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1

    有的人32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而有的人32岁还为过了0点没回家而担惊受怕。

    说的就是简从舟她妈和简从舟本人。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简从舟刚和狐朋狗友告别,站在路边把最后一口纯净水喝完,又规规矩矩地把瓶子丢进可回收垃圾桶里。

    时间是1:05。

    这个点回家,若是被简女士察觉肯定少不了一顿痛骂,她也不是怕,就是觉得麻烦,简女士唠叨起来没完没了,明天早上能不能睡上觉都是问题。

    去酒店开间房?莫名其妙。

    思来想去,她决定去陆洲那凑合一晚。之前去过一次,还留了洗面奶和卸妆液,正好可以用。

    陆洲现在住在f大教授楼,但房子不是陆洲的,是他父母的。

    一家三口都是大学老师,听听,多恐怖啊。

    简从舟到楼下才想起来给陆洲打电话,这时间对正常人类来说着实不友好,但对方是陆洲就没关系。

    电话响了三声,那边接起来。

    “什么事?”陆洲的声音清清淡淡没情绪,听得出来是睡懵的状态。

    简从舟捂着手机说:“给我开门,我来你这凑合一晚上。”

    那边陆洲清醒过来,问她:“你现在在哪?”

    简从舟说:“教授楼下面啊。”

    “我今晚没住那。”陆洲说。

    简从舟“哦”了一声后回道:“行吧。”

    这就没办法了,她准备走了。

    陆洲似乎看透她的意图,又问:“你喝酒了?”

    简从舟说:“喝了一点,没影响。”

    屁。

    陆洲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话,“密码是126501,自己开门进去。”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简从舟输入密码,“滴”一声,门开了。

    房子是20年前建成的,家具、装修维持着多年前的风格,家里跟最新科技沾边的也就是这那道智能锁的大门了。

    脚踩在木地板上会微微发出一些声音来,红棕色的皮沙发已经不新,最左边一个坐垫是塌陷的,有人时常光顾那个位置。

    沙发后面有一整排的书架,整齐码着各种书籍,浓浓的书卷气。

    看来、房子的主人不仅喜欢逮着沙发的一个地方坐,还特别好学。

    简从舟踢掉高跟鞋,换上陆洲的拖鞋,往里走去。

    其实这个房子的户型特别好,方方正正的,大三房,采光充足,窗外就是参天的梧桐树,夏天在窗户下看书追剧应该也不热。

    此时静得不像话,周围的邻居也都是高校的教职人员,早早就休息了。她在屋子里转了转,然后去主卧浴室洗了澡,在他的衣柜里扒拉出一件t恤套在身上。

    陆洲的房间十分整洁,浅灰色的床单没有一丝褶皱,枕头蓬松柔软,被子折了二分之一,拦腰贴在后半部分。

    床头柜上有个照明灯,全屏时钟,钟下压着一本书。床尾凳上搭着他的灰色睡衣,叠放得整整齐齐。

    这是她见过的最干净的男人房间了。

    简从舟在心中腹诽,陆洲怕不是有强迫症吧?

    时间已经不早,她躺进被子里,闭上眼睛,鼻端尽是属于男人的味道,很复杂的构成,洗发水,皮肤,浴液,荷尔蒙。

    睡前她给手机充上电,闺蜜群里弹出几条消息,在汇报自己安全到家与否。

    这是女孩子们聚会后的习惯,简从舟打了几个字上去。

    没想到这群女人竟然喋喋不休地聊起来,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能让女人兴奋的,必然是激情辱骂男人了。

    有个姐妹说今天某男长得好丑,油腻,还蹭了她们的酒,真是晦气。这让她的困意消减不少,迅速加入聊天阵营,说自己早就想赶对方走了,愣是没好意思说出伤人的话,balabala……

    简从舟的微信里有两千八百多个好友,但算得上朋友的却不多。

    到她这个年龄,好友圈子已经相对稳固。

    她的姐妹团里的女性大致分为三类。

    一类是她顶头上司gia那种女总裁,或者女总监,全身心倾注在事业上,也有那么几段舒服的感情,但和工作没法比,哪个男人敢耽误她赚钱就自觉团成一团。

    其次是混不吝的母胎solo,只嗑完美纸片人,现实中的下头男滚远一点。

    再者是早早结婚生子,以为自己拥有完美人生,但实际上是被困在家里,为男人做嫁衣的女生,要不是为了宝宝,真想踹了狗老公。

    大家悟到的人生真谛统一为:远离男人,珍爱生命。

    简从舟不属于任何一类,每次听到姐妹团说这些,她就会翘着拿酒杯的手指,欠欠儿地说:“你们好厌男和恐男啊!”

    姐妹团:“不然呢?你有何高见?”

    简从舟大言不惭地道:“我爱男人啊。”

    又补充了句:“真的!”

    这话只截取片面,不用捅到女权主义那,稍微有点觉醒意识的女性都能把她骂到体无完肤,恋爱脑吗?傻逼吗?女德班成员吗?

