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见天色不早了,她买完了东西正打算打道回府。
刚走到某狭隘阴暗的巷子内的时候,慕然间从暗处忽地蹿出来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旋即便将她拽到墙角跟某处。
温滢睨着面前略显颓废暗沉的某男,眉心狠狠的一蹙,厉声呵斥了一句:
“劳烦容公子自重,放开我!”
容楚眼底闪过一抹晦涩消沉的神色,缓缓松开了手,嗓音略显暗哑悲凉的开口道:
“滢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当时的情形,我逼不得已,你也知道我爹是冤枉的。”
“他根本就没有贪污,可那些人权势滔天,随随便便的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断人生死,当初那人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是相中了你,同为男人我太明白他眼里藏匿着占有和yu望了。”
“虽然我爹在江南是一方知府,可跟京都的那人相比简直人微言轻,不值得不提,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愧对于你,你要骂我打我怨我恨我。”
“我都认了,可滢儿,你要坚信我对你是真心的,我都想好了,等日后找个良机把你给救出来,我压根不在乎你的过往,在我的眼里心里你依旧是冰清玉洁的---。”
温滢听着他虚情假意的言语,只会觉得恶心,不想继续跟这种假惺惺的卑劣小人纠缠。
她的神色已然有了一丝烦躁,冷声冷气开口道:
“够了,你别说了,你所谓的深情,像我这般的乡野村姑实在承受不起,当初咱们可说好的,我可以帮你,但是从今往后,你我之间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的。”
“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自一方,你若是尚且有点良知,就别再来纠缠不休,想必你也该知晓那人手眼通天,你纠缠他的女人,可曾想过自己的下场,你自个好自为之吧!”
她恶狠狠的推开了他,转身欲走。
那男子却不死心的如影随形的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再次拦截了她的出路,神色迟疑了一下,方才戚戚然开口道:
“我知道终究是我辜负了你,我也不该来纠缠你,可滢儿,我实在走投无路了,只好来找你了,我求你行行好最后帮我一次好吗?”
“上头的人下令了,要将我爹流放三千公里,你也知道我爹一把老骨头的,这一走恐怕连这条老命都得折在半路上,我祖母和母亲天天在家里以泪洗面。”
“我求求你,让那人高抬贵手,饶了我爹的罪行可好,再不济贬官降职也可以啊,只要能让我爹好好活着怎么样都好,滢儿,求你,帮我最后一次吧---。”
温滢听到容知府被判了获罪流放。
说实话,她心里居然一点也不难过。
还记得前世的时候。
这太子爷倒是将他直接贬官,下放到穷乡僻壤的小郡县为官的。
她不咸不淡的开口道:
“容楚,当初你让我献舞的时候,我记得我说过,我可以帮你,但是否能左右容知府的生死跟我无关。”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难道还有那通天的本事左右那人的决策不成?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容楚眼色悲戚而无奈,双手重重的放在她的胳膊上,哀求道:
“求求你,念及以往的情分上,帮我最后一次好吗?”
温滢目光鄙夷不屑的福掉他的双手,笑得讽刺:
“容公子,你觉得你我之间还有情分可言吗?”
忽地,背后传到一道温怒尖锐的女声:
“表哥,你别求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小贱人你以为攀登上京都的贵人就可以扶摇而上了呗。”
“我都打听了,人家压根不稀罕你,居然把你领回去是当奴婢的,亏得当初表哥一时心软救了你这个白眼狼,像你这种没心没肺的野丫头就活该被野狼给叼走。”
容楚没想到,这慕思烟突然从背后面蹿了出来,顿时面色一黑,有些烦躁的怒斥了一声:
“闭嘴,你别跟着瞎添乱。”
若是但凡有半点法子,他也不会摒弃自己的尊严,来跪求她了。
这段时日为了父亲的案子东奔西跑的四处求爹爹拜奶奶的,早就精疲力竭了。
本来以为,这太子殿下将她给领走了,父亲的案子便有了转机,虽然不用上断头台,但是却被贬官流放了。
他知道父亲无罪释放的可能性不大。
只要这个女人能在太子殿下面前美言几句,他可以笃定父亲的案子还是留有余地的,不会被获罪流放的。
慕思烟看了看男子,微微皱眉开口道:
“表哥,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她压根就没想过帮你,你当初就是眼瞎救了一个白眼狼,就算今日你跪下来求她,她也不会答应你。”
温滢看着面前的绿茶婊和伪君子倒是挺般配的。
她不屑的轻呵了一声,实在不想跟他们继续纠缠下去,扭头便转身直接走了。
若不是因为她,恐怕这容老爷作为罪魁祸首早就被斩首失众,如今好不容易的保住了一条性命,就该知足。
把她当作一件物品献给了司荀,还得让她替他求情美言,她又不是犯贱。
慕思烟气的在原地狠狠的跺了跺脚,本来她是想着用激将法的,没想到这个女人无动于衷。
那边,温滢刚回到院内,这采芙就气鼓鼓的迎上前来,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句:
“你跑那野去了,让你买个东西磨磨唧唧的,这太阳都快要下山了,才把东西给买回来。”
“赶紧的太子爷那还有一堆衣服等着你洗呢,若是今儿没洗完,你别想用晚膳。”
说完,这采芙不耐烦的直接从的她的手里一把抢过了两样糕点,这才转身走进屋子内。
打算等太子爷用完晚膳后呈给他。
温滢回到房间将药包搁置好,这才去了外间的院子内搓洗一大堆的衣物。
大约过了片刻后,采芙从太子爷的房间内走了出来,微微扁扁嘴,冷淡开口道:
“太子爷让你进屋伺候。”
见温滢依旧在孜孜不倦的洗着衣服,压根对她的话充耳不闻,顿时惹得采芙火气更大了几分。
也不知道这贱蹄子之前跟太子爷说了些什么,刚才她去送糕点的时候。
恰好,这太子殿下正在处理公文,居然破天荒的说了一句让她进去侍奉笔墨。
肯定是这个不安分的贱蹄子借此狐媚了殿下。
她不由恼怒出声道:
“温滢,我在跟你说话,你耳聋了吗?难道你想抗旨不遵?反正话我已经传给你了,至如去不去那是你自个的事,到时候因此惹恼了殿下,挨罚的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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