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楼下的于娇娇惴惴不安,收回被钟大新拽住的手后,转头看了一眼楼上,眼眶也红了起来,自责愧疚又难受道:“怎么办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怕他是……我……”
钟大新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安抚道:“没事,是什么情况他都心里有数,就算你不提不问,这件事情也不可能轻飘飘就过去的。”
于娇娇还是很自责,低着头掉着眼泪没再说话,第一次恨自己多了这一张嘴。
她只是担心纪恬会不会是被谁给欺负了却毫无所知,却没想过,纪恬虽然对那些事情不太了解,却也不是个傻子,这么会完全不懂呢?
只是在他们面前佯装不知道,给自己留一些尊严罢了。
管家见他们忽然下楼,于娇娇还一直哭着,钟大新脸色也不太好看,便赶忙上前询问道:“这是怎么了?两位是跟少爷吵架了吗?”
钟大新也赶紧胡乱解释道:“没有吵架没有吵架,只是……只是娇娇看到纪恬又是掉进水里又是被人追杀,好不容易出院了又摔伤了,心里难受,怕在上面哭会影响了纪恬的心情,我才带她下来哭一会儿。”
而于娇娇也赶忙擦干了眼泪,但眼眶红彤彤的样子,看着更加凄惨可怜。
管家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也笑着说道:“别担心,我们少爷是个很有福气的人,虽然经历了那些不好的事情,但以后会慢慢幸运起来的,而且还有我们老板在呢,他不会让少爷被任何人欺负的。”
钟大新不敢肯定管家说的那些话是不是自己以为的意思,见他主动提到傅以听后,就顺势问道:“管家,傅先生去哪儿了?怎么一直没见他?”
虽然纪恬之前说他出差了,但钟大新也觉得太巧了,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差了?
不会是穿了裤子不想认账吧?
管家就笑着说:“国外出了点事情,前几天半夜的时候就赶出国,这也不是第一次,两位不用担心,先生很快就会回来的,而且他离开前也吩咐了我要好好照顾少爷,所以就算他有事离开了,我们也不会能让少爷受任何委屈。”
虽然管家说得很委婉,但钟大新和于娇娇也听出了他这是在特意向他们两个解释。
两人对视了一眼,也莫名松了一口气。
这种相信很没有来由,但他们就是觉得,既然傅以听离开前都吩咐了管家好好照顾纪恬,而不是让纪恬醒了就赶紧收拾东西离开,那就说明……他应当是打算负起责任的。
如果纪恬变成这样真的跟他有关系的话……
但让所有人意外的是,以往出差顶多十天半个月就回来的傅以听,这回却直接在国外呆了三个多月,而这三个多月里,他没给纪恬发过任何一条消息,打过任何一个电话,连管家那边都没再知会一声,好像所有人都联系不到他了。
但严律却会联系公司的人下达指令,也会处理他们发过去的邮件,说的每一句话代表的也都是傅以听的意思。
刚开始他们都怀疑傅以听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不能回来,甚至连亲自处理工作都做不到,但严律却说没有这回事,只说傅以听在忙着别的事情,让他们不用担心。
不管是公司的人,还是别墅的管家和阿姨,他们都能名正言顺地关心傅以听,询问傅以听的行踪和情况,偏偏纪恬怎么做都是尴尬的。
他想问,无从问起,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所以在傅以听的别墅休养了半个月,见傅以听也没主动给他发消息解释,甚至承认道歉后,就搬出了别墅。
他就觉得这事儿多半是就这么过了,大概傅以听不想承认,也可能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也也许就是他想太多了,万一真的就是他自己摔的呢?
总之,他就当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
在傅以听出差的这三个多月里,纪恬也没能闲着,他除了忙着学习参加各种竞赛努力考证的同时,还要应付祁念猛烈的追求。
祁念已经坚信他跟傅以听不是那种关系,所以这人觉得自己有权利追求纪恬,没了傅以听的搅和,也没了严律的阻碍,他追得纪恬都开始无欲无求,随时可以落地为僧了。
但也因为有了祁念的胡搅蛮缠,所以纪恬也没时间再去想那件事情,整个人倒是充实了不少。
感觉跟以前的生活也没什么变化,就算他不再去公司那边实习,也依旧过得忙碌而充实,快活又自在。
临近期末考,天气也越来越冷,下了几场雪后,纪恬就开始缩在宿舍或者家里不太乐意出门了。
钟大新和于娇娇好几次想拉他出去吃饭都没能成功。
最后还是祁念出马,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真的能把他叫出来了。
只是没想到,忽然消失了三个多月的傅以听回来了,而这个消息,纪恬还是从钟大新那里知道的。
钟大新拦住准备要出门的纪恬,问道:“你是要出去跟傅先生吃饭?”
纪恬怔了下,已经太久没听到这三个字,一下子还有些恍然,没太反应过来这个称呼说的是谁,而他莫名的沉默,也让钟大新把这当成了沉默。
所以他又小心翼翼问纪恬道:“你一点儿都不生气?”
刚发生那种事儿就消失了那么久,正常人都会觉得难以接受吧?
纪恬回过神后,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要出去跟他吃饭?”
钟大新就说:“他一回来你就要出去,你不是去见他还能去见谁?”
“谁回来?”纪恬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傅以听回来了?”
这下轮到钟大新愣住了,“你不知道傅先生回来了吗?我听说他好像都回来一周了……”
闻言,纪恬也只是沉默地低下了头,没再说话。
刚从下飞机的傅以听打了一个喷嚏,严律就赶忙从行李箱里拿出围巾和外套给他裹上,蹙眉说道:“没想到京城现在都这么冷了,还好韩先生还专门打电话提醒我们带上厚衣服,不然……”
傅以听却打断他的话,问道:“纪恬现在在哪儿?”
严律被问得一愣,“这……我也不太清楚,需要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吗?”
男人沉默了三四秒后,说道:“不用了。”就算打,也应该是他打。
只是他还没想到自己见到纪恬应该说些什么,更何况他刚从国外回来,虽然是洗了澡换了衣服才回来的,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很重,在那种地方呆了那么久,总是会染上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此刻脸色也憔悴得很,胡茬也是随便用刀子刮一刮,没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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