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快要迟到了!在走廊里快速奔跑的我心里只想着目的地,从哪边走会比较快,右边的楼梯还是走廊尽头的——走廊尽头,可以直通三楼——别突然移动就没有任何问题。一觉睡到早餐后,虽然说了别叫醒我,但这些家伙实在太过分,离第一节课还有五分钟啊,五分钟!如何能及时到上课地点?教授,千万别扣分——不是,千万别迟到!
一个急转弯,墙壁上的画作们都对我的速度啧啧称赞,那是当然的,小学时候得到的冠军可是完全凭个人实力,而非魔法。借助楼梯扶手和大长腿,我四个台阶一跨,五步就到了楼梯底部,飞一般的感觉使心脏快蹦出身体。在看到楼梯下趴着一个人的时候想阻止自己的脚步已经来不及了,我一脚踩在那人身上,身体由于惯性向前倒去,画作们的惊呼声传到我耳边之前我的眼睛已经阖上。
痛感神经苏醒,浑身都和散架一般,我睁开眼睛,慢慢地抬头,在此之前,我伏在一个人的身上,似乎是被我踩着的人,看着自己双手上的鲜血,一时间有种不协调感,庞弗雷夫人,隆巴顿夫人,你们在哪儿!?在此人的动脉处按下,无声无息,还是摸向自己胸口想要尝试,魔杖不在,胸平了,我已经不是我了。抬头看向四周后,这一次彻底陷入震惊中,霍格沃茨奢华的内部装饰去哪儿了,眼前石墙瓦檐和古代庭院的布景魔杖和胸没了,还有恢复的可能,但前提是在霍格沃茨,现在呆在原地半晌,仰头望天。
看着镶在延展向天空的深色系树枝上翠绿的叶子们,那样柔和地摇摆着,叶上的丝丝脉络画出了风的脚步——我的视力,不是一般地好。眨了眨眼,我站起身,又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一柄未开刃的匕首被扔在一旁。如果这一切不是梦(我从未做过如此真实的梦),那只能说明:我确实变小了。
“梅林啊”我以陈述的口吻慢慢说出原表感叹的话,已经是第二次了,还未成年的我第二次遇到这样奇妙的事情。不过,连魔法世界的存在我都能够接受(还去那里上学了),何况如今只是突然出现在有着古代中国风格的庭院中,一旁还躺着一位失去生命的人呢。连叹气力气都没有的我干脆就按住一旁的匕首,再尽自己所能朝大石装饰的池塘旁挪去。
“”
水很清,虽然有些波动,但由于我的脸几乎碰到水所以能看得十分清楚,一头黑发,是我,但白到透明的皮肤,缥蓝的瞳孔和小尖脸,这孩子不仅未成年,恐怕才刚上小学的年纪吧。双手撑着石块准备挪回岸上,谁知石块的光滑度让我好不容易撑起来的前倾上身向前倒去,整个人就顺势栽进了池塘,小孩儿不好当。
“你在干嘛!”
