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眼神无望的靠在牢房的角落,眼神定在一处却无神,脑海中闪过自细柳与他们结识至经历生死的种种。
“白大叔白大婶,从今往后,白愁飞就是有朋友的人了,你们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白叔叔,白婶婶,愿佑他如展翅翱鹰,凌云九霄,如愿。”
“既然都说了是朋友,那还谈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咱们俩是一块来的京城,既然要走就一块走。”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重聚的,到时候等大哥的病好了,我们继续住在愁石斋,我们一起喝酒聊天,一起听温柔唠叨,一起喝朝朝私藏的酒,不醉不休。”
“到时候走遍了山河,尝尽了人间百态,一定会有很多故事分享给你们的。”
“大白,等我!”
“你在细柳碰到的那个人,他已经死了……”
“以至于风今朝,我想你也许不知道吧,她为了你冒犯官家,大失势头,而杀王小石的人就是方应看,他主动请缨前去捉拿逃犯,得功名了,而他所求的就是风今朝,所以你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一行清泪顺了他的鼻梁流至于鼻尖而后滴落,毫无声响,就犹如这一切毫无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乌黑的青丝变得有些花白,恍惚间他再次陷入幻境,那里迷雾重重没有方向没有尽头。
走着走着,他瞧见了在前方等着他的王小石,他拿着一盏灯。
“小石头!”见他好好的站在眼前,白愁飞兴喜若狂的走过去。
“大白,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还未等白愁飞高兴,王小石就这样飘散在空中,让他无踪可寻。
他疯狂的在原地打转,照亮着他的那盏灯灭了,顿时他陷入了黑暗之中。
无奈,不甘,还在往前走,他不相信,忽然站在前方是提着灯笼的风今朝,就站在他的前方,顿时他感觉身边亮了不少,不再黯淡无光。
“大白。”风今朝笑着看着他,明眸皓齿好不亮眼。
白愁飞忽而又有了方向,跌跌撞撞朝她而去。
“朝朝,等我。”
他已经失去一盏灯了,不能再失去最后一盏了,尽着自己最大的力气靠近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论走的多快,多大步她始终与自己有一段距离,他够不着。
“最后说说你这位心仪之人,如朝郡主,圣封郡主,忠烈遗孤,深宫贵养,师出神侯,前有尊位铺路,后有族人、神侯乃至四大名捕撑腰,摆在这,家族荣耀披身,甚至都是前几位比之不及的人,你凭什么?”
他的耳边响起蔡京的话,他们每个人都有背景,连前三位都比不了,他居然还想高攀于风今朝,搞笑,搞笑。
“以至于风今朝,我想你也许不知道吧,她为了你冒犯官家,大失势头,而杀王小石的人就是方应看,他主动请缨前去捉拿逃犯,得功名了,而他所求就是风今朝……”
突然风今朝的身边走来一个人,是咧嘴笑着的方应看,他站在她的身边停下,朝白愁飞笑了笑,眼中尽是轻蔑得意,而后他牵起风今朝掌灯的那只手,从她的手上拿过那盏灯,最后在空中摇了摇。
“不要,不要,朝朝,不要。”不要给他!白愁飞痛喊着,可是他们却如听闻不到一般。
风今朝没有停下动作,任他拿捏,她的脸上也没有了笑意,可她没有反抗。
“真是太感谢白副楼主将如朝送出来,也非常感谢白副楼主此番送亲礼,放心,我会与如朝白头偕老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郡主如朝……特赐婚与神通侯,择日成婚……”
“大白,我等过你的,可是我们始终不得同行,我累了,此后我也不等了。”风今朝落下两行泪言道,她一直在等他,可是他始终无法与她同步伐,太累了,她等不起了。
言罢她主动牵起方应看的手,白愁飞只能瞪大双眼想要挪动步伐,可就是触不及他们。
脸上手上能使得上劲的地方青筋暴起,可是倾尽全力他就是与他们隔着距离。
“不,不!”
他在努力,他在努力啊!
“白副楼主,走了。”方应看还举起他们相执的手给白愁飞看。
白愁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方应看牵着风今朝转身离开,那盏灯被他们提着越来越远,最后,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他一人身处黑暗中。
“不!”
