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这样决定复读了？”
李乐妍闻言点点头：“其实也是我自己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啦，但是真的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的。”
“我们人生下来，不就是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才有意义吗？”
“嗯。”楼茗随即抿抿唇：“挺好的。”
“沈诚值得喜欢。”
“嘿嘿…没有……是暗恋啦，他太优秀啦，我感觉自己和他还有很大很大的差距，喜欢这个词，不敢说出口的。”
“嗯，暗恋确实不好开口。”楼茗说。
李乐妍闻言视线转向她：“楼茗，你也有暗恋的人吗？可是你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楼茗：“我什么时候……”
“就今天上午啊。”李乐妍说着伸手过来给她比划，“我上午在教室外面，看见有个男孩子帮你搬箱子了，他手上还戴了一个小皮筋，和你脑袋上这个草莓是一对啊。”
“……”
“哈哈哈哈还没有啦。”吴倾予说着捂着肚子笑得不行，眼神意味深长地凑近李乐妍：“我们楼茗不早恋，且有地熬呢……”
“吴倾予！”
“好好好我闭麦闭麦好了吧。”女生说着转了个圈圈：“洗澡去了。”话落拿着睡衣去洗澡，徒留下李乐妍和楼茗两厢对视，女生非常识趣地做了个闭麦。
自此，楼抿终于认识到，这位新来的复读生同学，好像也没有表面表现出的那般……文静。
但浅显的欢乐之余，高三更多的是卷子堆叠之下的压力。
下午的课间，第一节课结束后精神总是容易昏沉，窗外蝉鸣聒噪，头顶风扇轻响。楼茗眼皮又开始打架。
车闻从桌洞里掏了个枕头递给她：“困了就先躺会儿，一会儿上课了叫你。”
“哦。”楼茗说完接过他递来的抱枕躺了下去。
人本来就困到修仙，脑袋一碰到小垫枕直接就睡了过去，后来只隐约感觉迷糊中被人往眼睛上戴了个蒸汽眼罩。
楼茗也没怎么在意，一觉睡醒下午的精神好了些，认真把剩下的课上完，晚上去吃饭的时候，她没和车闻一起。
同行的李乐妍盯着她欲言又止。
楼茗几次注意到她在看自己，起初没怎么在意，被看的多了也难免反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李乐妍摇头。
“那为什么总看我？”楼茗问。
“就是……”李乐妍在脑子里组织着措辞：“感觉楼茗你和车闻好配啊，就时突然磕到了。”
“……”
“有吗？”
“没有吗？”魏宜念说着回头看她一眼：“不过我们几个早就习惯了可能没什么感觉。”
“人家李乐妍新来的慧眼如炬啊，教室里现在的那股酸臭味我看都是从你们俩那里发出来的。”
“没有吧。”楼茗被她说的有点怀疑自己，她感觉平时和车闻挺正常的。
话落也见李乐妍笑着安慰她：“哈哈其实没有那么夸张了，但感觉你和车闻就是那种……嗯，怎么说呢，像结婚很久的感觉。”
“虽然平时平平淡淡的，但细节里流露出的关心很动人啦就是，反正我是挺磕的。”
“没想到一中这么有意思呢，和我想象中的复读生活完全不一样，哈哈哈还好当初选择了插班复读，你们真是太有趣了。”
“要是能一直磕cp我也没这么枯燥了。”
楼茗：“……”
吃完饭重新回到教室，楼茗把自己和车闻桌子上的卷子理了理，熟练地把各科目的试卷理整齐给车闻用小夹子别好后，才突然反应过来。
嗯……好像是有点熟练了。
然而还不等她多想，旁边的人就也跟着回了教室，车闻随手放了瓶草莓酸奶在她桌子上。
见楼茗抬头看他一眼，正和陈空说着话的动作停下，回头给她把吸管插上了。
“……”
她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见她还愣在原地没有动，车闻这下彻底结束和陈空的谈天，勾过椅子坐下来看她：“怎么不喝？”
楼茗摇摇头：“晚上吃太饱了。”
“那出去转转，等会儿还有大几节课呢，起来，去天台上吹吹风。”
“车闻。”突然被叫名字。
车闻软下声：“嗯？”
“不想去转。”楼茗抿下唇，懒懒地趴在桌子上，车闻愣了会儿被她逗笑，伸手掐她的脸：“楼茗，你是懒羊羊吗？”
“……美羊羊。”楼茗嘟嘟囔囔，任由脸上的苹果肌被他掐在手里，车闻轻轻捻着晃了晃：“哪有你这么懒的美羊羊？”
话音刚落，车闻手下动作没变，他姑娘脸上的触感太好，捏起来挺好玩。
