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盟主府

    “娘,你帮我说说话吧!”一个十岁左右长相清秀的少年站在大厅内,双手抓着左边主位上

    妇人的衣袖央求着,稚气未退的脸上带着委屈和不满:“马上就又要上学堂了,你就让爹同意我出去玩一会吧,每天在府里练功我都要长出茧子了!”

    容貌只能算是清秀的妇人温婉的笑道:“你说说你,练武的时候只知道偷懒,玩起别的来倒是起劲,一章剑法练了几个月都还在入门,以后怎么接你父亲的重任?”

    少年不以为然的脸上满是天真,转身将头搁在右边主位上坐着的人的膝盖上,抬头用亮晶晶的眼眸望着对方撒娇:“哎呀,父亲还年轻着呢,我急什么呀?是不是呀父亲?”

    张骋板着脸训斥道:“成天就知道好吃懒做,休要拿为父当借口!”

    左手边的妇人闻言不禁捂嘴笑了起来。

    姜砚辞走进来,便看到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场景,眼中恍惚一闪而过,继而淡声道:“晚辈见过张盟主。”说罢眼神望向一旁的妇人,“见过张夫人。”

    陆微看着眼前俊美如清冷谪仙的侠客,温柔的笑道:“你便是武林大会一剑惊鸿的姜砚辞吧?真就是个不错的孩子。”

    “哇!你就是那个那个超级厉害的白鹿剑!”张秀川兴奋地跑上前来便要抓姜砚辞的袖子,姜砚辞还未来得及皱眉,少年便被自己的父亲揪住耳朵,“啊痛痛痛,爹你弄痛我了!”

    “臭小子在客人面前不要给我没大没小!”张骋将人往陆微怀里一塞,让人将其带走,无奈的对姜砚辞叹道:“竖子无状,还请姜少侠莫要见怪。”

    姜砚辞颔首道:“小公子少年心性,在下并未觉得冒犯。”

    “哈哈,是姜少侠不和他一般计较。”张骋笑着说道,“姜少侠请坐。”

    姜砚辞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很快便有侍从端来茶水,姜砚辞也不推辞,用茶盖拨开漂浮的茶叶,只浅酌一口便放在一旁,缓声道:“不知张盟主有何要事要交代在下。”

    张骋闻言也放下手中的茶杯,正色道:“渝州传来消息,聚宝阁下月的拍卖会将会出现天青秘谱的第二卷。天青秘谱也算是我的好友白庄主的遗物,并且天青秘法只有拥有白家血脉传承的人方可修炼,普通人的血脉承受不住,修炼恐怕容易走火入魔,所以于情于理盟主府都不能坐视不管。天青秘谱对常人的诱惑太大,但我知姜少侠定非常人,我信不过旁人,不知姜少侠可愿意替老夫走这一趟?”

    姜砚辞敛去眸中的暗光,站起身抱拳道:“自是愿意的。事不宜迟,待晚辈回去收拾行囊,今日便可出发。”

    “那便静候姜少侠佳音了。”张骋亦站起身,神色慎重道:“姜少侠务必低调行事,天青秘法炙手可热,路上免不了遇到不速之客,秘谱虽然重要,但姜少侠还请以自身的安全为重,一路小心。”

    姜砚辞闻言颔首:“多谢盟主关怀,晚辈定当谨慎行事。”

    “盟主留步。”说罢,姜砚辞转身朝外走去。

    “姜少侠。”

    姜砚辞刚从盟主府走出,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他还未反应过来便下意识转身望去:“不知张夫人有何事。”

    陆微温柔的眼眸似乎可以包容世间一切的冷漠和棱角,她将一个蓝色绣着白梅的香囊从袖中递出,笑着说道:“渝州不比南州,那里气候过于湿润,我一介妇人没有别的本事,便给姜少侠绣了一个香囊,里面有除湿驱虫的草药,你带着上路能免于蚊虫叮咬。”

    姜砚辞看着她手中的香囊不禁怔住,年幼时夏天总有蚊虫,母亲也总喜欢给他绣香囊带在身上,往往便能睡个好觉。

    察觉到腰间传来轻微的触碰,姜砚辞僵住身体不敢乱动,垂眸看着她生涩的系香囊的手法。

    与母亲熟悉的手法是不同的,系的样式也不一样。

    姜砚辞想着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与盟主府反目为仇,艰涩的说道:“晚辈担不得夫人如此关怀。”

    陆微闻言嗔怒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一个香囊罢了,和你在路上可能遇到的危险不值一提,你们这群孩子啊就是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唉,好啦,你去吧,我回去了。路上多加小心呐。”

