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袭来,纪恬脑袋一片懵,心想自己完了,他要被吃掉了!
痛苦和绝望下,他直接昏了过去。
可昏迷之前他也仍然清楚自己是在做噩梦,可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梦境这么真实?
而且他都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了,怎么还是醒不来呢?
第二天清早。
纪恬迷迷糊糊醒来后,还未睁眼就察觉到自己不对劲了。
可是他睁开眼睛,却没看出自己到底哪里不对劲。
他睡在自己的房间里,身上虽然没再穿着睡袍,但四角裤还是在的,柔软的被子盖在他身上,掀开后,身上也没什么奇怪的痕迹,只是多少觉得不太舒服而已,想要坐起来,才发现……的确有些隐秘的疼痛。
可是疼痛中好像又带着一丝清凉,有点像是伤口被上了药。
纪恬一撅一拐地朝着洗手间走去,半个小时后,龇牙咧嘴地走了出来。
他终于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劲了,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不对劲。
难道是昨晚睡觉太猖狂,自己摔到地上,不小心把屁股摔坏了?
他……他有这么蠢吗?
磨蹭地换好衣服后,纪恬迈着小碎步下楼,看到管家后正要打个招呼,管家却先一步上前把他扶了下来,“少爷,这是怎么了?”
纪恬没好意思说自己怎么了,就说:“没事,睡着的时候从床上摔下来了。”
管家好歹也照顾了纪恬十三年,从未见过他从床上摔下来,但即便心里觉得奇怪,也没有质疑,只是在把他扶到餐桌前坐下,看他又忽然蹦了起来痛得龇牙咧嘴又尴尬难受的模样后,问道:“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纪恬觉得因为这种部位的难受而找医生来看,十分尴尬,可是比起尴尬,他更不能接受自己坐立不安的窘迫,所以就小声说道:“那你找个男的来。”
管家笑着说:“好。”
医生很快就来了,只是检查完后,表情立马变得意味深长。
纪恬问道:“怎么了?”
医生表情的怪异,是连口罩都遮不住的,但他还是佯装淡定道:“这个没事,只是有点撕裂而已,已经上过药了,之后只要按时上药就行了,这几天先吃点清淡的,也不要再剧烈运动。”
顿了顿,他又委婉提醒道:“也……尽量不要再使用这个部位了,等好了再说。”
纪恬:……???
管家:……???
等医生离开后,纪恬就趴在床上问管家,“他刚才的意思,是说我最近都不要再拉屎吗?”
管家只能不懂装懂,“应该是吧。”
纪恬觉得好为难,毕竟人可以一天不拉屎,但三天四天的不拉屎总是难以做到的。
莫非是要他这几天都不要再吃东西?
虽然心事重重,但他还是不忘问道:“傅以听呢?他去上班了吗?”
管家就说:“昨晚不知出了什么事,严助理急匆匆赶来找先生,先生后来就跟他半夜离开了,他只交代我这几天好好照顾你,但没说要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纪恬“哦”了一声,也没多想,毕竟傅以听的确动不动就三更半夜地跟严律出国。
他都习惯了。
只是本以为今天就可以去学校了,现在却忽然摔伤了屁股,都摔到撕裂了,怎么也得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毕竟他总不能站着听课。
好在马涛和周靖宇都是学霸,钟大新和于娇娇来看他的时候,还顺便帮他把课本还有那俩的课堂笔记都给带来了,纪恬本来就聪明,有了他们的笔记,复习起来就更加轻松了。
可于娇娇听他说睡觉时翻下床摔伤了屁股后,就蹙眉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她说:“翻下床摔伤了脑袋的我听说过,摔伤了腰的我也听说过,摔伤了腿的也听说过,可是摔伤了屁股的……这是不是有点那什么了?”
而后又上下将纪恬打量了一番,“你伤的确实是屁股?”
纪恬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默默拉起被子把自己完全盖住了,“不然呢?”
于娇娇更加狐疑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钟大新啃着水果,无语道:“这有什么对劲不对劲的,难道屁股就必须比脑袋,比腰和腿更加坚强吗?”
于娇娇没搭理他,而是看着纪恬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
纪恬见她说一半不说一半,疑惑道:“是什么?”
顿了下,于娇娇不想把话说得太直接,干脆换了个说法,道:“你受伤的那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
“比如……鬼压床?或者你喝醉了酒?又或者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痕迹?”
“没有。”
“你再想想?”
纪恬无奈道:“真的没有,能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于娇娇坚持道:“你再想想。”
纪恬只好再想想,然后就想起了一些不对劲的事情。
他说:“好像……做了一个梦。”
于娇娇赶忙问道:“做了什么梦?!”
“梦到傅以听去救我……不过真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虽然后面有些场景不太符合,我也不太记得了,但是做梦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顿了下,他又说道,“说起来,我记得自己好像有下楼喝水来着,但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楼的了……”
然后又自言自语道:“不过这个也有可能是做梦。”
钟大新在某些方面可比纪恬要敏感多了,他一听就知道于娇娇这是什么意思,连水果也吃不下去了,在于娇娇还要开口的时候,就拉住了她,笑着说道:“诶,我忽然忘记了一件事情,但是我记得我跟你说了,你还记得是什么事情吗?”
于娇娇无语道:“你哪有跟我说什么事情啊……”
钟大新就坚持道:“有!一定有!是不是你忘了?走走走,跟我下楼好好想想……”
于娇娇还想说些什么,但对上钟大新那略带警告的眼神,便顿住了,乖乖被他抓着手下楼了。
等他们两个一离开,纪恬脸上的表情也一秒变得低沉。
他也不是傻子,于娇娇虽然只是试探,但他怎么会真的不明白她那是什么意思。
其实他自己之前也怀疑过的,但如果真的是发生了那种事情,那只能是跟傅以听,可傅以听当晚就离开了,并且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也一过去了两三天,对方一个消息都没发来过,他对这件事情也没有任何的印象,分不清楚到底是他自己不记得了,还是被人使用了某些手段,被迫不记得了。
如果……如果真的是跟他跟傅以听发生了什么,那到底是他自愿的,还是傅以听对他……
纪恬不敢再想下去,把脸埋在被子里,藏住了所有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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