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宝宝。” 陆峥好像听不出来江栗语气里的讥讽, 又或者说他不敢去分辨江栗的话是真是假。
“好吗求求你了, 生一个像那孩子一样乖的宝宝好不好” 陆峥抱紧了江栗,手臂特意卡着江栗的肋骨, 让他无法出声打断陆峥的幻想,更没办法说出那些冷嘲热讽。陆峥沉浸在他给自己画出来的梦境里, 凑在江栗的耳边幼稚地想让江栗也融入他的梦境里。
“栗子,你身上好香,我好喜欢你。” 陆峥埋头在他的肩窝里,轻柔地吻着。 江栗终于找到空档了, 他把手搭在陆峥的手背上,“你先放开我。” 陆峥听话的放开了, 但是身体和江栗还是贴在一起的,手放开了 眼神却一刻都放不开, 藏匿在黑暗里灼烫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栗看,透过朦胧的月色在眸中构筑出了他爱的人的身影。
江栗把灯打开了, 好让这个傻子看清楚他此刻的表情有多讥讽。
江栗微微仰头,敛眸望着陆峥, 声音柔得像一线风,“你配吗”
没有任何攻击性, 可却让陆峥的神志像经历了一场台风, 被搅了个天翻地覆。陆峥像是要急着证明一般, 他两只手抓住江栗的两侧肩膀, 把他拉进了怀中,接着强硬地吻在江栗的腺体 上。
“你是oga,我是alpha,我们很般配啊!“ 若是说普通的吻像雨点落下, 那陆峥的吻就像是冰雹,砸得两个人都不好受。 光是吻还不够,还得撕咬, 还得用牙齿去摩擦腺体, 甚至如果不是旁边房间还睡着小孩, 他一定会把江栗按在床上彻底地标记他
临时标记不足以征服江栗,必须得是永久标 2。
江栗皱着眉眼,一句话不吭, 他也在顾忌旁边房间的小孩, 不想把他和陆峥之间闹得更大。
江栗平淡的反应反倒让陆峥心慌了, 他突然松开了对江栗的桎梏,改为搂抱, 低头撑在江栗的手臂边,轻声呢喃,带着哭腔:说你爱我好不好像以前一样说爱我好不好”江栗转过头,垂下眸子平淡地望着陆峥, 声音毫无波动地劝说: 了你。”接着,江栗的手轻柔地落在陆峥的发顶, 陆峥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破涕为笑仰头回应江栗的目光。江栗的嘴角也染上了笑意,他说: “去找望舒吧,他能给你生乖宝宝。” 此前所有酝酿的气氛在此刻全都戛然而止, 不论是悲伤还是怨念还是遗憾,全都被清零, 只剩下冷冰冰的无言以对。
两个人之间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 冷寂在二人之间攀升到, 他们彼此的关系已经差到不能再差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卧室的房门却被人推开了。萧山探出了半个脑袋打量着他们, 奶声奶气地撒娇:“小爸爸爸爸爸爸爸, 怕黑,能和你一起睡吗”
江栗才想起来今天是萧山第一天来这, 也没有儿童灯挂在床边, 萧山一定是会害怕的。陆峥和江栗这一刻默契地像极了争吵过后的老夫老妻,他们同时深呼吸一口气, 也是同时清理好自己的情绪, 让自己看起来是个合格的大人后,才一起下床去迎接萧山。
江栗表现好是因为他不想让萧山感到负面情绪。陆峥表现好是因为他知道这孩子是唯一能让江栗与他亲近的东西。
而萧山的到来也很成功让两人之间的氛围没有那么僵硬,有了破冰的间隙。 萧山上学,陆峥和江栗一起去接送。萧山放学,陆峥和江栗接了他放下, 像是一家三口去菜市场买菜。
回到家后, 会有跑腿员送来一捧鲜花和一个小蛋糕。 接着江栗就会戴上围裙在厨房里忙活, 而萧山和陆峥就会在厨房门外守着。
这种生活日复一日的重复了大约半个月, 就在江栗和陆峥已经快适应这种 婚后生活的时候,萧晨按响了门铃, 把这一份好不容易维持住的破碎感情,又打了个粉碎。萧晨的工作稳定了, 而萧山的生父也找到他复合, 所以萧山要被带走, 去和他真正的家庭生活了, 不用继续做这个一戳就破的腐 烂家庭唯一的调剂品。萧山就这样在早晨被萧晨接走了, 可陆峥给小孩买了快塞满一个房间的儿童用品,如今全都用不上了。
江栗做完了今天最后的早餐, 擦着手解开围裙挂在一边。
“梦做够了吗可以放我走了吗” 江栗弯下腰把地上的玩具全都收拾进箱子里。
“不放。”陆峥摇头。
“这么喜欢孩子,去找望舒给你生一个呗。” 江栗扯着嘴角笑, 手上还拿着萧山没来得及转出去的小陀螺。
陆峥终于学会不被江栗寥寥数语就激怒, 他有些委屈地说:
“可惜我不喜欢你,如果你再把我锁在这里, 我就会恨你。” 江栗把所有的玩具都清理进了收纳箱里, 拉着收纳箱往萧山睡过的房间里走。
