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放开我!”
所有受邀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贵客,盟主府都周到的安排的居住的别院。
然暮云商会财大气粗,别院店铺等产业遍布各个州县,即便受邀前来,亦不必住在招待贵客的庭院。
此刻,裴家两兄弟站在早就安置好的裴家别院门外,却并不进去。
“我都已经这么大了你干嘛总是管着我!”裴垣神情愤懑,大声质问道,“今日也是,我好不容易可以和姜大哥多待一会,你非要横插一脚,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
裴璟面对弟弟的指责,面色自若,斜睨了他一样,慢悠悠自顾道:“今天见了姜少侠,其风姿令人折服不已,姜少侠此等天资定非池中之物,连我都忍不住心生仰慕之情呐。”
“你!你不准喜欢他,你休想和我抢他!”裴垣闻言顿时难以压制内心的怒火,“好你个裴璟,我说你怎么非要阻止我去见姜大哥,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
“是又怎样。”裴璟挑眉道。
“我是你弟弟,你怎么可以抢你弟弟的心上人,你不知廉耻!”裴垣恼羞成怒。
“我就是抢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呢。”裴璟挑衅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神情自若的继续说道:“即便没有我,你觉得凭你的姜大哥那等风姿,就不会有别人吗?你觉得你能抢的过谁,嗯?人家姜砚辞凭什么要喜欢你呢?你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天真?烂漫?这世上可不缺天真烂漫的人。又或者说你觉得你可以给他带来什么呢?我的蠢弟弟,你还没看清你自己吗,你除了一个裴家少爷的身份,一个到处给你擦屁股的还要被你嫌弃的兄长,你还剩下什么呢?你觉得现在的你配得上他吗?”
裴璟看着少年愈发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不忍,却依旧接着说下去,“即便你能的得偿所愿,你在旁人眼里是裴家的小少爷,是姜砚辞的伴侣,但没人会在意你是不是裴垣,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在乎么?”
“你说,姜少侠那样的神仙人物,能配的上他的得是什么样的人呢?”裴璟凑近双眼注视着少年的一眼见到底的黑眸,诱哄道:“你也不想你的姜大哥被别人抢走吧。”
裴垣一言不发,低头看不起神色,转身走进别院。
“小少爷这样子可是被打击的不轻,其实就算小少爷什么都不做,有您在未必不能得偿所愿,夫人若是知道了又要责怪您。”裴管家无奈叹道。
“我何尝不想这样,只是再严密的保护也有出意外的时候不是么?我只是希望他也能学会保护自己,这样的意外绝对不能有第二次了。”裴璟危险的眯起双眸,“刺杀阿垣的幕后指使查到了么。”
“暗卫传来消息,说是分家那边出手了。”
“果然是他,当真是贪心不足。”
两道身影前后走进别院,朱门阖上,隔绝了门内的谈话声。
次日,比武场
“姜砚辞胜!”
场上的气氛逐渐白热化,高台上的座无虚席,台下呐喊声不绝。
姜砚辞收剑入鞘,气息平稳地走下擂台。
也不知是否是巧合,连续三场,他都没有和贺堂溪交过手。
“一盏茶后,进行最后一场比试,贺堂溪对姜砚辞。”裁判翻身跳上擂台赛,朗声道。
“姜少侠,准备好给我一场永生难忘的比试了么?”贺堂溪慵懒的踱步到冷若冰霜的剑客面前,丝毫不为他冷漠的眼神所退却。
“不需要准备。”只有这个时候,姜砚辞永远淡漠的眼神才激起一丝波澜,透露出自信笃定的张狂。
“姜大哥!”裴垣不知何时也已经从高台上下来,正站在不远处向他招手。
“借过。”姜砚辞冷漠的将吊儿郎当的凌渊剑丢在身后,向少年走去。
“姜大哥,你待会一定要把姓贺的打的满地找牙!”裴垣神神秘秘的凑到姜砚辞耳边说道,眼珠子圆溜溜的转,一看就心怀鬼胎。
裴垣内心得意不已,他今天一大早就跑去闲云斋,把所有的积蓄全都压上去了,他马上就可以赚的盆满钵满了!