两人都没察觉到后门边袭来的压迫感。
胡沁去年级办公室复印了卷子准备第一节晚课的时候给学生们练习，早早回了办公室，在后门边叫课代表把卷子拿下去发了，顺便在门口停下看了看自己的崽子们在干什么。
这个时间点其实大多学生都还在干饭，教室里回来的学生不多。
楼茗和车闻又是坐在窗边，因此就格外显眼。
胡沁起先望过去还没觉得有什么，再等一会儿转头，这俩就动起手来了。
之前是猪油蒙心。
胡沁起先只觉得楼茗乖巧听话，车闻愣不正经，这俩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冷不丁出现在眼前，画面竟然还有点养眼？？
然而胡沁女士早已过了磕cp的年纪，此刻只抬手在后门框上铛铛敲了敲，叫人：“楼茗，车闻，干嘛呢？”
霎时间，两人的表情同时僵硬，车闻迅速回头看了胡沁一眼，手上动作才后知乎觉地松开。
……
-
李乐妍回教室的时候，本来想找楼茗借一下英语卷子订错题，意外发现楼茗不在教室，问了一圈不知道去哪儿了，孙浅她们也纳闷，楼茗吃饭速度快，一般她们回来的时候，楼茗早就在位置上坐着了。
今天怎么都不在。
“可能是去天台了吧？”魏宜念猜测。
话音刚落吴倾予匆忙从后门边走进来，脸上表情严肃：“不是，她在办公室。”
孙浅：“哪个办公室？”
“还能哪个啊，胡沁办公室啊！”吴倾予说着开始仔细说：“我刚才收了上午的听力卡去办公室，办公室门不是关着吗，我敲门的时候就听到车闻的声音了，说什么没听清楚，我还以为是幻听了，拿着听力卡进去一眼发现他俩都在，胡沁脸都黑了……”
“不是吧她俩这是干嘛了？该不会教室亲嘴被逮着了吧……”彭侨在旁边语出惊人。
话落被孙浅敲了一脑袋瓜：“想什么呢你，她俩还没谈上，你以为思想像你这么龌龊……”
“我龌龊？”彭侨听着似是难以置信，指指自己，表情惊讶：“那咱俩打啵的时候我不伸舌头你还揍我……”
“闭嘴彭大侨！”孙浅说着捂住男生的嘴拎这帽子将人扯走，看一眼众人：“你们继续，我们先出去交流一下。”
“……”
拐着人弄走了。
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李乐妍好奇地开口：“你们……都这么猛的吗？”
魏宜念：“那是她们，我对象隔半张中国地图呢。”
“哦哦也是。”李乐妍说着咬了下嘴巴：“不过楼茗她们胡老师会怎么处理啊，我记得上次广播里通报了一对，不就转学了吗？”
“应该没那么严重吧，她俩应该没做什么，就是那相处模式……哎，被胡沁看到了吧。”
教室里的猜测东拼西凑。
办公室里的胡沁面如阴雨。
“我最后再说一遍，不管你们两个到底谈没谈恋爱，我都会通知你们的家长，让他们来……”
“不用通知。”话到一半见男生开口，车闻直起身，面色平静：“是我单方面追楼茗，她没答应。”
“那你们刚才……”当我是瞎的么。后半句胡沁一时没说出口。
“是我死皮赖脸，她混不过我。”
楼茗：“不是——”
“胡老师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您不用听楼茗的，该怎么处理我想您肯定清楚，我只是希望不要牵涉到无辜的人，毕竟楼茗同学已经明确拒绝过我了，我不想再因为我而牵连她再受影响。”
“不是的胡老师……”
“就是我的问题，胡老师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车闻的声音比她大，楼茗几次想反驳都被他不着痕迹压了下去，最终女人指尖在桌面上轻敲着开口让楼茗先回去。
办公室的门阖上，男生挺拔的身姿被隔断。
胡沁最后没有叫家长，她让车闻去走廊外面罚站，一站就是一整天，楼茗几次想出去找他，都被大家拦下了。
陈空劝着她：“欸楼茗，你现在真别去找他，闻哥这么做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对你们两个都好。”
“你要是现在去找他，都没有台阶下。”
“可是……”楼茗说着又往教室外看了一眼：“他在外面……”
“哎呀你放心，闻狗身体好着了，以前站军姿我们连那教官贼凶，因为失恋训我们训得贼狠，我最后都快中暑了，闻狗愣是一点事没有，你就别操心了。”
“陈空说的有道理，你俩现在这几天就先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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