬牙发誓:“陈茶,我一定会让你跪下来求我嫁给罗玉柱的!”

    她想了想,重新梳洗打扮了下,带着户口本直奔罗玉柱家。

    陈茶跟程樘从李家出来,先去街上买了些水果糖和一些适合老人的礼品,到医院看望了外婆。

    外婆现如今相当于半瘫,腰以下几乎不能动,拉屎撒尿都要人伺候。

    陈茶跟程樘进病房,见轮到脾气不好的三姨陪床。

    三姨一边给外婆擦洗一边训她:“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拉尿不晓得说一声来?可恶心死个人了!你再这样就让你儿媳妇伺候你吧!我可不管了。”

    外婆眼睛含泪,看见陈茶进门哇地哭了出来。

    陈茶:“……”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她只是个晚辈。

    长辈们都对她很好,但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却轮不到她来插手。

    外婆没穿裤子,程樘一大男人进来不便,留在了门外。

    陈茶只能去接三姨手中的盆:“三姨,我来吧!你歇歇。”

    三姨躲过陈茶的手,摇头拒绝:“这么脏的事哪适合你干?你去门外等着,我给你外婆擦洗完喊你。”

    陈茶无法只得退到一边,怕争来抢去,盆里的那些玩意再撒出来,那可就……

    想想那画面,陈茶心里一阵翻腾,干呕了一声。

    外婆哭得更委屈了。

    陈茶不好意思地回过头,这是生理反应,她控制不住。

    三姨不好再当着陈茶的面说什么,麻利地给外婆收拾完,端出去倒了。

    陈茶帮着外婆穿好裤子,打开门窗通风。

    大约因为过年,隔壁床的病人比外婆伤的轻,都请了假临时回家呆两天。

    程樘这才进来,陈茶拿了糖块剥掉糖纸给外婆放进嘴里,问她:“甜不甜!”

    外婆立马不哭了,喜滋滋地点头:“甜。”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老了跟孩子一样,好哄。

    看过外婆,在三姨的坚持下陈茶跟程樘离开医院回外婆家。

    他们没打算在李家常住,换洗衣物都在外婆家。

    老远看见外婆家门开着,陈茶眉头一皱,道:“坏了!”

    程樘不明所以,跟着突然加速的陈茶小跑回外婆家。

    陈茶进门直奔自己的房间。一眼望去房间里其他东西都没动,只有他们带来的行李被人翻的乱七八糟。

    听见动静的李天佑从另外一间房里出来,问道:“茶茶,是你回来了吗?  ”

    陈茶扭头看见李天佑十分纳闷:“你怎么在这里?”

    这时李天佑也走到了房门口,看着地上凌乱的行李,急了,解释:“不是我弄的!我没来过你房间。”

    陈茶点点头,没说什么,追问他:“你怎么跑到外婆家来了?”

    为了不惹孔慈生气,李天佑除了逢年过节很少来外婆家。

    李天佑苦笑一声:“说来话长。”

    便把这些年李家发生的事捡着重要的都说了说。

    “当大哥的对不起你跟天佐。”李天佑重重给了自己一耳光。

    陈茶摇头:“我不怪你。”

    她不觉得就因为是哥哥,李天佑就有牺牲自己照顾他们的义务。

    他只是个哥哥,不是父母。

    陈茶对李天佑的感情也比较淡,谈不上亲厚。

    不过到底是血缘至亲,陈茶还是问了句:“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李天佑摇摇头:“还没想好。我一个大男人,有一身力气,只要踏实肯干,养活他们娘俩总不成问题。”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回去?”程樘突然开口:“我们包了一片工地,过了年开工,正缺人手。”

    李天佑第一反应是看陈茶,随即摇头:“我根在这里,先不远去了。”主要怕陈茶不开心。

    陈茶想了想,道:“你住外婆家也可以,外婆如今需要人照顾。你跟嫂子住着这房子养着外婆种着她的地做点小买卖,日子不会比在李家差。”

    工地上确实缺人手,李天佑过去是好事。但是外婆处境也不太好,舅舅和姨们都嫌她是累赘。

    李天佑种外婆的地,住外婆的家,给她养老送终也是应当。再说李天佑跟嫂子宋苗苗的亲朋好友都在这,一下子背井离乡他们也难接受。

    到底是兄妹,李天佑瞬间明白了陈茶的意思,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兄妹俩又闲聊了几句往事,就听见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离正门很近的地方,然后响起一道粗狂的男声。

    “陈茶,我知道你在家,你给我出来!”

    陈茶跟程樘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动作,李天佑已经眉头一皱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程樘牵着陈茶落后一步,等李天佑探探情况。

    罗玉柱领着几个年轻李壮的男人站在门口。各个手里都拎着棍子锄头镰刀,一看就来者不善。

    李天佑皱眉开口:“罗天佑,你们来我外婆家干什么?”

    罗玉柱没把李天佑放在眼里,拄着拐杖敲了敲地面,一脸蔑视,“我跟你说不着,你叫陈茶出来。”

    陈茶跟程樘正好到门口,陈茶先示意程樘稍安勿躁,抱着胳膊倚在门口,往外探头挑衅:“罗老狗,叫你姑奶奶做什么?”

