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莫莉眨眨眼, “为什么你会希望比预产期晚四天生?那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陈茶低头,一手托着小腹下边缘一手在小腹上轻轻拍了一下,眼神温柔, 含笑道:“那他(她)就能跟我爷们一天生日了。”
“父子一天生日?哇!那们家那冷面杀神还不开心死?!这是哪门子神仙礼物?”莫莉惊呼道,她想了想又道:“如果孩子提前出生那还真没办法。如果孩子到那一天还没生就好办了, 你可以选择剖腹产。”
“剖腹产?”陈茶倒是听说过, “剖腹产是顺产不了的时候救命用的?好端端的也能选择剖腹产?”
“当然能呀!”莫莉道, “人家外国人很多都会选剖腹产好吧!这样可以自由选择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日子。而且剖腹产还不用经历阵痛什么的。将来如果我非得生孩子的话, 我就选剖腹产。
我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在妇科医院当过助产士助理, 见多好多生孩子的女人……”
莫莉绘声绘色地描绘女人是怎么生孩子的。
在生产那一天除了三番两次内检确定宫口开放程度,还要剃毛。
生的时候坐在妇科椅子上, 一堆人围在一起看着产妇最隐私的地方。
最难接受的是,平时最隐私的地方会扩张变形都让人看着惊恐的地步。
这一切只为了当个妈妈。
陈茶成功得被莫莉吓到脸白了。
莫莉发现之后,生怕再给陈茶说抑郁了, 连忙道:“对不起!我说的只是自己的看法。你知道的我还是个单身,无法深入理解母亲这一行业,说的不客观, 你别往心里去。”
陈茶摇摇头,她知道莫莉说的都是真的。
她又想起了前几次做b超,那种尴尬的体验。
陈茶想想问莫莉:“剖腹产是动手术, 术后肯定要休息。那如果没有老人帮忙带孩子,我一个人能行吗?”
她被莫莉说得更想剖腹产了。
陈茶只听长辈和张晓萌说,顺产恢复的特别快, 基本第二天就能行动自如。
她身边几乎没有剖腹产的人, 所以没听说过这方面的事。不知道剖腹产手术的话, 要几天才能恢复到行动自如。
而且她跟程樘都特别忙, 如果剖腹产的话恐怕她自己会顾不过来,再拖着程樘照顾她的话怕延误工期。
今年意外频发,再加上装修这事本就有些不可控因素,导致工期特别紧,还有新的厂房也需要程樘兼着。
而陈茶一天到晚除了张罗钱榆新村的小卖部开业之外,就是忙钱榆村收水稻种蔬菜大棚这些事。
到时候若真剖腹产,怕会落个没人照顾的地步。
当然不至于真这么惨,毕竟程樘可以不要买卖了也不会弃她于不顾。但总不能眼看快到手的一百万不要了吧?
“这简单啊!你找个月嫂啊!”莫莉张口就来,“在国外大家特别注重个人边界。即使婆婆岳母还年轻,也是宁愿选择更专业的人来照顾自己。专门照顾月子的人就是月嫂。月嫂都经历过专业的培训,能很好的照顾产妇和孩子,还没有婆媳矛盾,简直再好不过了。”
婆媳矛盾这事,陈茶没经历过,但是着实没少听说。
包括张晓萌坐月子那会儿,每次陈茶去看她,全程都在跟她抱怨婆婆的种种奇葩行为。
好像当了母亲之后,她张晓萌就不是个人只是个奶牛了。
每天她听的最多的话都是跟孩子有关的。
“你要多喝汤这样才有奶!”
“你不能吃这个,孩子太小容易闹肚子!”
“……”
诸如此类的话引起的争执,让张晓萌气到经常抹眼泪。
一直到后来黄河水泛滥,她回娘家之后,才好了。
“你说的都是国外。咱们这里有这什么月嫂吗?”陈茶真心没听过。
这一点莫莉也不确定,挠挠头,“有吧?”想了想道:“没事!咱俩是朋友,没有我也给你弄来!这事包在我身上。”
莫莉拍着胸脯保证。
陈茶知道莫莉家境好,父母是大小领导,肯定认识不少人,没跟她客气,只道了声谢。
想了想陈茶问她:“能不能不做月子啊?外国人是不是就不用做月子?”