此刻他的心痛得呼吸不了,再也站不住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心口痛喊,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刑部大牢
满面沧桑,头发变得有些花白的白愁飞缓缓睁开眼睛,一夜的功夫,仿佛苍老了数十岁,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关系到他的软肋,早就成为了自己最看不起的人。
“这么多年,我在这牢里进进出出,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有的人刚进泥潭时,觉着自己还有的救,就像你刚进来时那样,这些人后来又变成现在你这个样子,眼里的灯啊,忽地一下就灭了。”
“人绝望就是因为曾经有过希望,你不要以为自己的坚持多有用,但是所谓的坚持就是自我安慰,屁都不算,不过我看,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了。”
“兄弟,不管你有什么事我都劝你一句,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为了不值钱的原则去拼命,没必要,若能出去也别再犟了,若是能遇到出人头地的机会,管他是黑是白,只有牢牢地掌握在手上,你站得高了,说什么什么就是道义,别等到变成我这个样子,老死在牢里什么都来不及了。”
“想当年,我那个兄弟还在,我们一同来到了京城,什么好的都还没看着呢,就被关进牢里,就是这样我们还是觉得自己有出头之日,我们就在墙上刻下了字,写,写……什么来着?我记得当时我们也是关在这样的牢房里。”
那位白高堂在牢房内徘徊慷慨陈词,白愁飞毫无反应,可当他提及与兄弟刻字,他似乎反应过来明白了什么。
白高堂似是不记得了,又想起什么站上石床,在墙上拨弄几下,终于找到了他刻的字。
白愁飞闻言不再静坐着,而是站起身走过去。
“这就是我们当时刻下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此刻白愁飞脑海中闪过他与王小石刻下这些字的场景,无神的眼睛慢慢聚神。
“我当时啊,比你还年轻气盛,那时候我不叫什么高唐,因为愁江山,愁万古,能愁才是做大事的人,于是我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做白—愁—飞!”
白愁飞的脑海中想起当时在墓碑上刻下这个“愁”字的场景,慢慢他失笑起来,眼中的泪再次滴落。
“当时真的是年轻气盛啊,可笑可笑啊,哈哈哈,该把握的人人没有把握,错过了,恨呐恨呐!”最后白高堂仰头大笑起来,笑什么?笑他们可怜的人生吗?
突然那个笑着的老荀突然消失在对面。
“白愁飞,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白愁飞……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哭了,跌跌撞撞站不住,最后靠着墙站立住,眼中的神情变了,狠厉,坚定,他不要可笑,不要错过,更不要恨,他要主宰!
“我多想自生自得,奈何却要立功立业,要名要权,不如要钱要命。”白愁飞用自己的左手抓着墙上那几个字,此刻的他已经想清楚了,权力他要,人他更要!
望着自己满是污血的左手,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要自己手握生杀大权,有谁还敢对他失敬!而后握紧拳头,要将一切握在手里。
蔡京看着面前已经脱胎换骨的白愁飞很满意,简直出乎他意料,比他的预期还快磨练成功。
白愁飞不搭话,自顾自吃着桌上的食物,蔡京却说吃饭能填饱肚子,可是他的饥饿是填不饱的。
白愁飞直问他能给他什么?
“我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不论是权力还是—人,我都可以给你,可是你为了这一切可以做到哪一步呢?”蔡京一直都是一个生意人,得不偿失的生意他从来不做。
白愁飞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直接举起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六亲不认,绝情绝义!”说完,饮下那杯酒,此后的眼神中尽是狠厉,就犹如是跟过去的白愁飞划清界限。
他眼神中透露的正是蔡京需要的。
半夜,刑部大牢
龙啸青先带人将守门的人灭口后,打开门,风今朝和朱小腰才领着其他人进去。
不过几下,他们就已经直冲大牢里面。
风今朝觉得不对劲,这处的兵力平时不应该这般松懈的,也不会这么安静,可是已经进来了就不容再退出去。
风今朝几支飞镖一出便解决了不少的人,她领着众人往白愁飞的牢房去,不曾想迎面而来的是举着盾牌握着剑的狱兵,往后退时才发现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各处出口都被堵死,几位不知名的兄弟皆被刺杀,只留风今朝、朱小腰、龙啸青和莫北辰紧靠墙才没被中伤。
在这层峦叠嶂重兵包围间,一位身着白衣的男人缓缓上了台阶,身后跟着任劳任怨。
几人转头望去,只见是背手而立的白愁飞,他的长发留了一半披于右边遮住一边脸,另一侧的头发半冠束于头顶。
“大白!”风今朝见到他先是欣喜若狂欲靠近他,可见到他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以至于这些围着他们的人,就知道,上面的白愁飞已经不简单了,所以她止住了脚步。
“朝朝,过来。”原本毫无面色冷淡的白愁飞见到她的那一刻染上了笑意。
