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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我也挺久没看羽生结弦训练的了。
冰刀在冰面上划出猎猎声响，洁白的冰面倒映冷白的灯光，流畅的滑行动作就连场边的工作人员也不由得停下脚步来看，配合着音乐的小罗密欧在冰上起跳，一个漂亮的3a从跃起到落冰都很完美。
他自冰面上投来一瞥，小罗密欧的身影自他身后显现，对我温和又柔软地一笑，逐渐变得透明，又重新融回他的身体里。
其实我一向喜欢他穿训练服，已经初具人类美学精髓的骨骼和肌肉走向在这种时候就会被很好地展示出来，虽然高挑清瘦却并不单薄瘦弱，力量感与美感的平衡达到极致。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不应该是花滑来成就他，而是上天把他赐给了这项关于美和艺术的运动。
阿部奈奈美教练因为有事情耽搁了一会儿没和他们一起上飞机所以还没到场，交代了场边工作人员录像后由美妈妈回到休息室坐着等他，我则是跑到场边，时隔多月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去欣赏这项运动。
那片冰面对我的吸引力又一次出现，我感觉到它们又在隐隐呼唤着什么，欢欣而沸腾。
近距离看当然比看比赛视频好多了，燕式回旋的动作漂亮又利落，黑色训练服勾勒出完美纤细的身形，十七岁的小罗密欧好看得不行。
我几乎没心情去管周围的事情，一个高了我快一个头的男孩子站到了我旁边静了一会儿后我才察觉到有人在附近，一开始我以为是我挡住人家了，往旁边站了站就听见他很有礼貌地开口：“你是比赛选手吗？”
观赏罗密欧被迫中止，我茫然回过头去看，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摇摇头，指了指里面的休息室：“我不是，选手的话应该都在里面吧？”
“是吗”他长得也很好看，瞪大了眼睛惊讶了一下，一瞬间有点像那种金毛大狗，“我看你气质这么好，还以为也是选手呢”
这人想干嘛？
我干笑一声，挠挠脸，莫名有点尴尬：“谢谢啊……”
“啊，现在是羽生选手的训练时间，那你是——”
“是妹妹”我打断他的话，眯起眼笑了一下，“不是粉丝啦，别这样戒备的样子”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微愣一下，然后笑起来，是个很干净又温润的笑容，又调皮的眨眨眼，“当然，如果你是粉丝的话，看在你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我也可以当做没看到的啦”
我失笑：“还可以这样吗？这样子算是失职哦”
“但是，如果是羽生选手的妹妹的话，诶，那你中文说的很好啊”他避开我的话，转而换了另一个话题，“是自学的吗？”
“我……”
话还没说出口我就忽然感觉一股寒意从背上涌起，下意识看向场内，《罗密欧与茱丽叶》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羽生结弦抱着手臂站在那，神色淡淡地看着这边，对上视线的时候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脸，表情上看不出端倪，但是我总感觉那个情绪有些不太对劲。
这又怎么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那个男孩子见我反应不对，侧过头关切地看着我：“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噢……嗯，没，没什么”我磕巴了一下，总觉得不能再这样待下去了，随即抬起脸礼貌的对他笑笑：“抱歉，我得先过去一下……”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那边的羽生结弦已经结束训练往冰场入口处滑去，我噔噔噔跑过去给他递毛巾，后者掀起眼皮看了我一下，接过毛巾，有一瞬间整张脸都皱了皱，然后斜着眼看过来：“聊得很开心啊”
诶？我茫茫然顿了一下，犹豫着，端详他的脸色，有点摸不着头脑：“额还行？额不不不不是，就，他误会我是比赛选手了什么的我就是解释一下……没说什么，真的”
他直勾勾看着我，轻哼一声，脸色缓了会儿就渐渐多云转晴，用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又斜斜的睨了我一眼，但是还没开口脸部肌肉就一紧，表情又变得来者不善起来。
这么久没见他怎么变得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我疑惑地腹诽，听见温润和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开口就是一嘴流利的日语：“羽生选手，需要帮忙吗？我看你脸色似乎不太好，不知道你妹妹能不能帮得上……”
什么妹妹？
我回过头，愣愣的看着他，又不自觉歪歪脑袋，疑惑着开了口：“你怎么……”
不是啊大哥，你怎么会日语啊？？？
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很温和地笑了一下，用日语解释道：“我是来兼职的，就在本地上大学，学的就是语言学科，刚好选了一门日语来辅修，那个……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我想了解一下日本的几所大学，可能以后会留学什么的……”
我哈了一声，人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羽生结弦又重新恢复了脸色，歪歪脑袋笑了笑，丹凤眼眯着看向我，莫名有点阴侧侧的，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什么妹妹？”
他这重点抓的好，断掉的记忆一下子连起来，我反应过来这小哥说的妹妹好像是我，下意识躲开了他的眼神，挠了挠脸：“就是……”
他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抬起头看向对方的时候又是一副好奇样子：“你想来日本留学吗？好厉害，听说留学考试都很不容易呢”
那位哥哥倒是一愣：“啊，其实还好……”
“但是小结绫现在还没到考大学的年纪呢”羽生结弦叹了口气，又是一副遗憾样子，“可能大哥哥你没办法从她那边得到什么有效的建议诶，比起这个，我觉得问老师可能更靠谱一些吧？”
又歪歪头，转过来看着我，一脸笑意：“你说对吧？”
冰场上有微弱的风吹过，他脑袋上的软毛被吹起来，侧头看向我的时候颈部线条拉紧，略微长开了的五官就已经好看的过分，皮肤在冷白的冰面映衬下更显白皙，而那双丹凤眼盈盈笑起来，看上去更像是要勾魂。
莫名咽了咽口水，我忙慌不迭地点头：“是”
其实心思早就飘起来了。
“是吧”羽生结弦得到答案就满意的点点头，又歪头看向那个哥哥：“所以抱歉啦，我们家小姑娘可能帮不上忙呢”
那个哥哥茫然看看我又看看他，似乎还有话想说，但是被羽生结弦笑眯眯的打断：“大哥哥还有事吗？”
说完，他从我手里拿走了冰刀套弯腰套上，直起腰来，站在出口处，手按在挡板上：“如果没事的话，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又回头轻轻看了我一眼，神色淡淡但是周身气息很不对劲，我下意识抱紧怀里他的外套，亦步趋步地跟上去，犹豫一下，还是朝那个大哥哥摆摆手当做道别。
羽生结弦很轻的嘁了一声，神色上看似乎有点怄气的意思。
罗密欧从后面凑上来，刚结束训练脖颈处看上去也是湿漉漉的，表情带着幸灾乐祸又有点无辜，总的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羽生大人生气了？”
“嘛……看上去是”我挠挠脸，很小声地回他，“但是，为什么嘛，训练失误了？等等，他怎么下冰了？预约时间到了？”
“早到了好不好，你是不是都没注意啊，咦，好过分”罗密欧无语的看着我，“音乐都停了好一会儿了你还搁那聊天呢，再说了，那个哥哥明显就不对劲啊你还一无所知地聊半天……喂等等，你干嘛这么茫然的看着我”
我侧了侧脸，更加迷惑了，看了眼走得飞快并且已经有一段距离的羽生结弦，嘶了一声：“他不就是问我是不是比赛选手嘛怎么就不对劲了？这，一般工作人员不会问吗？”
“……你是不是傻？”罗密欧嚯了一声，神色怪异，“再说了，哪有一般工作人员会要联系方式啊……话说，你怎么会比羽生大人还……”
我眉头一挑：“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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