    “晚辈告辞,夫人慢走。”姜砚辞手指不经意抚过香囊上绣着的花纹,垂眸看不清神色,转身走远。

    其实姜砚辞并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他也不喜欢把除了剑以外的东西背到身上,于是姜砚辞走出南州城城门时,只在腰间挂了一把逐鹿剑,一个白色的香囊,袖中银两些许,右手牵着一匹马,马上也只挂着一个水壶。

    察觉到一道炽热的视线从后方传来,姜砚辞顿住脚步猛地向城墙上望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但他的直觉向来不会出错。

    姜砚辞回过身,视线落到白色的香囊上,心中涌起复杂,盟主夫人的关心不似作假,可他却因此更加十分不解,心中划过不可思议的猜测,可在望向香囊上绣着的白梅,又不禁嘲笑自己臆想,母亲从来只绣红梅,绣工远远比这要细致多了。

    心里这样想着,可姜砚辞却还是没有将香囊取下。

    远处微风拂来,吹起他宽大的衣袍,本就修长挺拔的背影更是显得飘逸似仙人。

    姜砚辞翻身上马,身影逐渐消失在空旷的城郊。

    南州城门上

    “还看那还看那?人都走没了!”刘籍摸着自己白花的胡子,幸灾乐祸的对身旁的黑衣剑客说道。

    贺堂溪沉默不语,幽深的眼眸一直望着那人消失不见的方向不愿意移开视线。

    “啧啧啧,你瞧瞧你这一副可怜相,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哪个被抛弃的良家妇女呢!”刘籍忍不住翻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想见人家就直接跟着去好了,非要躲在这里偷偷摸摸地看,明明心里又舍不得,你们年轻人呐就是矫情!”

    贺堂溪收回目光,瞥了一眼身旁的为老不尊的老头,幽幽的说道:“你倒是不矫情,怎么一把年纪还没娶到媳妇。”

    “臭小子!我还不是看你在这干着急关心你!”刘籍吹胡子瞪眼的骂道。

    “我知道。”贺堂溪收敛了脸上不正经的表情,低垂着眼说道:“可是他不愿意我跟,否则也不会不告而别了。”

    刘籍像是听着他冒着酸气的话,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的起来了:“得了得了,人都走了,你也别站在这里吹冷风了。”

    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缘法,他是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孩子都在想什么了。

    刘籍叹了口气,看着贺堂溪难掩失落的样子,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贺堂溪在城墙上伫立良久,风吹乱他额间的碎发,遮掩住低落的神情,左耳红色的耳坠铃铛作响。半晌,他走下城墙,身影被人海淹没。

    “比起贺堂溪,似乎师兄你更加见不得人呢。”一道恶意的声音从城墙拐角处传来。

    谢言与从拐角处走出,站在贺堂溪刚刚离开的地方,面色阴沉的看着姜砚辞消失的方向,温润如玉的面具被撕裂,露出阴森的真实面孔:“与你无关,不要多管闲事。”

    “师兄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与我无关呢。”面容英挺俊逸的少年笑嘻嘻的说道,他与谢言与一样穿着白袍,脸上是天使一般的笑容。

    谢言与瞥了他一眼,冷声道:“顾然,这里没有外人,收起你那套虚伪得让人恶心的表情。”

    被叫做顾然的少年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天使般的脸孔闪着疑惑,嘴唇却吐出恶意满满的话:“师兄怎么会觉得恶心呢?明明我都是和师兄学的呀?难道是我学的不够好吗?”

    谢言与并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转身便要走。

    顾然也不管他是不是要走,自顾自的说道:“不过能让师兄不顾自己虚伪的君子面皮,连特制春庭月都使出来了,看来这姜大侠的魅力不容小觑呐。我可真是太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一定要找个机会见识见识。”

    谢言与闻言猛地回过头,寒声道:“你别想你那些肮脏的手段的用到他身上,你不配靠近他!”

    “嗯哼。你越是不想我越是要去。”顾然笑眯眯地说道:“再说了,我再怎么肮脏哪里比得上师兄你呀,估计姜少侠现在杀了你的心都有了吧?哎呀呀,这就是夫子说的那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谢言与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即将失控的情绪:“你不要忘了正事。”

    “知道了知道了。”顾然打了个哈欠,撇了撇嘴道:“放心,我对这种冷美人可不感兴趣。”

    “最好是这样,你记住你说的话。”谢言与警惕的说道。

    顾然闻言不屑的说道:“我不过是逗逗你罢了,冷冰冰的美人也就远处看着还行,跟个木头似的能有什么趣?我顾然只喜欢有趣的东西。”

    谢言与纠正道:“他不是东西。”

    “行行行,是你的大宝贝。”顾然笑嘻嘻的说道,心里却翻了个大白眼。

    之前给别人下药的时候不见你这么尊重人家,现在在这里立什么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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