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一下,夫人待在家里不要胡闹。”陈弈冷静的说。我看他的心里都要气炸了。
“都不叫人家灼儿了。”我赶紧缓和气氛,抱着他手臂阻止他从椅子上站起来。
“别闹了,灼儿。我现在要和你的林哥哥谈谈。”他站起来的时候抱着他胳膊的我也被提起来了。
“我看你是要去砍他。”我听着他着酸酸的话,赶紧补上一句:“我和他不是很熟,你要相信我。”林禀云可不会武功,陈弈给他一拳,他估计就在忘川黄泉了。
“不是很熟都能告诉你这些,看来他是达到泄密砍头的程度了。”他一字一顿的说。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我抱的更紧了,要拦不住了:“我不是要给你问问能不能让你去西北边疆吗?没想到他以为我问的是这件事!”
“这么说,是他主动告诉你的?”他握拳的手咯咯作响。
“他也是好心嘛!”我都要急死了。
“什么好心?”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
“诶呀~夫君~”我夹起嗲音:“人家只喜欢你嘛~”肉麻到我自己都全身鸡皮疙瘩。
“然后呢……”他坐了下来。倒是在他这还挺受用的嘛。
“我家相公风流倜傥,一世无双,我哪里还用看其他男人呢。是吧,是吧~”我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无比真诚。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倒是有几分道理。”他点点头。他还真的信了,还窃喜上了。
“对嘛。所以不许怪林禀云了。他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咱们这都成家的人可不能和他一般计较。他告诉我这些不是怕我以后见不到你,人家可是会想你想死的嘛!他提南黎瑾的信不是为了看看我是不是只钟情你一人嘛~他要是不提我早就忘了那人是谁了~我脑子里可只有我家夫君。”
“罢了。”他叹息了一声。
“就是,我们不跟他计较哦。”我赶紧给他捏捏肩,捶捶腿。
我这么努力服侍,他却噗嗤一声笑了:“灼儿别捏了,好痒。”
行行行,以后求我,我都不给你捏。我可是为了他到处去打听,虽然只问了南华熙和林秉云,但这一天到晚睡不踏实也是腰酸背痛的。而且虽然陈奕这段日子忙忙碌碌的,晚上房事可是全勤。看来还是不累的。
陈奕的大手落在我肩上,在穴位上摁了摁。我的肩颈立刻不酸了只剩下痛了。
“夫君……”我难为情的开口。
“怎么了,按疼你了?”他担忧的问。
“其实你是刑部出身吧。”我皱起眉,真的好疼啊,我怀疑他就是想谋杀我。
“是。”他点点头。
“嗯?”我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的。
“我出身寒门,父亲的好友是当时的刑部尚书便荐了我去。”他告诉我。寒门可不是普通百姓家而是没落的贵族。
“后来呢?”我好奇的问。
“后来天下打乱,那位叔伯收到了牵连,我也家破人亡,只好带着几个同僚逃到一处起义军处,都是些与我志同道合之人,并非想要颠覆王朝,只求保下几村百姓。再后来逆贼入宫,我误把当朝太子当成了逃难的贵族收留。七王爷来接他时,我与他相谈甚欢,从此为国鞠躬尽瘁。”陈奕轻描淡写的讲完了他的故事。
“所以七王爷才提拔你的。你觉得对他有愧吗?”我问他。
“他是逆贼,我是守将。与大义相比,个人私情是要抛掷脑后的。”他算是回答了我。
“陈奕,若是有一天我影响你的天下大义,你可不要犹豫,一刀砍死我就是了。”我告诉他。没想到还能走这样一条路,若是被他砍死,然后我回到天上也不错。
“夫人觉得我是这般无情的人吗?”他垂眸看向别处。我知道他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不,我很欣赏遵从大义的人,因为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我回答他,话锋一转又回到起点:“所以你要是不带我去西北边疆,我就偷偷跑掉,让你再也找不着!”
我觉得南华熙还真是个混蛋,他老哥拼命护他,他还逼人家谋反。不过我们诸葛孔明也说了,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或许能狠得下心断手足的人,才是能做皇帝的吧。
“你是决心要陪我去了?”他认真的看向我。
我点点头。
他看我坚决的样子便说:“那明日便去兵营住着吧,与士兵同吃同练,行军劳苦,你若是能忍下来我就带你去。”
“好。”我虽懂得军队是不养闲人的,也知道他是故意难为我。那可说好了,他那个舍不得我受苦的性子、可不要自己先心疼我。
我还以为第二天陈弈就会带我去兵营,没想到还是先送我去陪南华熙读书。这是要文武兼修吗?我可不会因为这点小困难就知难而退的!我可不会给他留下把柄。
“来了?”南华熙正在写字,都不抬头看我,可见是多么嫌弃我的。
“你说你又不喜欢我干嘛非要我陪你读书。”我问。
“磨练意志。”他随口敷衍我。我猜他就是个小孩子和我赌气呢!
“行行行,告诉你个好消息!陈弈准备带我上前线了。”我告诉他。
“哦。”他并没有吃惊。
“你料到了?”我问。
“你以为林禀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不允许陈弈去西北边疆的事情。”他白了我一眼。
“是你授意的啊,为什么。”我坐在他旁边抢过他的笔强迫他停下。
“陈弈可是个打仗不要命的,我可舍不得他命陨于此。告诉你就为了让你同去,他看到你就会有顾虑了。”他告诉我。
“确实,他可是为了天下大义舍生忘死啊。”我说:“你为什么要让他告诉我,你手上有南黎瑾的信。”
“信在这里。”他从怀里拿出信,放到蜡烛上烧掉了。
“他没事给我寄信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他事为了陷害我,让你以为我和他还有联系!”我恍然大悟。
“那大可不必送来我这儿。”他手上的信烧至灰烬:“没想到七哥也会这么幼稚。”
“他最幼稚的事就是和你做兄弟还以为能安稳一生。”我知道南黎瑾可不想造反。
“造反不是看谁有念头,而是看谁有这个实力,尽数铲除便可。”他无所谓的说:“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好滴呢。他给我写了什么?写了要是抓到我怎么折磨我?”我问。
“他也并非是像你想的那样铁石心肠。他可是个丢三落四优柔寡断的。”他突然嘲讽的笑了一声:“他给你写了《与妻书》。”
“那是啥?”我不解其意。
“就是给妻子写的书信,满篇的胡言乱语,只有书法还算是好看的。”南华熙说。
“他给陈弈的妻子写什么书信?”我问。
“你倒是分明。”他拍拍手上的灰:“你不好奇上面写了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我能不能跟你请个假?我最近要去兵营操练了,可没时间陪你聊闲天。”我说。
“不行。既然我的爱将要让你知难而退,我可要顺他的意。明日照旧,若是迟到早退我就跟陈弈说你不行,上不了战场。”他得意的冲我笑了一下,拿起笔架上的笔又开始写字。
我生气的摔掉了笔。他更开心了:“嗯,今天这字真是顺手。”我看他就是和我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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