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被发现了,算了,放雷击。”毫无预兆地暴露了行踪,这下随卿轮也觉得有一些意外了,他果断地将雷击时间提前了。
若月的心情没有他那么轻松,从祭祀仪式开始她就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那个华服鬼突然准确地看向他们时,心跳更是跳到了嗓子眼。
那时的她就已经默默地用气声地将咒语念完,魔法的力量在魔杖前段聚集,听到随卿轮的指挥一出,果断地将魔杖指向祭坛上那个假人。
魔法阵在假人身上形成,原本黑漆漆的天空被一道道的闪电劈开,一下,两下,银色的光柱从天而降,每一个弯曲的弧度都像是在积攒着力量,随着轰隆的雷声,光柱狠狠地砸向祭坛,石头制成的祭坛最终承受不住这连续的打击,最终在又一次的雷击中坍塌。
“虽然时间提前了点,但是最终效果还是不错的啊,早知道就不看戏直接劈了。”在若月打开魔法阵后,随卿轮就拉着她退回身后的长廊,欣赏着一道道闪电从自己眼前闪过的景象。
雷击的时间不过几分钟,等到一切归于平静,若月首先探出头看向底下的祭坛。
此时的祭坛已经不再是刚刚那副模样,两个假人已经变回原样并且被闪电的波及而烧成了炭,尤其是闪电的中心——随卿轮的假人。
而祭坛上的那几个鬼早就不见身影,除了一个,就是那个从头到尾作为祭祀主导的华服鬼。
那只鬼颤颤巍巍地直立在已经变为废墟的祭坛上,身上原本华丽的服装已经被闪电烧得黑乎乎的,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具体的情况。
“诶,诶~”若月回头的同时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随卿轮,“卿轮,你帮我看看这是已经解决了吗?但是还有一只鬼在下面呢,说好的鬼看到光就会灰飞烟灭呢?”
可回头的她没看到,原本低着头的华服鬼慢慢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她半露在长廊外的头,他合上双眼,双手张开,大声吼道:“万物反始,城池归余。”
顿时地裂山崩,整座城池开始疯狂地抖动。
若月因为突然的颤抖而下意识地扶住长廊边的扶手,“这鬼城要塌了,那个鬼还没死呢。”
若月施展在两人身上的飞天咒并没有解除,随卿轮几步离开了地面,顺便捞起若月,左拐右拐地绕过掉落的房屋碎块,飞到了半空中。
他淡定地看着还站在最底下的华服鬼,“这都是鬼了,还有什么死不死之说?只能说他还没有灰飞烟灭罢了。”
华服鬼吸收了鬼城的力量后,从原地一跃而起,他的手弯作鹰爪,指甲极长,“你们毁我城池,杀我族人,纳命来!”
若月此时被随卿轮搂在怀里,正好对上那华服鬼充红的双眼,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瞳孔,整个眼眶像是有两颗血红色的珠子镶嵌在上面,配上他苍白的皮肤,显得格外渗人。
“呵,不堪一击。”面对那只鬼的控诉,随卿轮只是冷笑了一声,另一只没有抱着若月的手随意地朝那只鬼甩了过去,一道银白色的光正中鬼的眉心,鬼还没有够到两人的衣角就在空中化成了灰烬,被风吹散了。
解决了那只鬼后,若月以为随卿轮还要像刚才一样对这鬼的不自量力再嘲讽几句,但这一次他意外地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双手抱住若月,将自己的下巴抵住若月的头,呆呆地望着这一片鬼城的废墟出神。
察觉到随卿轮情绪不对的若月也没有出声,就陪着他在这废墟的半空中呆着,书中对这位反派的成长之路没有进行描写,她也是从只言片语中知道其中随卿轮受到了很多的挫折。
他的每一次成长都不是顺利的,从逆境中成长,却走不出逆境。
这个鬼城是若月不曾了解的,可随卿轮似乎对这很熟悉,想必这就是他前世的某一次经历吧。
这一沉默,就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到学院。
“若月,你们去哪里了!自从烧烤那晚后,我们就一直联系不上你们。”若月在回去的路上通过千里传音器和自家的兄妹报了个信。
她以为自己就是消失了一天左右吧,没想到那鬼城的时间流速和真实的时间差了好几天,换言之他们已经消失了几天之久了。
导致他们到达学院时,若月又被若家的几人一顿问候。
“诶,我这不是没事吗?你们怎么会在学院里,不是说秘境开了要进去吗?你们不会是为了我把秘境翘了吧,夫子不会放过你们的。”若月被几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不行,只能将话题转移到秘境身上。
“不是啊,虽然我们担心你,但是你的实力我还是有底的,加上随郎在你身边,大概也不会出什么岔子。我们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秘境塌了,我们被提前放出来了,夫子还因为这个生了好大一场气呢。”若尚玉解释道。
“塌了?不会吧,是发生了什么吗?”这下换作若月惊讶了,她突然脑子里闪过两个人的身影,心里想道,不会是因为那俩吧。
“是因为常夏和顾青江,他们好像找到了什么东西,然后秘境就塌了。”若尚雯接道。
果然是这俩秘境杀手,若月心里了然,她估摸着这俩是找到了作为秘境动力的宝贝,将秘境的核心一拔可不是要塌。
“月儿,我有点累,你也估计累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随卿轮难得开口说自己累,大家都惊了,“随卿轮都说累了,那么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也不打扰了。”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随卿轮都说累,那么他们这一趟的失踪一定很凶险,几人心里立刻下了定论。
若月应了一声“好”,和若尚玉他们道了别,看他们的表情,一定又脑补了一些什么奇怪的场景,她和随卿轮并没有遇到凶险的境遇,随卿轮说的累大约是心累。
随卿轮跟着若月回到了她的房间,按照往常,若月肯定会将随卿轮轰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的,这一次介于他的表现真的过于反常,若月还是忍住没赶他走。
原本若月也是顺着随卿轮的话回到房间休息的,她并不觉得自己累,真的躺在床上后,睡意向自己扑头盖脸地涌来,几秒钟若月就开始上眼皮与下眼皮打架,意识已经变得不清晰了。
起初说累的随卿轮倒是很清醒地躺在贵妃椅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思绪已经神游到了别处。
他纠结了一阵后索性放弃,直接来到若月的床边,掀开了她的被子,钻了进去。
已经困得不行的若月感受到自己的身上一轻,然后一道热源贴近了自己,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抵抗了,她蹭了蹭自己的枕头,发出对随卿轮的抗议,“你干嘛啊,别打扰我睡觉,我要困死了。”
随卿轮两眼清明的回答道:“不打扰你睡,我也很困,但是我太冷了,就和你挤一挤互相取暖嘛。”说着他还伸手将面前的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此时的若月完全没了回信,她已经进入梦乡了。
“明明感觉到我不对劲也不问,说不定你问了,我就说了呢?”随卿轮听着若月有规律的呼吸声,叹了一口气,又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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