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
凌晨三点,简从舟还在床上摊煎饼。
夜深人静是人类神经防守最弱,也是e大军入侵的最好时机,简从舟这三十年来很少办让自己踟蹰的事情,因此这件事轻易就把她攻破了。
一方面她为自己和陆洲那晚山崩地裂、黄体破裂般的性|事兴奋着,好想再来一次啊……
一方面,她又觉得是自己亲手毁了一段友谊。
色令智昏啊。
她和陆洲从上小学开始就认识,那会跟着各自地爷爷奶奶生活,住同一个家属院里,同喝一碗绿豆汤,你一口我一口,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陆洲长大性格开始装逼,但作为朋友,该孝的犬马之劳也是会孝的。大美女身边总是围绕很多舔狗,陆洲并不舔她,但办事效率最高,也最得简从舟青眼相加。
中间两人有几年闹崩过,最严重的时候陆洲和她的某任男朋友打架,双双进局子接受批评教育。
后来简从舟调去香港工作,陆洲也有自己的生活,谁也不联系谁。
直到她和陈子阳结婚,他给转了8888元的红包,人不露面,关系多少算破了冰。
挺不容易的。
她在床上辗转睡不着,踩着拖鞋,满屋子找东西。
那天两人在沙发上干柴烈火,裤子都脱了,家里没套,急刹车,简从舟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腹肌,让他下楼去买,“一定要戴的。”
不能只顾一时爽。
陆洲自然要满足她的所有指令,到楼下的时候又接到简从舟的电话,让他去隔壁的屈臣氏购买指定的洗护用品,屈臣氏的东西对简从舟来说都不太能用,但是她这个时候也并不想为难陆洲,赶快上来做才是头等大事。
这会,简从舟在浴室的抽屉里找到他上次买的所有东西,包括一次性内裤,只剩三只的避孕套,但是她的薄荷爆珠和lv打火机不见了。
她翻遍了卧室和客厅都没有,八成是被他扔掉了。
简从舟气馁地回到床上,抱着他的枕头,把它当成陆洲本人,狠狠地捶打了几下。
打完她决定睡觉,把这个问题留给陆洲思考,他都不因为下半身冲动毁掉一段友谊而苦恼,她纠结什么?
朋友,炮友,都是友,区别很大吗?
以后还可以好好相处的吧?
哈哈哈哈,简从舟被自己的无厘头想法逗笑,很快就均匀了呼吸。
隔天是周日,但是简从舟也不能在别人家里久待,她给自己定了八点的闹钟,醒来就走。
结果天亮之后,叫醒她的不是闹钟却是门外的脚步声。
陆洲的生活极其规律,周一到周五住在学校这边,周末回市区的房子。
他每天六点半准时起床,雷打不动至少做一小时的有氧运动,不抽烟、不喝酒,饮食健康,十一点半准时睡觉,无不良嗜好。
他的体脂率常年维持在8,最多不超过10,无论穿衣服还是脱衣服,身形都是清瘦的骨感,完全没有举铁男那种粗脖子和泡沫肌肉。
简从舟睁开眼睛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掀被下床,悄悄走到卧室门口,开了条缝,看来人是陆洲,才放心走出来。
陆洲给她带来一份沙拉作为早餐,搁在桌上。
简从舟刚刚有点担心来人不是陆洲,迫切地走到门口确认,连鞋子都没穿。
陆洲的视线从她清丽的脸,顺延到穿着他衣服的腰肢,再到光裸的腿和脚踝,他皱了皱眉:“这是干什么?”
简从舟当然不会回答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陆洲问:“我家,我不能回吗?”
