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言多必失
“大骗子!”我掀开被子,床上睡眼朦胧的人不情愿的坐起身听我抱怨。
“夫人,快睡吧,天要亮了。”他眨眨眼让自己眼前蒙上的白雾消失,清醒一些。
“陈弈。我不想和你睡在一张床上了!”我气呼呼的说。
“怎么了?床不够大吗?”他问。
“因为你骗我!你不说不做别的吗!”我给他看自己满身狼藉。
“这是……别的吗?”他还装傻上了。
“你说呢?”我问。
“夫妻之礼乃常事也。”他还胡诌上了。
“我竟无法反驳!”我想了想也对。都怪我脑子笨,有时候就突然不转了。
“好了睡吧。”他抚平我的身子,让我躺平。
冥冥之中,我还是觉得不对。只是一个睡前吻又让我头昏眼花。女人嫁人可是要变傻的。一孕傻三年,一婚昏一辈子。
“你若不愿意,我就不做了。”他把我前额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柔声说。
“我才不相信你呢。”我懒得和他咬文嚼字。
“明日开始,便不做了。”他保证。
“真的吗?”我将信将疑。
“真的。”他拍了拍我的背哄我入眠,又悄声说:“只是今日还未过……”
“不行!”我转身不去看他。又被从背后抱住。
“明日我要忙一阵子。恐怕不能和你说上话了。”他说。
“好。”我答应他,我又不是小女孩,还能总缠着他不放吗?
“莫要怪我。”他的头靠在我的背上。
“嗯。”我回应他。
之后确实如此,陈弈不会等我一起回府了,下朝之后也是直奔书房。有时会去拜访别人,也不会带我去,有时别人来拜访他,也让我回避。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最好是琢磨造反,天天神神秘秘的。
几日后我照常陪南华熙晨读,我倒是有些习惯了,却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折磨自己还要这么折磨我。明明是相看两相厌的人还要天天对着看。
“春苗不知道,处处人含笑,春雨又来生,未觉人已老。”我念着眼前的书。
“什么乱七八糟的?”南华熙嫌弃的看了我一眼。
“嗯?不对吗?”我仔细看了看《春晓》这首诗,确实有所不同,但是我觉得我编的很好,多有文采!
“简直狗屁不通。”南华熙都懒的和我装文雅了。
“我可是浪荡子弟,又不是书香世家的小姐。”我倒是不害怕被他说没文化,我倒是关心西北的战事:“边疆怎么样了。”
“和你没关系。”他不肯告诉我。
“那乱党盘踞的江南怎么样了。”我又问。
“你还想知道南黎瑾的事吗?”他放下书看向我。
“别瞎说,我可以有家室的人。我家将军可不知道比他好了多少。我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余力防住西北。”
“和你无关。”他又说。
“南黎瑾可不会放过西北边疆的战情,定会加大兵力攻城。你想好了,要是南黎瑾和胡族互通同时猛攻,你能撑多久。”我没有给他任何情面。
“滚出去!”南华熙推倒了桌子,文房四散在地上,他怒目瞪我。
“告辞。”我转身走了。刚出门就被林禀云拉至一边。
“怎么回事?”林禀云问我。
“戳他的软肋了呗~”我不在意的说。
“你啊……是真的不怕死的。”林禀云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问,我很是好奇现在的战事怎么样了。
“南黎瑾给你写了封信,在皇上手上。”他说。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战况怎么样?”我说。
“你不想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他问我。
“不想知道。”我回答:“我只想知道边疆怎么样了。”
“你真的……不在乎他了吗?”林禀云问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问我这件事,我确实是已经不在乎了,别看我这个人天天沾花惹草的,要是人家不愿意我可是就不再想着了,我不觉得越难得到的东西越是好的,我觉得难得到的东西都是不适合我的,也不想搞的惹人厌烦。世间人多了去了,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那男人也真是缠人,他没见过女人吗?真是惹人生厌。
“和我说说战事吧。”我和他说。
“西北边疆已经被夺去两城了。”林禀云说。
“这么快这才几日。”我问。
“高将军一直退守。”他告诉我。
“那还真是个废物。”我说:“南华熙准备叫陈弈上吗?”