想着又忍不住撇了撇嘴,要是压姜大哥的能再少些就好了,这样他就能一个人赚一笔大的!
“武道争锋,鹿死谁手?第七场,贺堂溪对姜砚辞,”裁判中气十足的声音传遍整个练武场,“比试开始!“
论剑台上,两道挺拔修长的身影无声对峙。
“请指教。”贺堂溪的眼眸逐渐锋利,不正经的神色收敛,凌渊剑出鞘。
“请。”被黑衣侠客浓浓的战意所感染,姜砚辞颔首正色道,整个人如同即将出鞘的剑。
铛——
冷兵相接,两股不甘示弱的内力相撞,使长剑碰撞时发出更浑厚的剑鸣声。
场中热闹的喊叫声不知何时已然平息,擂台下,高台处,无数双眼睛皆屏气凝神,目光紧紧跟随着论剑台上胶着的身影。
“姜砚辞,你可真是个大宝贝。”贺堂溪浑身颤栗,实在是太畅快了!
每一次剑锋相撞,他都能感觉到灵魂的颤抖与兴奋。
“你还有多余的心思说话,看来是我不够让你满意。”姜砚辞挑眉,清冷的眼眸逐渐被酣畅淋漓的战意占据。
高台上
裴垣紧紧盯着论剑台上的战况,虽然他看不懂武功,却也能察觉到情况非常紧张。但他就是直觉的认为,姜砚辞一定会赢!
砰——!
如同平地一声惊雷,高台上端坐的看客纷纷情不自禁站起身,胜负已分!
“你输了。”青衣剑客清冷的嗓音中带着酣战过后的愉悦,闪着冷光的剑锋悬在贺堂溪喉结前。
“姜砚辞胜!”
周围皆是激烈的欢呼叫喊声,其中姜砚辞的名字尤为突出。
贺堂溪狼狈的躺在地上,无视喉间锋利的剑尖,眼神灼热,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发丝凌乱,眼角泛红的青衣剑客,胸腔内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耳边已听不见别的声音。
“你的剑有名字吗。”贺堂溪拉住姜砚辞递过来的手,用力从地上站起。
“逐鹿。”都说不打不相识,姜砚辞不可否认,与贺堂溪这一场比试让他很满意,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
“很好看。”贺堂溪盯着姜砚辞笑意一闪而过的脸,那一瞬间只觉得仿若桃花盛开,清风吹散了严寒。
“我并不喜欢别人用好看来形容我的剑。”姜砚辞蹙眉道。
“是我失言了,向你赔罪。”贺堂溪恢复了慵懒的姿态,哼笑道。
姜砚辞不曾搭理他毫无诚意的道歉,轻飘飘瞥了他一样,转身走开了。
高台上
“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后生可畏啊!”武林盟主端坐在中心的高位上,抚掌大笑,“老夫自愧不如呐!”
“这凌渊剑和这姜少侠皆是无门无派,却能有此等武道上的成就,可见其天赋惊人呐。”某小门派长老谄媚道。
各大门派在座闻言,都沉默不言,面色尴尬。
方才说话的长老察觉自己失言,这不是在打各大门派的脸么?!
硬着头皮接着说道:“此等人才若是能加入我武林盟,我正道武林岂不如虎添翼呐!看那魔教还敢如此嚣张。”
“哈哈哈哈,卫长老所言极是,但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张某虽是一介武夫,却也不愿意做强迫他人之事,还是询问一下他们年轻人的意见。”张骋笑道,他虽已过不惑之年,却依稀可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位清俊的男子。
张骋侧头看向左侧神色恍惚的凤澜宗宗主,问道:“我说老冯啊,你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你年轻时可是个武痴,如此精彩的比试竟不能吸引你了么。”
冯烨神情闪烁,干笑道:“哪里,只是昨夜睡得不太安稳,有些乏了。”
张骋不再多说,转头对身旁的侍从笑道:“把孩子们都请过来吧。”
“是。”侍从丝毫不因主子和蔼的态度而怠慢,低垂着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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