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状况,循柔有点解释不清,萧执更是一副眼明心亮的模样,解不解释都一样,而且她也没想解释。

    这是她的庄子,他们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客人,难道还能管到她这个主人头上?

    循柔的手还被狄南握着,她不过是指尖碰到杯子的时候轻嘶了一声,他就紧张地握到手里,生怕她烫到,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瓷器瓶,真是简单又可爱。

    “不疼的。”她说了句实诚话。

    狄南摸了下她的指腹,“有点红。”

    那多半是被他摸红的,不过见他如此认真,循柔顿时觉得自己可以更娇弱点,她提议道:“要不去上点药吧。”

    狄南表示赞同。

    走了两步,循柔看向那边自顾自悠闲饮茶的萧执,“我们去上药了,你自己在这儿喝点茶?”应该不用人陪吧。

    萧执微微颔首。

    态度随和到让循柔不敢相信,她不禁多看了他一眼,然后拉着狄南去上药。

    循柔托着下巴,瞧着给她抹药的狄南。

    从前多正直的人啊,现在已然能面不改色地跟她私会了,所幸她也耽误不了他多久,以后他还能继续光明磊落,没人再拉着他往歪路上跑。

    她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找来的?”

    狄南的回答有点出乎她的意料,“跟着你相好找过来的。”

    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得知她突然没了音信,也不像之前那般没有头绪,她指不定是在哪个相好那边,顺着找过来,准能找到她。

    循柔笑了一下,犹如明珠生晕,“看来我得多找几个相好,不能让你这么快就找到。”

    狄南抬头看了看她,有点无语地将药膏盖好,她的相好还少么。

    葱白似的手指随意地挑拨着他腰间的配饰,她漫不经心地道:“怎么,不高兴了?”

    狄南嗯了一声,“确实高兴不起来。”

    循柔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习惯就好了。”

    狄南习惯不了,男女之情对她而言,似乎只是消遣取乐,可以有也可以没有,从她那些相好就可以看出她的态度。

    她跟他的观念完全不同,虽然很多事情他无法接受,但他也不愿就这样放弃。

    说着话,循柔忽然倾过身去,在他身上轻嗅了一下,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芙蓉香,她揪住他的衣襟,笑道:“你真的用了芙蓉香?”

    狄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用了这种甜香,看着这会儿她低头轻嗅,不由得心头忽跳,想起她说过的好闻又好吃的话。

    看着近在咫尺的她,他喉结滚动,印上了她的唇。

    两道身影挨在一处,他满腔热情似乎要通过这个吻来倾诉出去,温热的呼吸,热情的吻,将她密不透风地缠在怀里。

    “小姐,茶来了。”

    素娥的声音突然响起。

    循柔眉头微挑,谁来让她送茶的,素娥一直伺候她,从来不会自作主张。

    听到动静,狄南松开了手。

    循柔按住他的肩,抬起下巴看着他,亲,凭什么不让她亲,越不让她亲,她就越要亲。

    狄南眼眸微深,抚过她嫣红水润的朱唇。

    素娥接二连三地唤了几声,里面始终没人回应。

    两人分开时,彼此都有些气息不稳,循柔瞥了一眼屋门,早已没人再来打扰。

    狄南离开后,循柔叫了素娥上前问话,“现在谁才是你的主子?”

    素娥立马说道:“当然是小姐。”

    循柔浅浅地笑了笑,“拿我当主子,却听萧执的话?再有下次你就别在我身边伺候了。”

    素娥跟别的丫鬟不同,循柔不满他动她身边的人,问了一下萧执在哪儿,听到他还没离开,就去找了他。

    萧执在庄子里随便找了间屋子歇息,他阖着双眼,身姿慵懒地躺在南窗下的美人榻上。

    窗户半开着,外面的翠绿枝叶映在窗纱上,银白色的衣袍浸在白晃晃的日光里,被微风轻轻吹拂,惬意得不行。

    循柔走到他身边,垂眸看了他一眼,缓缓地抬起手,衣袖的软纱垂落到他的身前,幽香浮动。

    她伸出纤纤玉指,用力地戳向他的眉心,没死就别装死。

    萧执睁开眼睛,漆黑狭长的凤眼直视着她,“你再戳一下试试?”

    循柔又戳了一下。

    他忽然坐起身子,支着一条腿,盯着她红润的唇瓣,“好玩吗?”

    循柔不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她想了想,点了一下头,发间的垂珠簪轻轻晃动,“还行。”

    萧执勾起唇角,温柔地道:“要我陪你玩吗?”

    循柔轻轻地捏着指尖,拿眼瞅着他,并不吱声。

    他解开腰带,脱下了外袍,光洁紧实的胸膛在单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他一边脱着衣裳一边瞥向她,薄唇微抿,“快点。”

    循柔抚抚衣袖,“你要是还有别的事,就去忙好了。”这要怎么快?

