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昙俣正在和裴万虞说话，看见牧觉辰站在卫川旁边，虽然不知道大辰能有什么事找他妹，不过倒也没去打断。
没人救场的卫川大汗：“是和一个、呃专业人士学的。”
牧觉辰看她反应不对劲，也有些猜测。如果是能查到身份的普通武馆师傅或者教练，直说就可以了。专业人士四个字范围这么广，谁知道是什么专业？
不过他也没审犯人似的继续追问，转而询问道：“吃完去不去比划比划？”
不远处的孟诹投来诧异目光，附近的朋友倒是听了半截话，兴致勃勃地凑过来：“比划什么？大辰要指点小朋友吗？”
“说不上指点，算来也有些日子没活动过手脚了。”如果真是他想的那个人教的，大半年功夫应该足够和他过招了吧？
牧觉辰有点不确定地看看这姑娘的细胳膊小腿。
朋友笑脸一滞：“不是辰哥，你这？”打算欺负谁呢？
倒是卫川听见这么熟悉的一句话，真考虑起来了。自花钿以后，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人类过过招了，不清楚自己的水平如何。
“想问一下辰哥，你在人、一般人里，算是什么水平呢？”
忽略旁边人见鬼的表情，牧觉辰认真思考了一下：“大概在锻炼过的人群中，处于中上游吧。我交手过的人不算多，有国际认证的段位者更少，无法确切判断。”
“国际认证段位是指？”
“在国际比赛中获取名次……的人？”牧觉辰迟疑，“虽然和我比过的那几个都能险胜，但毕竟没有参加过比赛的高手也很多，所以估计在中上水平。”
朋友越听越觉得玄幻，眼见卫川好像还真有和他比划的意思，遂向她揭穿真相：
“妹妹你别管他说这些听不懂的，拿身边人的例子来说，辰哥一个人能把十八个保镖打得起不了身，自己还没受伤，可不是你这小身板能承受的！”
“原来如此。”这举例就比较贴地气了，卫川点点头，看向牧觉辰，“那下午我们来试试吧，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
对方笑道：“有处搏击馆，我带你去。”
被俩人忽略的朋友古怪地看卫川，想不明白她这身板是怎么锻炼过的。不过虽然看着年纪小，多少也是个大学生了，他没必要反复劝阻。
这么大个人还能不清楚自己定位吗。
临近年关这段时间，他们公司里的活儿都由长辈们接手了，闲下来没什么事干，听辰哥说要去搏击馆玩玩，自然也就跟上。
刚吃完午饭当然还要消消食，一大群人兜了几圈风，跟到搏击馆看热闹。
昙俣不大清楚卫川的实力，不过想想她身份，觉得没必要担心。
咳，还不知道该担心的是谁呢，毕竟牧觉辰再怎么说也是个人类，和魔王对上，谁知道输赢。
勇者同志孟诹也有点好奇。
他还没见过卫川出手呢，或者说他们从来就没有正面交锋过，不知道这个从小体弱的魔王现在是什么情况。
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其他人以为在牧觉辰手下走不过三招的卫川与他来回十几分钟；而孟诹昙俣以为肯定能赢的魔王，却险险输在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动作下。
牧觉辰在台下一片闹哄哄的声音中松开手，放了反扭在她后背的胳膊，抵在她腿侧的膝盖也直起来。
他拍拍卫川，这怕冷的家伙穿着毛衣，看不出胳膊青没青：“怎么样，会疼吗？”
卫川捏捏自己的肩膀：“不会，你下手很轻。”
比起陶载。
虽然穿了这么多，但她连汗都没怎么出。两人走下台时，馆里不少人还在探头探脑看这边。
牧觉辰挡了下众人的视线，偏头对她说：“我经常来这边，这里的工作人员大都认识我，他们就喜欢看热闹，不用理会。”
卫川没注意到这些，随口应了一声。
紧接着他又道：“所以，你是怎么认识那个人的？”
咳，因为我是魔王。
卫川挠头不知道做什么解释，只好瞎编：“我在帝京那边上学，有一次碰见他穷困潦倒险些饿晕在路边，请他吃了顿饭，他就教了我这些。”
牧觉辰听呆住：“这、这样吗？”
“对！”卫川坚定点头，迅速转移焦点，“那你又是为什么和他学武的呢？”
牧觉辰没有多作怀疑，因为他的原因更离谱：“我前几年去阿马棕雨林旅游，很多设备意外损坏了，在雨林里独自生活的时候遇见他。他教了我几手，没几天又离开了，但已经足够受益终生。”
话说在雨林里做什么要动武啊，不是和野兽搏斗吧？
不过受益终生……真没想到陶载还能拿到良师益友剧本。
说到在阿马棕雨林遇见他，卫川其实不觉得离谱，反倒是巧得很。因为光精灵王所在的浮光森林，正被屏障笼罩在那片广袤的雨林中。
这么一想，陶载应该知道浮光森林入口。
这次只是切磋一下，两个人都没尽力，但也足以让众人吃惊。
裴万虞站得比较远，看起来好像有点怕：“妹妹，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练到这种程度啊？”
卫川觉得他这个思想很不正确：“不管女孩子还是男孩子，都要做好自保的准备。”
小虞失去语言能力，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是吧。
姚峙压根不敢凑过来说话。
他、他没想到随口嘴贱几句昙俣的妹妹，居然是能和牧觉辰打得有来有回的存在。幸亏她没计较，不然自己恐怕不是绊一跤这么简单的事了。
辰哥在他们这群人里令人从小到大都不敢反抗的威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来自他的武力值。
他年龄固然更大，但仅凭这个理由可没人会服气。牧觉辰自小跟他爷爷习武，本来就能一个打仨，前几年更是莫名突飞猛进，进化成了暴龙兽似的存在。
像孟诹昙俣这样的老实人还好说，姚峙裴万虞这种原本就皮的，都不知在他手下挨过多少回打了。
辰哥揍他们丝毫不带手软的，但凡做什么坏事就是哪疼打哪儿，就算没到进医院的程度，也少说好几天动不了身，再桀骜不驯的小青年碰见他都得乖乖的。
今天的姚峙，终于踢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二块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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