这个莫莉知道,她点头:“对,外国人是不做月子的。我原来就吵吵着等我生孩子了也不做月子。但是我妈说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为什么?”陈茶挑眉。她也不想做月子。
莫莉耸肩,“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妈说咱们国家的女性坐月子是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习俗。再说咱们跟外国人的环境啊饮食都不一样。我妈还说如果月子坐不好会落一身月子病,比关节炎风湿痛还折磨人。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你还是好好做月子。”
陈茶有些失望,但是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再说就算她愿意程樘肯定也不会同意。于是点点头:“那你辛苦一下帮我找个靠谱的月嫂。”
“好说,这事包在我身上!”莫莉点点头,问陈茶,“你还没说今天来找我干嘛的呢!”
“哦!差点忘了正事!”陈茶一拍脑门,“我来是想跟你说,我们村的蔬菜大棚马上就要建了。你多招些服务员好好培训一下!从国庆开始你这里生意应该不会再差了!”
“你丫终于不给我画大饼了!”莫莉听见陈茶这句话,差点激动哭了。
说合作都是半年前的事了,这半年莫莉一直问陈茶要客户,陈茶总说不到时候,然后给她点钱让她继续维持着经营。
要不是店里还有两个可以打发时间的,她早就憋疯了。
想起那两个,莫莉笑得十分欠揍,“我跟你说,那对狗男女可太逗了。”
然后跟陈茶一一说了,这两个人在这半年过得如何越来越艰难。
如陈茶当初预料的,等开春了之后,涛子也没再去工作。整天游手好闲,在店里混吃等死。
好不容易出去溜达了几回还染上了打牌的毛病。
北方不流行打麻将不代表不能赌,扑克牌也能玩到倾家荡产。
什么炸金花,21点通通都可以赌钱。
莫莉店里生意虽然不好,但是工钱按时发,活又轻松。
哪怕工资低一点,陈红跟涛子也不肯换地方。
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涛子学会打牌这事让两个人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两个人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经常指着对方的鼻子对骂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然后过不了多久,涛子又开始赌咒发誓一定会改会好好对陈红。
可惜,陈红明知道涛子不再是良人,或者从来都不是良人也没有退路。
她在涛子第一次打她的时候,也萌生过退意,甚至还偷偷回去找过前对象。
可惜对方已经结婚了,前对象老婆一见陈红直接让她滚。
村里人看见陈红也都骂骂咧咧,自家父母也不让她进门,说没她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
越是这样,陈红就越把涛子当成自己的唯一。
涛子越玩越野,慢慢开始嫌弃陈红赚钱不行,只知道哭闹。
最近还迷上了个新鲜事物,天天到新开的网吧里去打游戏。
这是个烧钱且更废人的新型娱乐项目。
因为包夜会便宜点,涛子连晚上都很少回来了。
那陈红白天上班看不见涛子也就罢了,连晚上都见不着涛子能干吗?
打架的频率已经从两三天一回进阶到一天三回了。
看这一对狗男女互相折磨是店里没生意的时候,莫莉唯一的乐趣。
为了让他们的矛盾再升级一点,莫莉时不时还会接济一下涛子。
以至于涛子误会莫莉对自己有意思,对陈红就更看不上眼了。
陈茶对涛子他们的事不是很感兴趣,只道:“一个月内务必打发走他们。不能让这么两个人影响店里的生意。”
莫莉点头,行了个宫廷礼,“遵命!茶茶女王。”
“到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带个人来看戏。”
莫莉:“……”
她顿时就觉得游戏不好玩了。
以为自己是主角,竟然只配当个猴?
莫莉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还带个人来看戏?拿我这当马戏团呢?”
“那倒没有。但是既然是□□的,总得让苦主看见这对狗男女的下场吧?”陈茶可不是雷锋,做好事得留名的。
莫莉想了想这话没毛病,点头同意了。
两个人又闲话了几句,陈茶起身告辞。
莫莉送她出了门,突然想起来,又喊她:“你还没说客户从哪里来呢!”
“秘密。”陈茶摆摆手,头也不回朝来接她的程樘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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