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花耀庭便是又当朝着重表示范语凝愿意负伤前往鲜卑,如此才不负皇上的信任和重任。
一直把范语凝当成财神爷一般供奉着的户部尚书听此,直接泪洒朝堂。
礼部尚书周淳在知道联姻宴的真相后就一直心神恍惚,生怕范语凝以为自己跟妄图陷害算计荣安县主的人是一伙的故而秋后算账,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了一个拍范语凝马屁的机会,周淳自是竭尽全力地拍啊!
龙椅上的永昌帝顶着满头乌云,险些电闪雷鸣。
范语凝身为将军之后,又顶着清平郡主的头衔,一旦死在主城,此事必定要经由大理寺卓查,和硕郡王妃的亲哥哥乃大理寺少卿,就算他有办法堵住其他人的嘴,此事也只怕会最终传到和硕郡王妃的耳朵里。
永昌帝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今日,断不会让一个死不足惜的小人物,在自己一世英名的头衔上画上一个污点。
再者,清平郡主随行出使鲜卑,一旦在途中出事,鲜卑难辞其咎。
而鲜卑想要平息西凉之怒火,便只能加大对西凉进贡的筹码。
奈何那范语凝聪明内敛又锐利难当,永昌帝为了让其对太子全心相信,设计了此次塌房,故给太子铺路更好暗中痛下杀手。
结果……
范语凝还没死呢,他便是先跟着一起塌房了。
满朝文武面前,永昌帝除了赏赐再无他法。
只是给范语凝银子,那便是要动用国库。
永昌帝断然不可能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投入金银。
可范语凝现在已是郡主,若再加持下去岂不就成公主了?
鲜卑和西凉联姻,迎娶的才是一个郡主而已,何德何能让公主委身随行。
西凉的脸面不要了?
他这个皇帝的脸面也不要了么!
思来想去,永昌帝索性将此事交由白荼,让范语凝主动开口要赏赐。
西郊府邸,面色灰白的范语凝靠坐在床榻上,看着站在面前的白荼,心知肚明却假装委婉着,“救下义母本是我应当而行,出行鲜卑也必徙木为信,怎又是好受皇上赏赐?还请白总管禀明皇上范语凝无需赏赐,范语凝在这里先行谢过白总管了。”
范语凝翻身就要往地上跪。
白荼又是担心又是受宠若惊地伸手搀扶,结果才发现握着的手腕细如枯骨,更因虚弱而颤抖的厉害,“清平郡主这可使不得,奴才不过是帮忙传话的,再者皇上是重视清平郡主才觉得下赏,清平郡主若回绝只怕要伤了皇上的心呐。”
刚巧此时花月怜在凝涵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范语凝似羞涩为难道,“我临行前最不放心的便是娘亲的终身大事,奈何娘亲始终觉得不配重配良缘,倒是难为了孙澈大人的一番用情至深……”
正是将将进门的花月怜听着这话,当场羞愧于原地。
白荼看了看花月怜,又是看了看范语凝,随后了然一笑,“奴才明白了,清平郡主安心休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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