    萧执不耐烦地亲了过去。

    片刻之后,循柔躺在榻上,面若芙蓉,气息微促,她蜷缩起双腿,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头,“你到底会不会?”

    萧执抬眸看向她,额头有些汗湿,漂亮的眉眼浮出一丝幽艳。

    “你们家没找人教你?”毕竟是在皇家长大,这种事情早该有人教导了。

    他喘了口气,咬住她颈间的肌肤,用牙齿磨了几下,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循柔眯起眸子,揪住他那头乌黑水滑的头发就一顿乱抓。

    “松手!”萧执被她扯疼了头皮,这手劲儿不小。

    窄长的美人榻不是个打架的好地方,施展不开手脚。

    萧执被她挠了几道,又拽下几根头发才好不容易才把她摁住,他的脊背生出一层薄汗,胸膛起伏地喘息着。

    循柔看着他又带了伤的脸颊,有点懊恼,“你怎么不护着脸?”说了多少次了,打架要护脸!

    他瞥过眼去,“你下黑手的时候怎么不注意着点?”

    循柔耸耸肩,“当然是碰到什么抓什么,管你是脸还是手,只要知道抓的是你就够了。”

    萧执笑了笑,“你怎么对打人这么有经验?”

    “你是想打就打,我不一样,我得端庄,即便是打人也得让丫鬟代替,自己上手就是失了身份。”

    循柔眼眸亮起微光,“你不知道,每次有人惹到我,我都在心里想一遍,如果我自己动手,要怎么教训对方,可惜没什么机会实践。”

    萧执道:“以后有的是机会。”

    以后即便有机会,也不是李循柔了,循柔偏头看向窗外的枝叶,“现在想想,要不是母亲的那番教导,我还不知道要长成什么样子。”

    自私、霸道、专横、跋扈、任性,如果没有披上那层端雅的外衣,不知道会有多惹人生厌。

    萧执钳制她的下巴,“乱想什么,你从小到大不就这德性?”

    循柔瞥了他一眼,“你可以闭嘴了。”

    萧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乌发如云,肌肤胜雪,软纱轻覆在曼妙的身子上,半遮半掩着一双骨肉匀称的腿儿,浸润在白日的日光里。

    此情此景,两个人打了一场,还有闲情聊了几句。

    萧执看了她片刻,“再试试?”

    “谁要唔……”

    她话还没说完呢,他就光听见那个要了,谁要跟他试啊!混蛋!

    头顶的光白茫茫的,空气有些湿热,循柔抓他咬他扯他的头发,想怎么糟·蹋他就怎么糟·蹋他。

    他按着她的腰,在她耳边道:“你跟我好,以后就不能有别的男人。”

    循柔轻声道:“如果我不呢?”

    萧执顿了一下,“我会杀了他们。”

    他的母后便是这样做的,杀掉那个男人喜欢的女人,再给他下了不能生育的药。

    从此以后,那个男人无论宠幸多少女人,都不会再有别的子嗣,皇位和江山只能传给这个最令他憎恶的儿子,这是母后留给他的财富。

    不能指望那个男人有什么良心,死了一个真爱,照样没耽误他在别的女人那里寻找慰藉。

    萧执觉得所谓的真爱很是讽刺,他也不想跟她去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就好,等到百年之后,在他的陵寝里给她留块地,两个人挤挤就是了。

    循柔不想管他们要做什么,打死打伤关她什么事,但他们毕竟是男主,要是出了问题,算到她头上,岂不是亏大了。

    “你们能和平相处吗?”

    萧执拧眉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在说什么鬼话。

    循柔踢了他一脚,“之前怎么不说?”

    他敏锐地盯着她,“不想对我负责?”

    这个不要脸的,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她确实没打算负责,是他说要陪她玩的,怎么玩着玩着就要负责了呢。

    “不……”

    萧执堵住了她的嘴。

    还让不让人说话了,循柔扭住他的耳朵,会举一反三的男人最讨厌了。

    回去之后没多久,萧执就把狄南调离了京城。

    狄南离京前,来庄子看她,遇见了萧执。

    萧执给循柔带了一只通体雪白的鹦鹉,非常聪明伶俐,一教就会,不停地夸她人美心善。

    循柔有点喜欢这个马屁精,她正在逗鹦鹉,萧执眉眼微动,忽地低头来亲她。

    亲什么亲,没等循柔不耐烦地拍开他,眼睛的余光扫过去,看到了不远处的狄南。

    萧执轻咬了她一口。

    循柔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萧执这人是挺欠揍的,狄南忍不住动手,她非常理解。

    新仇旧恨一起算,谁都没手下留情。

    笼子里的鹦鹉不嫌事大地叫道:“打得好!打得好!”

    循柔看了几眼就去逗弄鹦鹉去了,她抬起手,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皓腕,悠闲地给鹦鹉喂食。

    打吧,打吧,反正疼的不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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