“是我,有家不能回。”简从舟强调着,返回卧室。她的连衣裙料子珍贵不能水洗,昨晚挂在阳台晾了一夜,她踮脚凑过去闻了闻,烟酒味已经散去不少。
陆洲从背后看她,随着她踮脚的动作,t恤下摆往上走,堪堪遮住浑圆的臀部,往下是线条修长的大腿,白而饱满,很容易就揉出水来。
他只看一眼就撇开了。
简从舟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时间也才不过七点半,所以她才问陆洲怎么过来了。
两人的关系,因上个月的那一炮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单独相处时气氛总是很微妙。
甚至从这之前的大半个月,一点联系都没有。
陆洲把食盒打开,叫简从舟过去把早饭吃了,蔬菜汁也是新鲜的。
这阵仗让简从舟害怕。作为一个不太乖的学生,她从小就有教师恐惧症,再加上长相实在美艳,性格张扬,在老师眼里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她有着一定的偏见。
见陆洲这么一丝不苟地安排她,简从舟不由头皮发麻,她说:“我还有事,得走了。”
陆洲看着她,环抱手臂,臀倚着餐桌,好整以暇。
那眼神愣生生把简从舟看心虚了,本来她是很坦荡的。
陆洲开口:“简从舟,你很矛盾。”
“你说什么啊?”简从舟不懂他的话,目光锁定在对面男人的脸上。
冷峻毅然的轮廓,眉骨高,眼窝深邃,鼻梁挺直,下半张脸唇形漂亮,不厚不薄,肉感恰到好处。
简从舟小时候爱看霸总小说,英俊的霸道总裁们长着同一张嘴:飞薄的嘴唇。
她也曾一度痴迷,长大以后才明白那种唇形对接吻特别不友好,吃不到多少柔软,容易磕到牙齿。而且从视觉上考量,随着年龄的增长嘴唇会越来越薄,最后像英国人那样彻底失去上嘴唇……
陆洲这样的刚好,中和掉了上半张脸的冷漠,不仅看起来性感,亲起来也欲罢不能。
她亲鉴的。
短短两分钟的功夫,她竟再一次为自己的审美,以及陆洲的身体条件佐证着优点。所以说好朋友不能上床,不然你一看见他,就时刻想你们在床上坦诚相待的样子。
简从舟故作轻佻地对他摆摆手,急着离开。
陆洲笑着问:“这就走了?”
简从舟咕哝着:“有事啊。”
陆洲送她到门口,靠在门框上提醒她,“被你打断的那句话,好好想想。”
简从舟不知道他又在道貌岸然地说什么鬼话。
门关上,陆洲回到餐厅把原本给她准备的早餐收进冰箱,蔬菜汁倒进洗碗池,又去了卧室。他的t恤被她当睡衣穿了一晚,皱皱的挂在床头。
房间里残余着高级的女人香水味,角角落落流窜着,他甫一进来,像掉进了女人窝。
陆洲走过去把窗户打开,让凉风进来,t恤丢洗衣机里。等晾衣服的时候,他没忍住笑了笑,简从舟不知道自己在矛盾什么,他可是知道。
盛夏的清晨,走在路上能热出汁来。
就简从舟从出租车上下来,家门口,感觉身上撒一把孜然就能上桌了。
八点十五分,父亲母亲正吃着早餐,她的亲哥周与行已经换上运动装,出门找朋友打球,见她在门口换鞋,一脸贱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半年过去了,还没够?”
简从舟把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拨开。
刚一露头,母亲便问她昨晚去哪里了,简从舟只说自己在公司里加班了,时间太晚不方便回来,也不知母亲信还是不信,她拿了衣服,一头扎进浴室里。
半个小时后出来,简女士竟还在不依不饶地讨论,“跟你说话呢,听见没,32岁的人了还玩不归宿那套把戏。”
简从舟问:“我都32了,你还管我回不回家?”
简女士道:“你在家一天,我就管你一天。哪天你不在这个家住了,我就不管你了。”
半年前,简从舟和陈子阳离婚后从香港调回内地工作。从她二十几岁离开家,鲜少陪伴在父母身边,简从舟办事浑是浑了点,但孝道还是有的,回来之后她想着尽量在父母膝下。
于是离婚这半年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生怕简女士想见自己见不到。
开始还是母慈子孝的,无奈后来越来越不行,两辈人的生活习惯大有不同,只能相看两厌,消耗亲情。
早前周与行就告诫过她,简从舟不听,自己走过一遭才算明白各种缘由。
简从舟擦着头发坐在餐桌前,深深吐了一口气,跟老爸说:“爸,咱们家那些房子都在哪?”
周爹眼睛瞪大,“我还没死,你要干什么?”
分遗产也太早了点吧,这个不孝女。
简从舟在餐桌上宣告这个决定:“我要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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