风今朝先是没有动,细细看去就会发现白愁飞憔悴了不少,哪怕早已收拾整理过,可面色苍白,且那一头原本乌黑的发丝如今却多了许多的白发,可见这些日子他所遭受的是多痛苦的折磨。
想着心中泛起一阵酸楚,责怪自己来得太迟了,也心疼他此刻的模样。
她想近看看他,不自觉往前走了几步,狱兵以为她要行动于是将刀剑逼近她止住脚步。
“把你的剑放下,放她过来。”关注这一切的白愁飞见她动作如此,心下一颤,赶忙呵斥住不懂事的狱兵。
白愁飞一声吼,吓得狱兵往后退了退,让出一条道给她。
风今朝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往白愁飞走去,朱小腰赶紧拉住她,担心她过去会有危险。
风今朝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她安心,而后径直走向他。
“朝朝,你来了。”白愁飞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她说了让他等她,可是她食言了,她想跟着方应看走。
“大白,你还好吗?”风今朝也望着他,直到他身前,她看得更仔细,面色憔悴,没了往日容光,发丝确实白了不少,越看的清楚,心就越疼,她伸手抚摸着他的发丝,黑白参差,手微微发抖。
身后的任劳任怨不敢见这样的场景,皆自觉的偏过头去,这是他们能看的吗?
她眼中的心疼,白愁飞看在眼里,那颗在这冻了好几日的心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开始解封,她来他很高兴。
“朝朝……”
还未等他说什么,脖子间就被架上一片寒凉,他偏头去看,是自己赠与她防身的匕首。
在这一刻原本开始融化的心再次心寒,她竟如此对自己。
这一出倒是让任劳任怨以及其他的狱兵措手不及,都纷纷将刀剑对准她。
“别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风今朝利用他传授的方法,先将白愁飞腰间别飞镖和阴阳双刺的带子解下丢入一间空牢房内,白愁飞身姿高大,即使不看他都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她想,如果眼神是一把剑,她早就遍体鳞伤了,她往后他身后躲了躲,不敢抬头去看他。
“好说好说,郡主有何要求您尽管提。”后边的任劳任怨担心她真的伤到白愁飞,若是这样相爷那就不好交代了。
白愁飞倒是不着急,平静的看着她,她躲着自己他知道,可就是如此他更要看着她,他知道此刻她内心定是煎熬的是自责的。
她还真的挺会的,利用自己以身犯险,惯用这招擒贼擒王的计谋,就如那日在楚河一般,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利用自己送她的匕首来胁迫他,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一直都没使用过它,第一次用没想到是在他身上,还利用自己教授的方法将他的双刺解掉。
“放他们走。”风今朝将匕首再逼近他脖子一些,但是却也注意到了距离,不敢触及他的皮肤。
她希望挟持白愁飞能有用,可又不敢伤害他,他已经伤痕累累了,自己不能再伤到他。
任劳任怨面面相觑,放还是不放?无奈只能将目光投给白愁飞,只见他微微点头,立马招呼后面堵住的人撤退。
“小腰,走!”风今朝一只手扶住白愁飞的手臂,一只手持着匕首,当朱小腰他们开始走动,其他的狱兵也跟着移动,风今朝拉着白愁飞也慢慢移动,如果她设想的是真的是,那她会留下来,不会让他没有交代。
“对不起……”
她对不起他,是她没用,没有早点来救他,此刻却还要利用他,心中自责不已,可是她不能让朱小腰他们落到任劳任怨的手里。
这三个字敲在白愁飞心头上,很有重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泪光一闪,不过半会,便消失不见。
“今朝姑娘,快来。”朱小腰他们已经退至门口,不再往后退,因为他们不能丢下风今朝。
“你们走吧。”风今朝没有再挪动步伐,在这短短时间内,她已经想好了,不论什么她都会一个人担着。
他们离门口越来越近,风今朝只求快一点再快一点。
就在他们要抵达门口时,白愁飞突然脖子往她架着的匕首一凑,惊得风今朝赶忙放下匕首,就在这一瞬间白愁飞找准机会抽出了风今朝腰间的划夜鞭,一只手扣住她的双手不过一眨眼功夫,风今朝的匕首被白愁飞夺过,而她的手已经被白愁飞用划夜鞭捆住动弹不得。
这一刹那,她明白了,他利用自己不敢也不会伤害他的心理反手将她制服,而这抽鞭子的命门功夫也是自己交给他的,此刻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后悔了。
就这么一下,方才的一切前功尽弃,朱小腰、龙啸青和莫北辰被吊起双手在房梁上,白愁飞扶着风今朝走上台阶,身后的人搬来两张木椅,他先让她坐在椅子上,自己再坐在一旁。
风今朝的手依然被捆着,无奈只能顺着他坐下。
“你叛了!”莫北辰也不是傻的,如今的情况已经非常明显了。
“是。”白愁飞看了风今朝一眼坦荡承认,他知道其实她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就已经猜到了,不过她却没有这么明晃晃的问出来,而是在用眼神试问。
是的,风今朝早就已经猜出来了,所以他的承认并没有多令她惊讶。
“跟我们来的其他兄弟呢?”莫北辰瞧着这处没有其他人着急的问。
“死了。”白愁飞简简单单且面无波澜的说。
“叛徒!我们以身涉险想要救你出去,没想到你背信弃义背叛兄弟!连畜生都不如!”龙啸青不是一个能沉得住性子的人,听到此刻自然要破口大骂一番。
对于他们的怒骂,白愁飞早就已经无所谓了,“想骂就赶紧骂吧,待会你们上了黄泉路就没人听你们说话了!”