“这种战事是无人敢上的。”他叹了口气。
“我去。”我说。
“陈将军可不打算带着你,已经求了皇帝几日了。”林禀云说。
“嗯?你的意思是他肯让我和我家相公去了!”我高兴的手舞足蹈。
“你真的要去?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陈弈告诉过你已经无兵可用了吧。
“我知道。”这种好事我一定要参与!
“你笑什么?”林禀云可能以为我疯了。
“笑我晚上可要和相公好好探讨探讨去边疆的事,我去收拾行礼了!来生再见!”我和他道别后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什么来生?”林禀云突然发现这句道别不太对劲。
回到家里,我就和银环收拾了行礼,我是不打算带这个小丫头去的,打仗可不是开玩笑的。我随身携带的火柴也装满,短刀,短剑纷纷收入衣服中的暗处。然后去找陈弈商议。
“不行。”陈弈说。
“为什么不行。”我没想到南华熙没卡我,他倒是卡我了。
“很危险。”他告诉我。
“那你就不危险吗?你是不是怕我给你拖后腿?”我要生气了,不要阻止我英勇赴死。
“即使是我不一定能回来。”他说。
“那还不如双双殉葬!你想让我成为寡妇天天被人指指点点吗!你要不带我去,我就一头撞死算了!早早在下面等你也好!”我只好步步紧逼。
“莫要说这样的话!”他也生气了。
“你竟然凶我!”我是学会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嘛。转身假装抹眼泪:“好吧,好吧你自己去吧!就留我在这里被人欺负死吧!我不拦你了,反正你也不听我的。要是功成名就,皇上再赏你几个女人,你就忘掉我,我就上吊死了算了!”
“嗯?”他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从哪句话开始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我才好。竟走了出去。
“好啊!现在都不肯劝我了!果然是有了别人了,这几天都不和我说话,就是七天之痒无话可说了吧。”我看他要走赶紧补上几句。现在他还敢走了!
“我去给夫人拿些静心的茶。”他解释道。
这种情况他还想去拿茶?真是没有眼力见!
“拿回来我就摔你哦!”我恶狠狠的说。
陈弈只好又走了回来,束缚住我的两只手就用唇堵住了我的嘴。嗯?技术又进步?直到我羞红了脸,他才放过我。他盯着我,眯起眼睛,满是危险的气息。他的指腹滑过我眼睛下方的皮肤。
“没有眼泪?你是装的?”他沉下声音说。
“是我擦干净了!”我说。
他把我的两只手提起来仔细端详,又捏了捏:“没有湿。”
“是干了!”我给自己找借口。
“是吗?”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生气了!快放开我。”我想从他掌中挣脱却没有成功。
“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灼儿还不懂事,需要为夫教育。”他一本正经的说完,把我抱起来。他竟然叫我灼儿!我更心慌了。
“不许欺负我!”我在他怀里挣扎着。
他却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的。
“笑什么。”我问。
“饿了吧,带你去用膳。”他在我耳边温柔的说。
“你不教育我了?”我问。
“看来是像被教育的。”他抿着唇满是笑意。
“不想,快去饭堂,驾!”我抱住他的脖子。
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陈弈到底算是有没有同意我的提议?
“那我可以陪你去前线了吗?”我问。
“不行。”他放下筷子,严肃的问我:“这些事谁告诉你的?”
我一时哑口,我该不该把林禀云供出来呢?为了我的婚姻幸福对不起了林哥哥!
“是皇上告诉我的。”我回答他。
“皇上?”他不解的想着。
“对对,就是他。”我撒谎说。还不如把脏水泼给我讨厌的人。
“是林禀云?”他说。
“什么林禀云?”我装傻:“哦,他是说过南黎瑾给我寄了封信。”
“他还告诉你这个了?”与刚才不同陈弈气的“咔擦”捏碎了一个被子。
“你不会揍他吧……”我意识到相比林禀云告诉我陈弈和我要赶赴前线,南黎瑾这件事对陈弈影响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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