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场

    却看学生们的反应几何,一痴一呆一傻一神游天外一个又是闲事莫管,听从命令的云淡风轻的样子……

    陆无双眼见宋菏泽不见了踪迹,且是担心有余,恨其不争。

    齐子修(愣神好久,并且不可置信的询问。):院长,你果真要回去……(‘这岂非刚出虎口又入虎口,这就是自投罗网……’浑身陡凉了一下。)

    无奈何,他点了点头。

    齐子修(继续不可置信的问。):那可是真真的艳鬼,家中长辈传言,不会有假……(‘莫要真去自寻死路呀……’齐子修内心拒绝中,但又不好果真特立独行独说不回去。)

    陆无双(斜视看望他,摇头又点头,他不说话时,大家都不知晓他的心思。直到他一副苦口婆心的劝诫。):子修呀……我可真是知晓你的心意,但七人出游,如何能够六人回。那破庙纵是有危险,人多也力量大呀……

    齐子修(苦涩至极的面容,哼哼唧唧的垂低下头。心语。):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般审时度势前所未有。亲娘可从未这样教我做人的,都是院长教的。(并回头与齐母言说说此事,说话时候一种英雄气概油然而生。齐母恼极,时隔一日,竟闹上青山院。)

    众学子们(齐口。):学生不敢有违……

    陆无双(昂首挺胸,笑容满面。):是个个的尊师重教的好学生……

    观看众学生众志成城的模样,如此前去,必定是要置身险境了,如何不让院长心生愧疚。唉……左右为难哪……陆无双(心下落寞,有心语。):此人是愿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勇气可嘉。好可惜连累我了……

    也要许几句好听的话给学生们,于是喜颜强笑。陆无双:……山长会谢谢你们的……

    一阵冷风袭过众人心扉,大家也无话了。

    上路时,多数怀有不满。更有齐子修问道:若是遇到那艳鬼,她吸人精气,夺人性命,我等该如何呀……

    陆无双(顺口就答,摸着袖子。):戒急用忍,事缓从圆。有我在,不会令你们命丧于此的……

    ‘呵呵……’子修暗笑,表示一点儿也没有被安慰到。这时聂子树拉着他的袖子,齐子修看他包含眼中疑问,‘何事?’

    聂子树(询问。):前有虎后有狼,该如何是好?

    齐子修想了想: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聂子树(面上一喜,小心翼翼,则说。):子修,你可莫要惹了院长的不高兴,大家可都安分着呢……

    齐子修查看四周学子,遂后收起脸上讽刺,再无一言。

    来时需得二、三时辰。回时同路,也要二、三时辰。六人原路返回,中间加快脚程,及至又累又渴又饿时,来到破庙门口,脚起燎泡,口干舌燥,各个心怀不满,有些许不轻不重的抱怨声。此时看见歪桃树下蹲着一人,正是宋菏泽,披头散发,失魂落魄。而衣诀沾染尘灰脏乱,那是一身沮丧。他双目无神望青天,青天下乌云密布,昏昏沉沉。有落叶坠于他的发上,相得益彰之余。有见者流泪,他竟是历尽沧桑,走过万川之景。

    齐子修(疑惑并且惊讶。):他这是找不到美人的缘故?

    陆无双心已抽筋,有拍手跺脚的冲动,‘这可如何是好?’有君子一诺,重如千金。陆无双计较自己在山长夫妇面前信誓旦旦,说好了的必将宋菏泽安然无恙的带回去,然而如今此时是人算不如天算?如若料得如此境况,宋兄不如被拘在青山院中自在逍遥,作天作地也不关我这个事情。唉……这可如何是好……

    陆无双心中哀怨有不能言说之苦。外有学生们议论纷纷,都为宋菏泽一心为了却一梦姻缘落魄糟蹋自己如斯地步心惊胆颤之余各有猜测。

    张子鹿(躲在吴明生的身后,眼眸一转,内含深深的恐惧。):难道是那只鬼作怪不成?