很快这个房间里的家具就会落灰, 因为萧山不会再回来, 没有人会再走进儿童房。陆峥说:“可是你不在我身边, 我会发疯的。”
“那就去看医生,检查一下是不是疯狗症。” 江栗把儿童房的门关 上了转过身警惕地望着陆峥, 他也在害怕没了萧山在中间调剂陆峥会肆无忌惮到何种程度。
“那些药治不了,只有你才是我的良药。” 陆峥又靠近了一步江栗, 他想去挽住江栗的手,亲吻他的唇, 然后再次告诉他我爱你
江栗打断了陆峥靠近的步伐, 一只手无助地护在另一只手臂上, 低下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能把我当成人以前我不是你可以肆意玩弄的‘玩具’, 现在我更不可能做你的‘良药’为你排忧解难。 ”
渣攻总是听不懂人话, 说到痛点了就会着急, 于是就会动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制服对方。
江栗可以拒绝他一次,也可以拒绝两次, 但永远都逃不出陆峥的掌心。
江栗逃一步,陆峥追一步,一步接一步, 步步紧逼。
江栗察觉到了陆峥的不对劲, 他的眼睛又开始涨红,刺鼻的烟草混杂烈酒的信息素开始在空气里剧烈攀升, 同时一股强烈的卑微感像藤蔓在江栗的身体里疯长。
江栗感觉自己在他面前, 就真的是像个小橘子般无助。
小橘子就放在桌子上,可以一只手拿起, 随意的在手中把玩, 剥下橘子皮也不过是用力掐住某一处, 接着就什么都好做了,不管是剥皮还是吃得一千二净, 橘子都不可能有任何反抗。 江栗被逼到了绝境处,他也是这样的无助, 即便心里一万个不想被吃, 可是他又什么都做不了。
面对陆峥的步步紧逼, 面对信息素强制性的袭来, 他只能瘫软在陆峥的目光里, 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靠近, 接着就是像剥橘子那样,掐着他的脖子看他乖顺在掌心中, 脱下衣服吃干抹净。
但江栗是alpha,他不完全是无助的, 起码在陆峥强大的信息素下, 他竟然还能保存一丝理智, 这缕理智带着他不停地沉浸在欲望的深海里向着头顶上方的光亮冲刺。终于,江栗醒了过来, 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 抄起手旁的烟灰缸猛地砸到了陆峥的头上。
一下,又是一下,血腥味像是一颗烟雾弹, 瞬间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又像是一团乱麻紧紧捆着纠缠在一起的二人。陆峥被砸得陆峥头破血流, 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的头骨棱角滴落在江栗身上 。
见了血,还见了森森白骨,这每一下, 都带着江栗对陆峥极大的恨,他恨不得陆峥死, 恨不得砸死这个烂人。
血液的温度比陆峥肉体温度高, 带着扯不干净的黏腻感, 和挥散不去的腥臭味。
一滴血液正正好砸在江栗的眼皮上, 他睁开眼时,鸦羽般的眼睫毛被染红了, 眼下流出了猩红的血泪。等江栗冷静过来后, 被满眼的血红吓得浑身战栗, 他从小到大都是最乖的那个小孩, 别说打得人见血了,骂人都只骂过陆峥一人。
江栗挣扎着站起来,确认陆峥还有呼吸后, 颤抖着手帮陆峥打了120, 接着自己穿上皱巴巴的衣服, 狼狈地从案发现场逃离。
他能逃到哪去他只有一个去处, 即便知道陆峥会找到那去, 可是现在他急需一个落脚点休息。江栗感受到了他变成那种心悸, 他脖子后的作祟了, 藏在皮肤下不安分的躁动着,让江栗的心跳越来越快,血液都快要供应不上了。
江栗每走一步都伴随着深沉的呼吸, 汗水浸湿了衣领,等到他 好不容易打开自己家的门, 双腿已经颤抖地无法站立了。
江栗背过身去抚摸身后的腺体, 那种强烈的刺痛感袭上心头。
这一刻起, 江栗百分百能保证这就是死亡的前兆, 和那年的感受如出一辙。
他可以因为担心陆峥受伤拨打120, 却再没有力气去为自己拨打救命的120, 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脱离,一点一点瘫倒在地上,眼睁睁地望着天花板, 感受着黑暗逐渐的侵袭。
“系统,这可不是我要死, 是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再活下去了。”
系统非但不震惊,还十分平淡地说:“放心吧, 主神让我死都不会让你死的。”
“是吗主神人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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