虽然我会游泳,但刚掉进水里还未来得及划水就被人拖上岸,连呛水的机会都没留下。
救我的是一个男孩,年龄可能比我大一些(请原谅我很快地用新身体进行比较),像是易容过的蓝灰发色(这种发色我从未见过),蔚蓝色眼睛,皱着眉头,可以说是充满怒气地盯着我。
“”
我没说话,手慢慢向后伸抓住了匕首。
“元祺,”男孩突然抱住了我,浑身一僵,孩子间拥抱是很正常的吧,“我一定会,保护你,不再丢下你。”听到这些话,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力地笑了笑,后来他站起身,扶着我站了起来,“事情发生后我就被带到另外一位贵族家里了,再多一个人也没问题。”
“”
我突然想到了可以自然融入即将到来的新环境的方法。
“你要不要”
男孩话没说完,扶着我看向一旁树下,我想了一会儿,伸出还拿着匕首的双手。
“你又想做什么!”他大惊失色,抢过匕首,握着匕柄抽出,“没开刃,”他又看了看我,一脸严肃。那可是我唯一能拿到的防身工具,我尝试做出哭泣的表情,没想到眼泪落得飞快,恐怕这并不是我个人的情感。男孩慌了,拿出一块手帕擦掉元祺的眼泪,但泪水不停地滚下来,见她一直盯着匕首,只好无可奈何地把匕首给她,但元祺还是无言流泪。
遇到这种事情,任何人都没办法接受,男孩眼睛微眯,扶着女孩走向院门,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女孩先走了上去,男孩紧接着登上,帘子落下。
“里面的东西都会搬到新的地方,你的家人的葬礼是皇室直接安排,我不清楚。”
男孩在马车上说了很多事,女孩的哭声也渐渐停止,发现女孩不会说话已经是隔天的事了。
2
我坐在马车里,感觉所经之路十分不平坦,脑袋晕乎乎的,似乎受到泪水的影响,眼前帘子的颜色不停变换,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黑
“靠着我。”男孩说,我也毫不客气地靠到他的肩上,闭上眼睛,但眩晕感还在,难道我晕马车吗?坐夜祺拉的车时倒没什么感觉。虽然不是适合休息的时间,我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身体在轻飘飘和沉甸中无周期切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房间里了。
时间似乎是深夜,周围静悄悄地,我慢慢坐起来,头非常疼,胃也不大舒服。如同在幻影移行的过程中,被扭曲碾压成了一个无限循环的圈。想喝水,我努力克服铅重的身体,挪着身子下床,低头找鞋时一块东西从头上掉下来,发出“啪”的一声,大概是毛巾。显而易见,我发烧了,这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水壶放在房里的小圆桌上,我坐到凳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虽然是凉的,此刻却犹如喝下福灵剂般甜美,虽然无法带来幸运,总算能缓解生理上的痛苦。失语症,发烧失忆和继续装下去,哪一个可信度最高呢?
喝了半壶水,我走到门前,轻轻推开门。果然是深夜,繁星满天。房门正对一个小院,对面也有一间屋子,依稀能看清屋子上方两边翘起的檐角,右边似乎是花园,也有树木,月光从树叶间隙中落下,并不太亮。摸了摸额头,依旧滚烫,我没再走出去,关上房门,挪回床上。病怏怏的什么都做不成,好好休息才能活下去。沉重地什么都不愿意想,不一会儿思想就游离了身体。
雾笼罩了睡梦,我做了生病时就会出现的梦,自从三年前来到霍格沃茨后,还从没有再现。“嘀嘀”声是梦的主旋律,不停奔跑的我没有摔倒,我一次次跑向目的地,却永远没办法推开那扇门。这次有新的内容出现,我握着什么,在空中舞动,浑身酸痛,我的手上生出了薄薄的茧,却始终没有放开。
前者带来恐惧,后者使我拥有坚定的信念。
而我不知,这信念在昨日已被击溃,而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缘由。
生病的时候人总是神经兮兮的,病好后又是活蹦乱跳的小鹰了。大夫看着我。感叹只用一次药就好了的情况真是少见,又隔着帘子把了脉(我想这样的诊断是否不大精准),说我只需修养几天便好,没再开药。一旁的年轻女子谢过大夫,坐到我身旁,问我感觉如何,我张了张嘴,没说话,皱着眉头摸向自己的喉咙。女子觉得不大对,赶忙出门叫住大夫。
经过各种用摇头点头回答的问题,大夫表示他只能开一些药物用于辅助性食疗,或许是心理上造成的失语,需要有人开导,多出去走走可能好一些。后来又来了好几个大夫,意见都差不多。期间我吃完了非常可口的中式午餐,午后还睡了一会儿。
男孩今天没有出现,我在女人的陪同下到花园走了走,树是樱树,花的种类也挺多,她遵从大夫的建议一直在和我聊天。从我的母亲如何与她相识说到男孩如今正在努力学习知识,希望能够早日成为官员。
元祺和陆清雅(男孩的名字)的家人都是贵族,由于先王要加强自身集权而被肃清,女人将每一件事情都描述得十分详细,我偏头表示疑问的地方她都一一解答,简直就像看穿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啊,没错,这个感叹在傍晚就得到了印证。
“牵连到你对不起,我没办法再保护我的女儿,若不是你,恐怕她现在早已和我一起离开了。”
“拜托你,代替我的女儿好好活下去。”
女人没来得及让我问哪怕一个问题,就趴倒在院中的石桌上。