    吴明生(哆哆嗦嗦,在张子鹿的话音落下时退后一小碎步,张子鹿拉着他。):是那只鬼,宋师伯被迷惑了心智。

    陆无双想着自己必须要主持大局,不可令学生们的胡乱猜测毁了大局,是以故作深沉,实则是为了看起来心平气和,胸有成竹。‘宋兄……宋兄你醒醒……’陆无双过去撑扶起宋菏泽,他靠近宋菏泽问,‘宋兄莫不是为了遇不上那个女子而心内哀戚……’

    “无双……“叫喊时落下眼泪,清泪一滴在陆无双的手背上。陆无双将宋菏泽扶起以后泪水拭去,惶惶然,宋兄这是……失了魂魄……这可如何是好……

    这是陆无双不注意,宋菏泽继续进行原先的姿势,他重新蹲下身。看他还是一种失魂落魄的样子,怅然若失。这可如何是好……

    陆无双并无对策,一心想着令宋菏泽平安。有心如此,奈何天意有违。遂叹气,备感疲惫,‘真是不争气……’

    宋菏泽(犹如飘渺虚无之声。):……无双……你说我是不是见不到她了……今生若是再也看不到她,不如就此死去好了……

    宋菏泽的自暴自弃惊吓呆了陆无双。陆无双琢磨着‘这可如何是好?’

    张子鹿、吴明生、聂子树、齐子修、许佳年五人同步过来。

    许佳年首先看见陆无双的悲凄凄,生无可恋,与宋菏泽生不如死相对应,画面太过于刺眼,且是学生们从未见过院长以及宋师伯如此失态。更加是二人如此让他一惊一乍,如此就能够肯定此地如他所料非比寻常。俯首心虚之间就本能的求助。‘院长,此地如此诡异,我们快快离开吧……’

    一言使得众人几近昏厥,纷纷腿脚哆嗦。平生琐事,未及思量如斯地步。一介书生何以至此狼狈境地,忍饥挨饿,担惊受怕……唉……

    自破庙而去,回到破庙而来。阴雨蒙蒙,风雨兼程。路阻不行,道是还乡未有故乡。有梦幻虚影,拥古树如春,含笑如花。仅仅梦一场,再一眼须臾变化,却是寂寥荒芜地,歪桃斜柳,腐枝败叶。往往得天独厚,情怯怯,春花开尽时回头是沧海桑田。倚倚未了无所为,落得如此下场,腹内空空如也……

    如今断发醒时往过秋实,三千烦恼丝随风而去。一柄长剑扫枯草,西风唢呐,嘶鸣长空。到头来,且凭我一段痴狂,弄得人生浅易尽如霜。

    齐子修:唉,此事日后再议,还是想想……(子修望天,欲言又止。)

    许佳年:可……此地……(‘诡异……’)

    聂子树(打断二人思路。):子修,佳年,我饿了,又渴极了……如何是好……

    言毕,五人面面相觑,皆看望陆无双。陆无双双拳紧握,‘嗯……’他还是要主持大局的。回过神来,尴尬的扯起嘴角,呵呵笑了两声。

    齐子修、许佳年、聂子树、吴明生、张子鹿作揖。齐子修:院长……

    陆无双:天色已晚,眼见一片乌云久久不散,大雨将至。好在破庙当前,不如就此地休息,权作遮风挡雨之地。还有各自去周遭看看还有甚的野菜野果充饥,记得结伴而行,不可离此地过远,半个时辰就要回来……

    张子鹿:那么,宋师伯……(愣神看望宋菏泽的方向,有奇异感触,不明白此人为何沦落至此。)

    陆无双(摇手示意,张子鹿之言犹如触及伤疤,令其难堪。):去吧……去吧……

    五个学子离去后,陆无双就在宋菏泽面前席地而坐,唉声叹气。‘宋兄,这次你可真是害惨我了……’

