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语凝声音淡淡,“临时有些事情耽搁了。”
娄乾倒是也没问,侧过身子对着范语凝做了个请的动作。
范语凝迈步而入,并没有坐在窗边,而是径直走到了雅间中间的圆桌旁落座。
娄乾并不在意范语凝坐在哪里,随之坐在范语凝的对面,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浅笑着,“不知清平郡主的喜好,便是每一样菜都点了,还望和清平郡主的胃口。”
娄乾如此说,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花家男儿全部战死一事,他始终觉得蹊跷,但坏就坏在他没有实锤的证据。
所以他今晚设计将范语凝引诱而来,想以此做一个局中局。
若是能够从范语凝的口中得知花家男儿究竟是生是死的真相自是更好,如果得不到,一会藩王也会领着西凉的皇帝来‘捉奸’。
以西凉的猜忌成性,绝对不会准许一个私会敌国的人继续留在西凉。
所以等到那个时候,范语凝就是非嫁鲜卑不可了。
可让娄乾没想到的是,范语凝竟真的拿起了筷子,就着面前的饭菜吃了起来……
上一世范语凝被范家娇惯出了一身的坏毛病,肉只吃御贡的,米只吃南江的,结果死到临头却觉得连树皮都是那么有滋有味。
这一世,范语凝并无任何忌口,所以桌上的饭菜倒没有挑刺。
灯火通明的雅间内。
范语凝吃的津津有味,娄乾脸上的笑容却是渐渐地挂不住了。
如此的不慌不忙,究竟是在装腔作势,还是花家男儿真的全部死在了淮上?
街道上,三更的更声最后一次敲响。
娄乾顺势起身走到窗边,看似是在望着寂静无人的街道,实则那握在窗棂外的手指,却是无声地敲击着窗框。
就算花家男儿当真都死了,他这个局也得继续做下去。
一直等候在暗处的鲜卑侍卫看见娄乾的手势,转身朝着皇宫的方向飞跃而去。
“把窗户关上。”清冷的声音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娄乾顺势转身,看向已是放下碗筷的范语凝道,“清平郡主可是冷了?”
“深更半夜,我独自前来应邀,谁又知道鲜卑三皇子会不会做出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到时若是有人里应外合的跟鲜卑三皇子上演一出‘捉奸’的戏码,我岂不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清如凉风的话,字字扎在娄乾心里的算计上。
娄乾脸上的笑容一顿,随后关上窗子,将外面的鲜卑侍卫叫了进来,“去将藩王也请过来。”
侍卫点了点头,退出雅间。
娄乾才是坐在了范语凝的对面,唇角勾起笑意,“如此,清平郡主可是相信我了?”
算起来,鲜卑侍卫的脚速这个时候已是抵达皇宫与藩王见面。
而藩王就算提前赶过来,也足够时间给西凉的皇帝通风报信了。
如娄乾所想的那般,藩王已是接到了侍卫的消息,此刻正赶往龙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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