魔法太犯规了。当我第一次看到魔法的时候,我这样想;到我能够熟练运用它的时候,我偶尔还会这样想;如今我没了魔法,这种想法再一次蹿入我的脑海,使我的眼睛如同燃烧般流出滚烫的泪水。
每一个母亲都想要自己的孩子获得幸福,她可以对自己残忍,却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受一点伤害。我想这位年轻的母亲或许把自己的女儿看得太脆弱,虽然她离开了,元祺未必就会放弃生命。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选择你的原因。”她对我说,却并不知道我的痛苦。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我是被母亲被舍弃的孩子。她让自己被火焰吞没,把我推入有可能会存在希望的世界里,让我回头看着她所处的火海中。内疚,后悔,痛苦不停地灼烧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离开。如今要我重新过一遍这样的生活,又一遍,再一遍
我看着夜空中的星点,它们规律地排列着,我想找到属于自己的星,最终因眼睛的干涸疼痛放弃了。被搅乱的脑袋,最需要的是好好得睡上一觉,为了保持鹰的冷静。
3
陆清雅下了马车,走进院门,越接近主屋脚步越快,最后忍不住忽视贵族的礼仪在回廊中跑起来。到内院门口,转了好几个弯就见元祺正坐在石桌前,面前摊着本书,桌旁放着剑。
今日阳光不大,温度刚好能让人感到暖意。女孩静静地坐着,让清雅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一向没耐性的元祺竟然在看书——这一向为她所不屑的事儿。作为贵族出身的元祺,只在必要时表现出无可挑剔的贵族礼仪,私下则是十足贪玩的八岁孩子,让清雅所不能接受的是她不喜欢读书。虽说女孩儿不能为官,读一读四书七经、古诗词总是必要的,何况是贵族。很不幸,元祺唯一的爱好就是练武。
“你回来了。”
似乎直到清雅坐在石桌前,元祺才察觉到他的存在而抬头看着他。依清雅先前的推测,她大概会边拿起一旁的剑敲向清雅,边大声喊着“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不问一个月,清雅是我最讨厌的人”,为此,清雅已经做好躲闪元祺拳头的准备,却没想到发生这样意想不到的情景。眼前的元祺,怎么说,似乎成熟了很多。
“我听事务长说你之前失语,怎么好的?”
他就觉得不太可能,不说话的元祺是什么样子清雅完全无法想象。拿起元祺的书看了看,是史书。
“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清雅。”元祺答非所问,双手搭在桌上,慢慢说道,“我要文武双修。”
简直像变了一个人,清雅看着在院中读书的元祺,不禁感叹,不过这不是一件坏事。没了之前常被他嗤之以鼻的不符合其身份的习惯,元祺身上的贵族气质这几日越发明显,就连对他,都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疏离感,大概是自己没有太多时间陪她导致的。距离可被勋荫推举的时间还有三年。
清雅从元祺的房间走出来,抱着一个盒子,放在石桌上。打开其中的一个小屉,他拿出一支黄色风信子发簪,“元祺,我帮你绑发。”
由于元祺坚持不要侍女照顾,从她母亲的好友走后基本自己打理生活,但似乎学不会绑发,只会用圈状的发绳在脑后绑一个马尾,任细软的黑发垂到腰间。
“恩好吧。”
元祺眨着眼睛在清雅和发簪间交互望着,嘟囔着说完后她继续低头看书,她并不喜欢被碰头发,但这样披着实在难受。
清雅的动作很轻,好像怕弄疼她,抓起头发或者梳理时很慢,令人惊讶地没有不自在。
元祺已读完史书,这本书写到当月因病不上朝的国王紫戬华平定国土后结束了,照元祺的母亲记录各种秘辛的笔记看,即将有大事发生。
“好了。”清雅的声音将元祺从沉思中打出来。
“恩谢谢你。”元祺朝清雅笑了笑,没想到清雅鼓起了脸,伸手捏住了元祺的鼻子,不管元祺怎么扭动都不放手,惹得元祺直瞪他。
“元祺,不需要谢谢。”清雅快速地吐出这句话,开始还盯着元祺看,由于双方的毫不退让,最终清雅把头扭向一边,能看到他半边酡红的脸,“镜子拿去”
元祺扑哧一声笑出来,“肯定好看的。”
自己莫名地成了撒娇的孩子,清雅站起身,感到十分不自在。不是他的错觉,元祺的成熟稳重简直让他怀疑这是否是同一个人。“我要走了,下次再来。”
“恩,”元祺也站起身,抬头看着清雅,慢慢说道:“你家里也有很多事情,处理完后再来找我吧。”她拉起清雅的手,“我送你出去。”
清雅的身子晃了一下,半晌没说话,当元祺问他怎么了时才好像从哪里脱离出来,反握住元祺的手,力气稍大。
元祺感到清雅散发出让人窒息的悲伤,从她母亲的讲述中大约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从后院慢慢走过回廊,两人都没有说话。站在回廊的尽头,和清雅挥手告别,“如果需要我的话,尽管说”不,好像不大对,“随时带妹妹来玩”也不对。
“清雅!”元祺不受控制地大声叫道,声音大到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清雅,”她尴尬地放低了声音,“下次来,我弹琴给你听。”不对,她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个!