    要么怎么说片面呢。

    简从舟说这些,和杨笠骂了男人普信之后又说“天哪,我是在讨好男人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简从舟在恋爱里一向无往不利,并且看男人的眼光精准无比。

    第一条:别在垃圾桶里扒拉。

    第二条:勤学苦练。

    好男人发生质变的情况也不少。

    她的办法是:用魔法打败魔法,毕竟大美女渣起来,众人难以望其项背。

    简从舟从未留恋过任何一个男人。

    本质上,她并非爱男人,只是喜欢陷入爱情。

    如果她的性向是女,也会很爱女孩子。

    和每一任分手,都是对方哭着喊着,让她别那么拔d无情。

    简从舟唯一一次被渣,是拜她的前夫陈子阳所赐。

    陈子阳是个abc,玉树临风,才华横溢,家境优渥,身世也洋气。

    和简从舟结婚的第三年,出轨女助理。发现奸情,简从舟一反常态,竟然还有点兴奋,智商也达到了巅峰。

    她瞬间化身《致命女人》女主角,不动声色收集证据,整理夫妻共同财产,联系律师。

    雷厉风行,拿到自己该得到的一切,将对方的罪行昭告天下,满意地看着陈子阳钱包被掏干净,还被亲戚朋友谴责,唾弃,白眼。

    离婚的那天,简从舟穿着一身dior套装,脚踩高跟鞋,趾高气昂地扫视着陈子阳,眼神里全是不屑。

    陈子阳其实没想过事儿闹那么大,也没想过和简从舟离婚。

    “舟舟,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陈子阳耷拉着眉眼求她:“我真的会改。”

    简从舟将墨镜往鼻梁上拉了拉,露出那双狡黠的狐狸眼:“滚吧,渣渣。”

    简从舟对于离婚并无太大的遗憾,被骗一阵子总比被骗一辈子好,甚至她把此次处理看成自己工作的一次战绩。

    如此战无不胜的简从舟,也有过马失前蹄。

    这世界上的男人很多,有一类碰不得——好朋友。

    简从舟还是把陆洲给睡了,没个十年脑血栓都干不出这事儿。

    就在上个月。

    那天简从舟有事找陆洲,就在他学校附近的咖啡馆。聊到下午五点,陆洲带简从舟去吃晚饭,就在f大的食堂。

    简从舟吃得很少,却夸张地奉承:“天啊,不愧是名校,饭都那么好吃。”

    陆洲一路沉默着,路过便利店问她要不要喝水。

    简从舟说:“我想抽根烟。”

    陆洲拿了瓶纯净水,顺便把她的薄荷爆珠和一元钱的lv打火机的钱也付了。两人站在路边,陆洲被迫吸了好几口二手烟,他瞧着简从舟吞云吐雾,好心建议:“控制点,别抽太多,对皮肤不好。”

    简从舟从包包里掏出粉饼盒,很快被自己的美貌折服,悠悠道:“肤若凝脂,吹弹可破,你眼神不好吗?”

    陆洲:“……”

    天很快下起了雨,简从舟没有开车,陆洲也没主动提送她回去。他问简从舟要不要去家里坐坐,等雨停。

    简从舟欣然答应:“好啊。”

    这个坐坐,竟发展成做做。

    爱。

    简从舟盘着腿坐在沙发上,裙边滚落到腿根也浑然不觉。电视机的屏幕一明一暗,放着晦涩无聊的电影,她手里捧着个透明的水果碗,里头装着几颗硕大的荔枝王。

    像鸡蛋那么大小,简从舟吃了一粒就吃不下了,喊陆洲把碗拿走。

    陆洲过来,只是把碗拿到茶几上,坐下来陪简从舟看了会电影。天已黢黑,屋内没有开灯,电闪雷鸣一瞬间照亮了屋里的陈设,还有人。

    简从舟被闪了眼,身体往靠背上缩了缩,余光瞥见男人的耳鬓,侧颜。

    其实陆洲长得非常帅的,和陈子阳,甚至是她历任男友不同的类型,他有一种非常高级且淡漠的质感,像陈列在博物馆里的珍贵藏品,像雾面纸里包裹着的郁金香。

    就,不那么容易得到。

    她好像被窗外的雨淋到了,情绪和皮肤都是湿漉漉的,黏腻腻的。

    色从胆边生,她的眼波流转,探出一只手抚上他的下颌,再往下滑动是喉结,轻轻摩挲。

    陆洲缓缓转过头来,她的食指压在他的唇上。

    “干什么——”他话问到一半。

    简从舟问他:“你想尝尝吗?”

    陆洲又问:“尝什么?”

    简从舟起身抱住他的头,当然是她的嘴唇了。娇娇软软,凉丝丝,还有荔枝水的甜味。

    吃起来像布丁一样,q|q的。

    后面的事情也顺理成章。

    陆洲也比她想象中上道,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古板与学术。等真的发展到战场上时,简从舟的想法是:意外之喜啊!

    简从舟体会到久违的crush的感觉,她被压破,挤碎。

    迅速陷入短暂的,迅猛的暧昧情绪里。

    陆洲的习惯,时长,尺寸,和她都是如此契合,技术更是妙不可言。

    就连事后的dirtytalk都是文化人的那一趴,风流而不下流,令她体内荷尔蒙激增,又新鲜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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