    罗玉柱身边那几个人一听,顿时急了,拿着棍子指着陈茶骂:“小蹄子,你怎么跟我罗叔说话呢?!是不是欠艹?!”

    还没等陈茶说话,罗玉柱回头朝着那人就是一巴掌,“这是你罗婶!怎么跟长辈说话?”

    那人连忙自打嘴巴。

    罗玉柱这才回过头来,“茶茶,咱俩都订婚三年了。既然你现在回来了,就跟我回家吧。”

    程樘忍不下去要揍他,被陈茶按住,陈茶也不说话就看着罗玉柱,很好奇他哪来的底气敢送上门找揍。笑眯眯道:“老年痴呆发作了得去医院!跑到我家门口来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男人,我么舅脾气可都不怎么好。”

    罗玉柱并不理会陈茶的冷嘲热讽,从怀里掏出孔慈给的户口本举了举,言语颇为得意:“茶茶,自古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看,我聘礼三年前就下过了。如今你娘把户口本也给我了。这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都是我的人了!放心,别看我年纪大,但绝对不会输这个小伙子……”他指了想程樘,“晚上我一定让你快活个够!”

    程樘再也忍不下去,从门口跳了出去,直接飞起一脚踢在罗玉柱下巴上,把人踹了个倒仰。

    罗玉柱后退两步跌倒在地上。

    那罗玉柱这些孝子贤孙能干吗?拎着家伙事就对着程樘冲了过来。

    李天佑也连忙抄起门边的扁担冲了上去。

    么舅家就在前面,听见动静一看,二话不说撸着袖子也加入了战局。

    别看罗玉柱带来的人多,却半点便宜都不占。

    程樘一个人打他们一片。

    再加上么舅跟李天佑,他们只能捂着头缩在地上被打。

    “别打了!哎呦!”罗玉柱横行霸道惯了,多少年没被人打过了,吃不得疼连忙求饶,“别打了!留我一条命吧!我不娶了不娶了!”。

    “滚!再让我看见一回,我就打一回。”么舅发话。

    程樘还不肯停手,逮着罗玉柱猛踢了两脚。

    陈茶听见一声清脆的骨裂声,轻叹一声,抓着程樘的手。

    罗玉柱带着人连滚带爬。

    程樘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对陈茶也没了好脸色。

    陈茶知道他是怪自己拦着他,走到他身边,柔声道:“我不是帮着他们,我是怕咱们中了计。”

    那罗玉柱怎么看都不像这么没城府,送上门来挑衅找揍的。指不定跟孔慈狼狈为奸合起伙来憋什么坏呢!

    程樘冷静了些,也觉得陈茶有理,但心里依旧不爽:“我管他呢!来一次我打一次。”

    “对!”李天佑也附和。

    么舅更气:“他敢再来,老子放狗咬死罗老不死的!”

    三个大男人站在屋门口,都气到不行。

    唯独陈茶还能冷静地思索,这罗玉柱来这一趟到底图什么?

    真得只是为了抢她?

    可陈茶总觉得罗玉柱还在憋着其他的坏。

    “行了!罗玉柱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陈茶开口劝这些为她打架的男人,“他还会来的。”

    “我等着他。”程樘冷笑一声。

    么舅撸袖子,“我回去拿刀!他再来我就活剐了他。”

    然而他们没等到罗玉柱再登门,只等到了大盖帽。

    大盖帽是公安的意思。

    大盖帽是请陈茶跟程樘去了解情况的。

    罗玉柱报了案,说陈茶骗婚,还伙同陈家其他人殴打他。

    陈茶笑了,原来在这里等着他们。

    到了派出所,才知道罗玉柱跟孔慈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更坏。

    罗玉柱说他跟陈茶谈婚论嫁,陈茶收了他五千块彩礼钱,却转头要跟小白脸私奔,他上前制止,还被小白脸打伤了。

    程·小白脸·樘:“……”

    孔慈在一边作证,说确有其事。陈茶确实骗婚罗玉柱在先。

    他们三年前就收了罗玉柱的彩礼,陈茶却跟程樘私奔了。如今罗玉柱见陈茶回来自然上前讨要说法,却被程樘给打了。

    罗玉柱同时还要告程樘故意伤害。

    他甚至还弄来了验伤报告。

    坦白说,这年头法律还不是那么完善,连律师都少见,难为罗玉柱这么短时间准备齐全这么多东西。

    但是大盖帽办案可不是只听一方说辞,又把陈茶和程樘一一请到审讯室问了口供,记了笔录。

    陈茶把孔慈买卖她婚姻,然后她离家出走,到嫁给程樘的事都如实说了。

    程樘把村里的电话以及他当初救陈茶后报案那个派出所的地址都提供给大盖帽联系核实。

    审程樘的大盖帽出去打电话核实信息的时候,陈茶那边也差不多同步。

    比起程樘,她还多提供了一样证据。

    “麻烦公安同志,把我随身物品取过来,里面还有相关证据。”陈茶请求,进审讯室前,随身物品都要上交搜身的。

    大盖帽从柜子里取来了陈茶的随身背的小包,当着陈茶的面打开。

    从里面掏出了村里盖章的证明,镇上盖章的证明,以及领证日期在大年初一的结婚证。

    大盖帽惊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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