“好。”清雅笑了,嘴角微微扬起,“如果不好听——”
“那是不可能的。”面对清雅重新充满自己的笑容,元祺弯起了眼睛。
“哼。”清雅哼了一声,转身离开,脚步比他来的时候轻快许多。
元祺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身走回去,路上遇见了一位在打扫的仆人,她停下脚步问了问最近州府和城下的情况,对方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回到后院,元祺拿起放在桌上的镜子,眼前稍稍一亮,看上去清爽多了。从房中取出剑谱,拿起一旁定做的剑,还好这身体有舞剑的感觉,否则凭自己的理解,根本感受不到静止图画中的动作具有任何美感。
剑是她最不拿手的了,至于古琴,由于偶然看到的一部香港的武打片而试图研究如何用乐器进行魔法咒语的攻击后已经好几年了。
好像找一个陪练她走到池塘旁,蹲下身,身体向前倾斜的一刻发出了“啊——”的惊恐叫声,刹那间就被拉了回来。元祺死死地扣住来人的手,微笑着说:
“找到了。”
4
“身体要顺着风转动,让剑流畅地从后游到前方!发出‘呼噜’声是最正确的!不对!这样一点都不干脆!”
随着“ciela——zenqiang”的一声,元祺深呼吸,再次摆好姿势。简直是魔鬼般严厉的教导啊,她在心中感叹,但这样严厉或许能够提高一下用剑的技术。
“虽然身体素质不错,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剑豪的。”
“剑携带起来——对了,能帮我一个忙吗。”元祺回头看向正走向躺椅的人。脸庞还略显稚嫩的男孩应该比清雅大几岁,据说今后都会在元祺身边,但不到练剑或危机时刻不会出现。
“我事先声明过:我不是你的仆人。”
“恩那你能告诉我哪里有苹果树吗?”
“城外就有吧,你要吃苹果?”
“你认为有龙的存在吗?”
“怎么可能。”
元祺放下剑,坐到垫了软垫的石椅上,没有龙,就只能乖乖学习剑术。“你看我学二刀流怎样?”
“”元祺见他甚至不回答,只好站起身,握住剑,总有一天她会得到回报。
正如笔记所记录,除红蓝两家外,各家都开始蠢蠢欲动,从风的讲述看的确如此,八年时间,元祺怀疑自己是否能熬过去,成熟的时机却也没有那么早来到,从目前攻克不了剑的难关就可看出:需要花费的时间还很多。
清雅很久没来,虽然风拒绝告诉她清雅家发生了什么,元祺也从为数不多的仆人那里听到了“混乱”这个关键词,陆家的旁系众多,关系复杂,清雅作为被肃清后唯一剩下的直系所要进行的工作肯定有一大堆。
元祺想到在霍格沃茨听到的关于纯血贵族的八卦,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关于马尔福和韦斯莱家的。由此流传出“千万别与救世主为敌,救世主让你倾家荡产。”的低俗言论,就是因马尔福家的逐渐没落和韦斯莱家逐渐提高的地位传起的,对此元祺倒认为不尽然。
清雅不在的时候元祺照样披着头发,风表示他对绑发一窍不通。
“看你满头乱发就知道了,要不我也把头发剪了?”