    宋菏泽的眼珠子徐徐的动了一下,又成了死寂的样子。

    “我知晓你爱美人?我从来知晓你爱美人,我如何能不知晓你爱美人……”陆无双斥责之声一句有一句的加重,呼吸也加重了。“你我同窗五年了,你是山长的儿子,我是院长的儿子,山长之下才是院长。所以我委屈,总是被你给压着,被山长给压着。可知我从来事事以你为先,让着你。可是呀……宋兄呀……都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也应该为师弟的处境考量考量了,今后切记不要如此任性了好不好……(陆无双一字连着一字,重重的说,虽然话不长,但他感觉此言一出浑身疲累极了。)

    宋菏泽一动也不动,他像犯了相思病一样。这令陆无双感觉挫败。

    陆无双:昨日夜里,你初初叫嚣时态度坚决的表示此地的简陋,脏乱,便说是害怕有危险。我也觉得身为山长的儿子,你是山长老来得子,山长是将你捧在手心里养着长大的,你是身娇体贵的。如此说来,这样一个粗浅的山野郊外如何能让宋兄满意呢?又如何能让宋兄委屈至此呢?我们迟早要走的,我们回到青山院吧,这个破庙荒凉之地实在是配不上你的。是以我拜托你不要轻易的改变心意好不好……

    宋菏泽没有回答,依旧一副不在意的丢了魂魄精气的样子。陆无双只好当作他并不同意他的话。

    陆无双(拍腿又拍手。):好,宋兄决定要住在此地几天呢?我们何时启程都听宋兄的……

    其实陆无双很想从他冷静如初的面皮上扯下一层伪装才好。

    陆无双:你究竟欲要何为?总不至于你决心在此地呆着,就非要我们陪着。你要终其一生是为了那个随性而为的女鬼。可知那女鬼又岂会瞧得上你一个如此懦弱无能的男人,她早就将你忘记了……

    宋菏泽(坚决,虚弱。):她不是女鬼……

    陆无双(面上冷肃好不容易轻松了一些。):这样吧,宋兄……我们明日清早启程,此地不可久留,久留也无益。

    宋菏泽默默的看了看陆无双,并无多言。也不说答应了,也不说不答应,陆无双恐怕迟则生变。

    最后宋菏泽抬头望天,陆无双也抬头望天。二者的心思都是沉坠坠的,如天上乌云朵朵,如泰山压顶,喘不均匀气息,不能平和心绪。突有预感狂风即将呼啸而来,大雨将至。

    ‘美人不见兮泽使得何以归家,相思挂念梦中求相见。三日不见兮终不回头……美人呀……美人呀……泽三生有幸方能亲见你一面,泽再有何德何能再见你一面,从此不求风花雪月,风流快活。从此也要死生无憾……’宋菏泽的感叹陆无双并未知晓,但可从他的迷离眼角处观探究竟。

    深林处,聂子树与齐子修一队,寻摸着捡起些较为干燥树枝回去。另三人共一队,并不在此处。

    聂子树:宋师伯又是怎么了,垂头丧气的蹲在树角边?看着令人难受……

    齐子修:你可莫要学他,他是这个世上最愚蠢的人了。

    聂子树:这话若是被宋师伯听见了,定要恨你。

    齐子修(停下手里活计,认真与聂子树对视。):他只管情爱,不懂人情世故;他只管情爱,不管生命诚可贵。他明知此地风险,偏又连累我等也要面对此地风险,只因他只管情爱。得偿所愿的是他,不是我……

    这时,许佳年、吴明生、张子鹿美人各捧着一些野果子过来。吴明生告诉聂子树以及齐子修,‘荒郊野岭,也只寻得这些苦涩的果子了……’

    聂子树举了举双手抱着的树枝,齐子修走到一棵树下,那里是他拾得的干枯树枝,随后提气抱起。

    “回去吧……”

    “子修,等等我……”聂子树追了上去。留下许佳年,吴明生,张子鹿三人面面相觑。

    许佳年:莫不是对这些苦涩至极的果子看不起……

    张子鹿:如此一来,子修可能就要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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