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坐在房顶上发了会呆,觉得就这样待着也不是个事,便飞了下来,四处赏玩去了。
路过一处庭院时,余光瞥见一棵树的叶子簌簌地抖动,于是又返回来看了一下。
先是看见了一片嫩黄色的群角,顺着小道走近一看,竟发现一个女孩子在树上,约摸五六岁的样子,可可爱爱的,手里还抓着一只断线的风筝。
慕倾只觉得心惊,万一掉下来了可怎么办啊?她不自觉地走到树下,眼神一直注视着她,虽然不知道这么高的树她是怎么上去的,但只想着她能平安下来就好。
可树上的小姑娘好像根本不在意似的,一脸风清云淡的样子,站在枝干上的两脚还尝试着晃了两下,像是在找合适的点。把枝干弄的一晃一晃的,树叶也沙沙作响。
下一秒她就纵身一跃,带着她的风筝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轻飘飘的,随后稳稳落地。
这让在树下的慕倾松了一口气,也是,这种高度还能爬上去的女孩子,应该也不是个凡夫俗子。
看女孩子拿到风筝后步伐轻快地跑了出去,慕倾便也跟了过去,反正也是无聊,她这样想。
与她走出回廊后,踏着绵延不断青石小路一路往前,看到一处水泉,清澈见底,踏着石墩一一越过,便见到一到阶梯蜿蜒而上,有部分还隐没于山体。
慕倾是没什么,就跟着小姑娘后面,一边走一边欣赏风景。但倒是小姑娘很能爬,吭哧吭哧的,也不觉得累。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过了一个转角,她们的视野变得开阔起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极大的场地。
四周都由玉石栏杆围起,伏在栏杆上往下眺望,云雾缥缈下,可以看到整个时家的全貌,不可谓不震撼。
小女孩显然是见惯了,只是欣喜地先把风筝断掉的线绑好,然后拿着风筝放了起来。刚好风是往栏杆这边吹的,于是她的风筝就这么在断崖上空飘了起来。
栏杆旁有石墩,女孩子就站在石墩上面,这样恰好就可以趴在栏杆上了。
慕倾看她往向远方时那期待的神情,轻声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她有一种感觉,那个风筝是一种信号,也可能是一种仪式,小姑娘可能在等一个人。
不多时,一道慈爱清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迁儿。”慕倾回头看去,是一个风清月朗的男子。
迁儿跳下石墩,开心地扑进来人怀里,还心满意足地蹭了蹭,“父亲!”
“诶!”
时阙捏了捏她的脸,将她抱起,时迁奶声奶气的开口,“父亲,迁儿饿了,我们快点回家吧,娘亲应该已经等着我们了。”
还没等时阙应好,一道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叔父好。”
这声音太过熟悉,时迁趴上了父亲的肩膀,探头看去,甜甜地喊着:“时予哥哥。”
时阙也转过身来,看向时予的眼中略带笑意,“是小予啊。”
时予行礼之后起身,对着叔父和迁儿微微颔首,“嗯,是的。叔父是要回去了吗?”
时阙笑了笑,“是啊,我就不在此多做停留了,迁儿也饿。”
时予向他拜别,“那叔父再见。”
“时予哥哥再见!”
时予笑着回应,“嗯,再见。”
慕倾也远远地朝时阙行了个礼,抬头后却已不见他和时迁,忽然想到他们风筝还没有拿,可转头看向崖顶的天空时,哪里还有风筝的影子。
可能是走的时候顺便收走了吧。
再看向时予,发现他正在场中心练剑,便也来了兴致,远远地坐在石墩上看了起来。
只觉得他的剑法仿佛与自然是融为一体的,形与意和,意与气和,气与神和。天人合一,可成大道,与剑陨老师教她的有许多共通之处。
但是又有些不一样。
时予的一招一式之间都隐着一股磅礴的气势,仿佛下一秒就可以破万障,定死生。
而她的则相对较柔,剑意中便自带对苍生的垂怜,本意也不在杀,而在于生,净化效用极大。
想来也挺契合的,她的命剑就叫悯生。
慕倾看着时予舞剑的时候,双手也忍不住了,也会不自觉地学着时予动。最后干脆唤出悯生,飞到场中心跟着时予一起练了。
到最后结束时,慕倾只觉得酣畅淋漓,看见夕阳的余晖洒在地面上时,才意识到原来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收好剑走到崖边,伏在栏杆上享受着微风的吹拂,等待着最后一片余晖的落尽。
偏头时看见时予也在看夕阳,朝他微微笑了一下,便继续享受着这片刻的时光了。
明天是哪位老师来呢?
她微微思索了一下,哦!是剑埙老师。
随后又闭上眼睛,开心地想:刚刚剑意精进了好多,老师应该会开心的吧!
最后一片余晖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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