“一个会剪掉自己头发的女孩根本就是生错了性别。”
“这是对女性的不公平。”
“本来女人就应该这样。”
说完这话后,元祺少见地挥出带有怒气的剑。
“哎呀,开个玩笑,刚才那下不错,下次请带杀意练习。”
风轻飘飘地敷衍过去,元祺知道对这位被传统封建思想洗脑的人再说什么也没用,但她还是说了,“请你不要认为“女人就应该怎样”!女人怎么了?小看女人可是会吃大亏的!虽然这是一个大部分女性都处于被男性压迫状况的时代,但总有一天,女性会获得与男人同等的地位。经济独立是最重要的开始,经济独立后的女性才算是有了真正的自主权利——”
风已经落跑了。
“是啊,还要很漫长的时间,男女平等的时代才会到来。”
元祺不禁感到悲伤,她难道真的回不去了吗?自己肯定能完美地通过owl和newt,这个自信她完全拥有。
等等,虽然天空中看不到元祺的星,可以通过算数占卜试一试,还有如尼魔文里的无杖魔法,具体怎么讲的元祺苦恼地双手撑在桌上,抵住自己的太阳穴,闭上眼睛努力回想。
“魔杖是用于疏导与加强魔力的工具,在魔力不稳定的早期并不被需要,直到无声魔法需要专注的意念,无仗魔法则需要灵活控制魔力的能力目前大多巫师都极度依赖魔杖不无道理,用于攻击的咒语只有通过魔杖的疏导”
如果是防御或简单的魔法可以达到不需魔杖的效果!元祺想到这儿十分激动,这里有缥家,如果利用一定的几何图形就有再使用的可能!
她睁开眼睛,决定慢慢进行,过分的喜悦会损害感情的本场,只有运用理性才能控制一切。接下来算一算元祺的个性数字。
她以完全不对的方式拿起毛笔,虽然最近在练字,但以正确的方式握笔依旧感到奇怪。
元祺的个性数字是1和8,这样一来可以得知她有可能在金融和政治方面获得一定成绩,还有处于失败和成功两个极端,但希望不会断绝。最好寻找一个目标,更容易促成她的成功。独立和冷静都很重要。
元祺站起身,匆匆走到书房中,关于法术的书希望能找到,一般来说是缥家的私藏书籍,但是元祺的母亲神奇地拥有许多清雅都没听过的书。法术、异能、预知、催眠术相关的希望能元祺全部浏览了一遍,并未找到,于是她一本一本翻开。关于这个国家许多不为人知的事件(其中大部分是预言)就是包在一本历史书籍封面里的。
如果是异能,如果我来选择,她思考者,打开了一本植物图册。
5
那天,风带回来关于陆家的消息。
清雅或许很难跨过这道坎,但时间总会一点点抹平它的,我想。
植物图鉴只是植物图鉴,我翻遍了所有的书本,没有任何关于法术的信息,这的确是一个令人失望的结果。只好定心练剑了。意想不到的收获是对即使能拿到好的评价但一直不太热爱的植物学的态度在那本封面普通的图册中得到改变。图册里并不是绿叶植物,而是各种花,我第一次发现世界上有那么多种颜色、形态各异的花朵,这倒是一个非常美妙的发现。
此时,各州已经站定立场,外边的人逐步走入惶惶度日的时期,即将到来的死亡已拉开帷幕。对此,我的实感并不强,毕竟州府和城下有一定距离。
一周后的傍晚,清雅来到院子里,那时我坐在池塘旁边钓鱼,准备烤来当晚饭。
秋天刚刚到来,周围的精致已经带上温柔的浅黄色调了,清雅并没有表现出悲伤的情绪,虽然声音略显沙哑,却没有哽咽,作为十岁出头的孩子来说这的确是完美的表现。
我照约定弹琴,他说随便什么曲子都好,于是我也随性弹奏着。
晚饭是烤鱼,地点在院中,动手烤的当然不是我们俩人,他似乎第一次看见鱼能够这样做。有时我觉得贵族的眼界还真是稍显狭隘,偶尔了解平民的生活是非常重要的。
我没忘留一条鱼给风,放在石桌上,这样的行为有一种在公园里喂猫咪的感觉,情绪化的猫咪。
每日读书、练剑、弹琴,好像自己成了风雅人物一般,我得承认这样的生活非常无聊,又庆幸自己没有麻木到维持现状度日。
在元祺母亲的朋友帮助下,我可以进宫一趟。提前写信告知清雅的时候他回信让我拒绝那人的邀请,连人同信一起送达。
“现在那里多混乱你知道吗!”
