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结弦别开脸深呼吸了几口气,又转回来,恢复成平时冷静的样子:“所以说,我是被放弃的那一方是吗?”
“不是。”我无奈皱了皱眉,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实际上,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放弃做平衡二者之间的矛盾。”
“我曾经差点失去它,所以我才明白我不能这样下去。”
“yuzuru,我们和信仰这样的东西相逢太早了……你能明白的对吧?”
花滑从四岁开始伴随你至今,连我也是,这项运动已经变成刻进骨子里的东西了,如果不能继续下去,你又怎么能保证我的灵魂是否完整?
我和它相逢太早,早到我已经没有办法想象脱离它的自己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记得集训营开始前的排位赛,我排在第十三。”我言简意赅地开口,默默把冻红了的指尖缩进袖子里,“一月份的时候,我们外出跑步,地板打滑,我就从一个大概□□米高的坡上滚了下去,崴到了脚。”
羽生结弦呼吸放轻了些,鸦羽似的眼睫颤了颤,没有吭声。
“那时候真的很黑,滚下来的时候撞到好多灌木丛,不知道为什么全身都痛,我也不知道伤到哪里了,在等幼真老师他们下来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的竞技生涯就这样结束了怎么办?”
“如果结束了的话,就只能一直看着yuzuru不断变好,然后忍受自己被一点一点抛在身后了吧。”
“我从来没设想过这样的生活。”
“这也不是我预想里的结局。”
“你不需要明白,yuzuru,相反的,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明白。”忍不住戳了戳结弦的脸颊肉,我冲他笑了笑,“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陪着你,我一直都希望哥哥你,可以永远这样幸福下去。”
结弦盯着我看了很久,开口时声音低落:“仅仅,只是这样的原因吗?”
“仅仅这样……”
“不是的。”我犹豫着,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逼迫着说出最后的话:“最主要还是,我希望自己失去资格。”
“因为我真的太喜欢yuzuru了,看到你和o酱或者是别的女孩子近一点我都会难受,其实这样是很不对的,可是yuzuru给了我这个权利,明明应该更有安全感才对,我却反而更加患得患失。”
“如果没有这个资格的话,我就可以告诉自己说‘没关系的,反正也不是你应该管的,你没有资格发这个脾气。’,这样的话就能控制好自己了,也不会让yuzuru感到很累吧。”
“一直照顾我的情绪什么的,真的很费心吧。”
“我没有放弃你,也没有讨厌你,我只是选择换了个方式陪着你,选了一条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更好的选择而已。”
“以上就是我想说的话了。”我看着他的表情,慢慢支撑自己站起来,“你可以说我自私,也可以讨厌我私自为我们做了决定,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尽管必须做出一些牺牲。”
羽生结弦低眉沉默了很久,声音发闷:“我不知道”
“跳过这个话题吧。”我拍了拍衣服上的冰碴子,也没了想去吃饭的心情,“父亲那边我会去说的,就说我们俩都没空就好了,妈妈应该不会怪罪什么的。”
他轻轻嗯了一声,看着我慢吞吞滑到冰场边缘也没有再说话,临走的时候我看了他一眼,还是忍不住提醒:“不管怎么样,还是请你照顾好身体。”
虽然作为一个被打上极端主义标签的我并没有立场说这种话。
只是我也必须承认自己此时的天真,因为从小到大我一直铭记在心的一个点就是,结弦从来不是听话的好孩子。
他们出发去伦敦市的时候我才听说他因为过度训练导致左膝受伤,这让他不得不再休息一周,重新回到冰场的时候已经3月6日了,3月10日就是世锦赛开赛的时间,逼得很紧。
“男单是13日才开始比呢。”之前说喜欢费尔南德兹的那个体操队的姐姐趁着休息时间找到我,发出邀请,“你打算去看你哥哥吗?”
我松开拉力带喘了口气,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汗,还没开始寻思就被人拍住了肩膀,对方一脸真诚:“反正就在伦敦市,难得这么近不是吗,多好的机会呢。”
我卡了一下,挠挠脸啊了一声,原本想要拒绝的话逼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慢慢点了下头:“那就,去吧。”
世锦赛啊……我敛下眼,忽然就想到去年罗密欧离开的那个场景。
如果不去的话,应该就再也见不到圣母院了吧。
说起来,圣母院和散步道真的还挺久没出来玩了。
我一直都觉得这对双生子挺有意思的,散步道是从头到尾的自恋和犯傻,圣母院一开始还有心情装傻白甜逗我玩,到后来每天都阴沉沉的看得人害怕。
很截然不同的性格啊。
却又分别映射出羽生结弦干净的赤诚和偶尔冒出来的讨厌恶趣味。
果然,还是罗密欧可爱一点,一逗就脸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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