莫北辰和龙啸青一直都在费口舌怒骂,替苏梦枕打抱不平,朱小腰倒是一番沉寂,只问他真的要这么做吗?
不得不说,这些话很难听了,白愁飞面色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风今朝知道此刻他怒了,就在他起身时,她也连忙起身,自己双手捆在一起,就双手拉住他要抽阴阳双刺的手。
“大白,放过他们,求你了,这一切的责任我来担!”她知道他们骂的难听,换做平时如果他们敢如此骂白愁飞不等他出手她都会抽他们,可是现在不行,细雨楼已经中落了,她不能再看着细雨楼断了根基。
白愁飞闻言转头看向她,眼中的怨恨并未收起,连带着不可思议,她居然为了这些人开口求他,此模样让他燃起一股恼火。
“你要为了他们来求我?”白愁飞似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欺身向她靠去。
风今朝从没见过这样的白愁飞,惊得松开拉住他的手人往后退,直到脚已经抵住后面的椅子,他依然不放过她,于是她跌坐回椅子上。
“你好生歇着,看着。”她这副模样把他逗笑了,没有大笑,只是扬唇微笑,不过他倒是满足。
白愁飞直起身抽出一把短刃,径直走向龙啸青,风今朝起身要去阻拦被任劳任怨扣住双肩压坐在椅子上。
“郡主,得罪了。”任劳任怨也不敢粗手拦住她,只能让她坐在椅子上不耽误白愁飞行事。
白愁飞的短刃在龙啸青的腹部转上一圈,然后朝着侧腹刺去,瞬间,鲜红的血顺着短刃流了下来,人就没了动静。
“大白!大白!住手,住手啊!”风今朝见他真的下死手,挣扎起身可是两个男人的力气她抗衡不起,更何况此刻她的双手被捆住。
莫北辰见他真的敢动手,且还杀了龙啸青,顿时气恼挣扎,却挣脱不开,咒骂对于白愁飞来说似乎是不痛不痒,马上他就越过朱小腰来到莫北辰身前,就那么一瞬间,短刃就扎入他的腹部,不到半会人就不再动弹了。
不得不说,看到这样说杀就杀的白愁飞,任劳任怨都不敢睥睨,自叹不如。
“白愁飞!白愁飞!不要再继续了!有什么冲我来!”风今朝不顾一切的要挣脱,眼睁睁看着他杀了两位细雨楼的主事,心中痛苦不堪,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全名喊他,且还是带着嗔恨怒意。
白愁飞也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握短刃的手顿了顿,不过他还是将它碰上了朱小腰的脸,那一刻她不敢再动。
“白愁飞,你若敢动她,我与你恩断义绝!”风今朝忍着痛喊出这句话,此刻的她已经开始感觉麻木,呼吸困难,身上连着开始颤抖,真的不能再继续了。
此刻在那的姑娘没了往日的风采与庄重,哭喊横泪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可眼中怒火能烧死人,他知道,自己越过了她的底线。
不过他怎么可能会停手呢,他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得不顾一切,短刃没在朱小腰脸上比划,而是照着刚刚前两位的地方刺了进去,血瞬间喷了出来,人也是快速没了动静。
这样的场景第三次,风今朝只觉得脑子嗡嗡响,停止了挣扎的动作,很快人就两眼一合往地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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