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临崇正在煎茄夹，陶载去帮忙处理鱼，留下两个厨艺糟糕的家伙在客厅呆着。
大医官和小魔王对视一眼，向她伸出手示意。
卫川熟练地把胳膊一递。
“你前几天吃的都是我老师做的饭吗？”贺琊垂着眼睛一边探查一边问。
“是的。”虽然饮食不是很规律且仅有两天。
“啧，又要给你改食谱。”他收回手，虽然语气不满，但表情不见丝毫躁意。
“怎么说？”
“还用问，当然是因为老师也帮你调理过啊。”
卫川回忆了一下那时吃的饭菜：“不对，图蒙斯做的饭菜都是很正常又好吃的，和你做的那些药完全不一样。”
话刚说出口，她忽然顿住。
图蒙斯是不是说过什么类似于“多吃些，对您有好处”的话来着，她本以为是年纪大了喜欢念叨小孩吃饭，结果现在看来，难道是因为他做的也是药膳？
“正常又好吃？”
贺琊重复一遍，露出一个微笑：“看来你对我做的菜已经不满很久了，是吗。”
即使心里想的是你自己做的有多难吃心里没数吗，但求生欲还是支使卫川摇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瞎说。”
“不过要算起来，我只是吃了两天他做的东西，对身体的影响应该不大吧？”
贺琊：“老师喜欢用重药，和我的进度不一样。虽然见效快，但是身体素质不好的人承受不住，我得给你补补再继续。”
“我现在身体已经很健康了。”觉得自己能三分多钟跑完八百米，已经很厉害的卫川试图纠正。
他冷笑：“那么多好东西给你堆下去，作用就是让你以人类标准算作健康的吗？”
吃了那么多好东西的人类心虚地闭上嘴。
厨房的香味已经飘出来了，她找借口溜进去围观。
现在只是傍晚，不过卫川在路上没怎么吃，有些饿，索性就提早开饭。
华国人喜欢酒桌上聊事，文化同根的恶魔们也没例外。这里没有酒，四舍五入一下饭桌的意思不差多远。
吃到饭饱之后稍微收拾过，洗了点水果，临崇向卫川告知了这几天翼国的事。
“离开翼国多年的羽人王前段时间回归了，他的力量似乎出现一些问题，附近空间发生动荡，在各个次生世界出现裂隙。魔界的那个入口就是其中一道。”
“此外，原生世界目前并未找到裂隙，但无法确定是否有被影响，目前尚在搜寻。胡穗正在联系敌方各族，云舒彦与友方各族交涉过后，暂未发现裂隙以外的情况。”
胡穗是对敌方发言员，云舒彦则是对友方发言员。
前者带她逛过一圈魔王宫自不必说，卫川依稀记得后者是那次在王宫办事处认识的，一位极为亲切的中年女性。
“那他这伤是怎么来的？什么车轱辘？”她指指陶载手腕上的裂痕。
临崇不明就里：“车轱辘？”
“伤他的是第三座羽人，连同第二智羽人的意识自毁在陶载身上。他在探查情况的时候被羽人王发现了，于是分出身边侍奉的大□□人前来追捕。”
常世的一些书中记载了羽人王身边，上三等羽人的外形，当然临崇之前给的史书里也有。
第一炽羽人三对羽翼，遮住身体和脸，随侍在国王身边；第二智羽人两对羽翼、四张面孔，意识寄居在第三座羽人之上。
而第三座羽人，也就是用自毁伤到陶载的生物型如轮毂相套，身上满是眼睛。
后二者共同组成羽人王的王座。
……撇开那些掉san的眼睛，这座羽人还真有点像车轱辘。
卫川问：“羽人王是什么情况？”
“并未看到。”仍是临崇回答，“他将自己隐藏起来，仅有无法收敛的力量外泄，被陶载察觉到，从而定位。”
抱着半个无籽麒麟瓜，吃得头也不抬的陶载这会儿才看向卫川，接了句话：“当时有数百个羽人都出来了，我好不容易在回魔界的路上摆脱的。”
虽然有部分是物理摆脱。
卫川这一下莫名对上了他的脑电波：“你这段时间想吃什么尽管吃，我都报销。”
于是陶载心满意足地递给她一个拔掉根蒂的樱桃，重新低下头去。
卫川看着临崇买回来贺琊清洗的果子被他当谢礼给了自己，心想借花献佛这一块算是给这穷剑修玩明白了。
不过想到那身裂纹，嘴里的吐槽没说出口。
就算没有亲身体验过，卫川也知道陶载很强且防御极高。这次虽然她只看见外伤，但如果不是非常严重，普通外伤是不可能在他身上留这么久的。
“对了，”她想起来另一件事，“你知道，有什么人能找到鬼界入口吗？”
拔樱桃蒂的临崇诧异地停下手中动作，专心吃提子刷手机的贺琊也投过来一瞥。
得知她这么迅速回华国，他们都默认小魔王暂时放弃了，想着以后如果凑巧遇到再说。没想到她还会来问？
“这样看我干什么，因为毕竟开锁这么麻烦，直接放弃多少有点不甘心。我也没打算影响日常生活，只是不管怎么说，总要试着再多找找吧。”
卫川伸手从贺琊面前的盘子里拎走一串提子。
临崇当然不会对她多作置喙，认真回忆了片刻，不怎么确定地回答道：“能够寻找原生世界入口的，大概只有常世的人类能做到。”
常世的人类？她自己不就是。
卫川看看自己的手，和他对视。
“原生世界与次生世界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生活在二者之中的生物也大不相同。如果是要能够寻找鬼门的常世人类……”
临崇一时语塞。
普通人类自然是找不到的，他自己并不熟悉常世的特殊人类；而她身边又大都是人外，况且还是次生世界的人外，对鬼界一点法子也没有。
这时，贺琊忽然插话：
“你之前不是见过一个携带灵力的人类吗，虽然那人类本身不强，但华国的特殊能力通常与我们所想的有出入，说不定能知道点什么呢。”
什么？
临崇和卫川看向他。
要说携带灵力，卫川只见过一个人。
她的同班同学花钿，使用东方玄幻力量体系的修士。
小魔王想到，点了点头。
不过这里有一个问题——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笑，你在看什么？”
贺琊又笑起来，把手机翻转过来给她看。
是篇营销号的文章：《带你走进以捷帕神秘光柱》
往下一划看见一张高糊的图片，紧接着就是通篇胡话。
评论区：
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这图是用门锁拍的吗？jpg
在家无聊[玫瑰花][玫瑰花]，不如出门找朋友[爱心][爱心]，xx交友软件……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把这条垃圾小广告划走了。
卫川转头和临崇笑眯眯的脸对上，被他塞了颗提子堵住嘴。
贺琊收回手：“幸亏那次时间在深夜，目击者不多，拍摄到的图片也没有清晰的，否则还要老师费心去善后。”
“做事的时候得小心点，如果大规模引起普通人类的注意就麻烦了。”
卫川点头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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