他一掌拍到我的书上,噢,我真希望他能保持一贯的优雅,不被暴躁控制。
“我已经决定了,多说无用。”我抱臂看着他。
“我和你一起去。”
“你要男扮女装吗?”
“”
于是我写了一封信给那位女士,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
约好的时间是八点,清雅七点三十到我家帮我绑发。
“”梅林的裤子啊,扮成女孩子的清雅实在是太可爱了,俨然一副大家闺秀,还没到变声器的声音略显稚嫩,我真想拍下来,以后能够每刻看着他脸红的样子。
他牵着我的手登上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王城门口,恩,城墙还挺高。
那位女士并未在门口,而是派了另外的宫人。
“这是哪家的小姐啊?”我听见守门的士兵问女孩儿。
“无可奉告。”她冷冷答道。
“这种气质和容貌恐怕——”
“住口!”女孩儿瞪了说话的士兵一眼,转身带着我和清雅往里走。清雅似乎已经不脸红了,反而有一种“我就是有气质,有脸蛋,让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看看吧,哈哈哈哈”的架势,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想法,恐怕夸张了。
顺带一提,清雅穿的是侍女服,我们的目的地是后宫。
简直就像在电影中一样,皇宫里所有的一切,古老而精致的感觉,我简直不敢相信有人正在生活在这里!这种历史感太棒了,我最喜欢的课程就是魔法史。当我第一次到达霍格沃茨时,也被这幢布满了欧洲历史风格的建筑所吸引,在最高点的休息室里能俯瞰整个校园,包括禁林的一角,能够待在那里也是我努力学习的原因之一。
好吧,在我激动地指着建筑物难得向清雅表露自己的兴奋时前面的女孩儿睁大双眼,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只好噤声。
元祺母亲的朋友在一间不知奢华的房间接待了我们
6突如其来的结局因为懒得写了,而且结局还没完
上治五年,元祺回到了紫州。依着碧家宗主的意思,带着人并不多的队伍(人数少到不能称之为军队)出发。碧家宗主经过了多方考量,在歌梨一家和众位目光长远的年轻人的说服下才同意派一些人到武丞原支持刘辉。虽然如此纠结,但连『碧宝』都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的情况下打造了宝镜,他也是在认同紫刘辉的情况下写下了宣誓书。
元祺把还在昏睡的慧茄安排在地处平坦的村庄上,就动身了。一行人悄悄到了武丞原,没像北方三家或是大业年间那辈直系几乎都到了的红家,又或是全体骑着白马的蓝家。连茶家到场的有宗主和州牧,在这样的比对下,碧州一行自动加入了最混乱的蓝家队伍,只是旺季和紫刘辉决战时能看到碧家直纹旗帜的程度。慧茄也说要低调些,他还做好了埋伏后一举击溃的打算,真是可怕的想法。
刚刚遭受过地震的碧州现在正处于最危险的时刻,元祺不想袖手旁观,也不愿意牵扯太深。观出“最近远行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经历”是她自动请缨的原因,完全没有被风强迫出行的成分,完全没有。
彩八家的直纹围成了一圈,中心则是焦点,可惜稍稍晚来,旺季的剑已经折断,两方陷入僵局,气氛却并不沉重,元祺的瞩目处已移至升起的黑色烟雾,闷热感席卷在每个人心中,如果狼烟不灭,旺季还是有可能获胜,被毁灭的整个王都
元祺心里“咯噔”一下,里面人们逃走的可能性会有多少?她稍稍有些担心了,视线收回,面纱下的眼睛重新回到中心圈的人们身上。
红家的公主朝城的方向跑去,郑悠舜却表现的非常冷静,啊,是啊。大风刮来,雷声响起,是山火造成的上升云凝聚起来了,但还要多久呢,或许还要——
暴雨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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