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檀抓着发贺缃青腰带的手只虚虚勾住,未用全力,只要他感觉得到、知道便足够。
但姜檀不得不承认,在她对贺缃青的了解远远不够!
在她抬眼,目光与贺缃青对上之时,那幽深的眸子便让她萌生了一股退意,还未等她作何动作,修长的手覆上她的手,最后竟完完整整地盖住,让姜檀抓紧了他的腰带。
姜檀微微蹙眉,随即笑了下,即便底气不足,仍懒懒地问,“做什么?”
贺缃青提了提嘴角,“你想学,我就教教你。”
教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姜檀的眉梢一动,有些嘲讽地说,“贺缃青,你这张圣人的脸都要丢尽了。”
但转念一想,姜檀的脸也丢得差不多了。
贺缃青一哂,手上力道半点不松。
姜檀的皮肤白,缎子一般光滑柔软,他难得有一刻走神,想起那一夜她抓着他的手既想推开又舍不得的模样。
贺缃青微微搭了眼帘,将那份绮思一点点收回到君子皮囊里,“平阳侯的祖上乃是武将发家,现今仍有一脉留在边疆戍城,只是那一脉式微,再加上边疆安定,已经没什么地位了。”
“但是,今年年初起,西凉异动,这消息别人知道得慢,平阳侯却很快,只是平阳侯年纪大了,过了一辈子富贵日子并不愿意失去这唾手可得的安稳,所以想将季酉嫁出去求个庇护。”
姜檀愣了愣,“季小姐不愿意,所以自请去了边疆”
贺缃青“嗯”了声,他低声道,“这还要多亏你,你让她在沈璜的身上看不到希望,如果帝王不能倚靠,那就只能倚靠自己。”
他道,“小心些吧,平阳侯很在意你。”
姜檀原本季酉也是个娇娇弱弱的贵女,没成想有这般决断,也真是个果敢的女子。
听到贺缃青的话,姜檀抬了抬眼,有些恼怒,“那还不是因为你吗”
贺缃青还要说些什么,只见他忽而闭了嘴,随即一手揽着姜檀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往更偏僻、更深的地方躲去。
姜檀立刻便反应过来是有人过来了,只是不知道来人是谁。
她扯了扯贺缃青的袖子,后者松了手,她轻声道,“鸢翠。”
“她比你警醒。”贺缃青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姜檀便放了心。
那头的脚步声也渐渐显了出来。
“陛下对那女子还真是有心,这种场合竟然也敢将她带出来,真是不怕丢脸。”
“李大人慎言,这是皇宫。”
“皇宫又如何,便是陛下现下站在我面前,这话我该说还是要说。那姜檀是什么人,与她同席,这是挑衅我们!”
“李大人,”说话的人语气重了些,却没说他的话不对,“这话背地里说说算了,到陛下面前还是要收敛一些。”
那位李大人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这件事情,陛下一定得给我等一个交代。若此等事都能潦草决断,焉知以后会不会有别的麻烦。”
没想到提到的是她,姜檀默了默,看向了垂眸的贺缃青。
她突然伸手,身前的贺缃青分出注意力去关注姜檀,却见她先是攥紧他的腰带,随即低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她现在一声不吭,贺缃青也能觉察她心底恶念。
下一刻,姜檀果然抬起头来,冲他笑了一笑,口型说道,“不是要教我”
她垫了脚,为防跌落,一手搭在他肩上。
樱唇靠近,勾起好看的弧度,启唇的时候口齿之间都带着鲜花的香气。
贺缃青想起宴席之上是有一盘鲜花饼子的,他不爱,所以没动。
姜檀没再靠近半寸,她就这么盯了他一会儿,奈何贺缃青油盐不进,神色、眼底都没有半分变化。
姜檀忽而觉得荒谬,且不说她能不能撬动贺缃青这块顽石,就是撬动了又如何,贺缃青难道会为她做些什么吗?
嘴角抿直,姜檀收了手,然而贺缃青却伸手捏住她的下颌,让她抬起头看他,“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想让我放了你你觉得可能吗?”贺缃青问。
姜檀这才注意到原来假石外的那些人已经走了。
“不可能,”姜檀微微挑眉,“但留在皇帝身边总得会点什么,不然我凭什么让沈璜一直待我如宝”
贺缃青顿了顿,手指摩挲,“你从我这学,再用到他身上”
“不行吗?”姜檀问。
“呵。”贺缃青的眸色渐深,他捏起她的脸颊,薄唇微启,他附身过去,又在姜檀晃神之余长驱直入。
姜檀挣扎了下,背顶在假石上,一动便疼,她只能站住不动。
贺缃青有意欺负,姜檀也只能受着,觉得口舌都麻了,他才稍稍退却。
“学就要有学的样子。”贺缃青对姜檀说道。
姜檀怔了怔,没忍住问了句,“你要脸吗?”
贺缃青蹙了下眉头,一瞬间的悔意席卷他的脑子,但他很快松开眉头,后退撤开了半步的距离。
“你该回去了。”贺缃青说道。
然而姜檀摸了摸自己的唇,冷笑了声,“回不去了,我直接回宫,兴许今晚沈璜兴致好,还能来找找我。”
贺缃青站在黑暗之处,姜檀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在说完话之后转身便走,想到什么,她又回过头说道,“贺缃青,若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
贺缃青没答。
姜檀道了声“也是”,随即转身便离开了。
也是。
姜檀心想,若是贺缃青这般容易就能相信她,那岂不是人人都能拿这句话诓骗他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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