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与人之间的阶级差距一直明晃晃的存在,可是陆时景你这样直白的说就过分了吧?

    秦筝筝瞪着他,真的有一瞬间就不想管他了。但她的确是个善良的人,良心告诉她一走了之这种事情是不对的,她蹲下身去问他:“你怎么样啊陆时景?”

    陆时景:……

    他不说话,拉着一张臭脸,也不看她,停顿了一秒然后自己想站起来,动作实施的很艰难,秦筝筝下意识地就扶住了,男人没有拒绝。

    …

    …

    就这样一直把他扶到沙发上,他蜷缩在大大的藏蓝色沙发上,单手捂着肚子,眼睛微闭,眉头皱着。

    秦筝筝把热水和胃痛的药片递给他,然后坐在了沙发背边的地上,她靠着沙发背,抱着双膝,满脸愁容地说:“有钱人的胃是不是都跟你一样还挺金贵的?”

    陆时景:……

    短暂的沉默后,男人阴森森地:“你想说什么?”

    秦筝筝浑然不觉他的无语,自顾自问:“两块烧烤就胃痛,我真的很难不怀疑你们的胃是不是太薄弱?”

    “你觉得你对一个正在生病的病人说这些合适吗?煽风点火?冷眼旁观?添油加醋?”

    “……我错了。”秦筝筝乖乖道歉,然后转头看向躺着的男人,两人中间隔着沙发背,都只冒出一个脑袋看着彼此,生病了的男人仿佛满身尖刺,见人就要扎一扎,可他躺着的时候明明那么柔弱老实,整张脸都写着我不舒服少骂我。

    秦筝筝心疼地问:“陆时景,你还好吗,还难受吗?”

    陆时景:“刚吃药一分钟,药效哪儿那么快。”

    “……哦。”

    “累了你就先回去。”

    “不累。”

    “主要是你陪着我也没什么用。”

    秦筝筝想打人,这人今天的嘴是抹药了吧,怎么那么毒舌。

    秦筝筝沉默着。

    夜色渐渐深了,月亮悄悄移上窗户中间,今天是十五,月亮很圆很圆。秦筝筝困意袭来,微弱的意志力最终也是没撑住,她靠着沙发浅浅地打了会儿盹。

    脑袋上没支撑的,过了会儿,一个趔趄就掉了下去,脖子一阵疼痛,同时,人也清醒过来了。

    她转头看向沙发上的陆时景,对方呼吸均匀,睡相安稳,秦筝筝放下心来,然后拿手机看了眼时间,三点了。

    好晚了。

    秦筝筝从地上站起身来,探身去摸了摸陆时景的额头,温度正常,还好没发烧,秦筝筝舒一口气,正想直起身时,男人的五官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她才发现她挨他挨的这样近,近到这个大小的陆时景她从未见过,他的五官仍是无可挑剔的好,远看近看都是视觉盛宴,秦筝筝扑闪着眼睛细细打量。

    然后就在这热烈的目光下,男人的眼睛闪了闪,慢慢地睁开来,四目相对,彼此的呼吸都被吓的一滞。

    陆时景先发制人:“秦筝筝,你在干嘛?”

    秦筝筝假装淡定:“你醒了?”

    他盯着她了好一会儿,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探手摸了摸手机,按了开屏键看一眼,淡淡地说:“很晚了。”

    他这副逐客的模样看的秦筝筝心里不太舒服,她也语气不太和善:“醒了就赶人啊?”

    陆时景没有说话,就静静地望着她,秦筝筝也觉得和病号计较看起来很小气,何况男人还躺在沙发上呢,她说:“陆时景,你胃还痛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秦筝筝,你知道大晚上的和一个异性共处一室是件多危险的事吗?”

    秦筝筝很无语,他刺了她一天了,有完没完啊。

    她微晃了晃眼睛,颇认真地说:“陆时景,我不是小孩子,我有察人好坏的能力。”

    他反问:“你就那么确定我是好人?”

    秦筝筝:“当然。”

    陆时景拿她没办法,她那股笃定的劲儿颇有飞蛾扑火的气势,初生牛犊不怕虎,说再多的道理只要她没撞南墙都听不进去。她认死理儿,倔的像驴。

    陆时景这会儿胃痛过去了,身体的轻松让他思维也略微有些发散,他想起了自己刚刚做的梦,他梦见了小时候的大院儿,四四方方屋檐下明亮的院坝里总有小孩儿追逐打闹的身影,院里欢声笑语,院门口有大人寒暄聊家常,那是很好的日子,那是陆爸陆妈还在身边的日子。

    后来他们开始忙事业,常常留他一个人在家,他经常看着别人家的爸妈都会叫自己家小孩儿吃饭,只有他跟留守儿童一样没人关心,他常常看着所有人走光然后再自己一个人慢慢走回家,在不懂得孤单是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尝遍了这个滋味,就是心里涩涩的闷闷的,想开心也开心不起来,想难过也没人在意,所有的情绪都只关乎他自己。

    这些年,如果不是康鹏和李羽朗,他应该会更加孤单。

    他早就不爱说话了,沉默寡言的时候也只有他俩会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他只有每次在听那些奇奇怪怪的琐事时,才会短暂觉得自己似乎还活在带着人气儿的烟火间。

    所以无论李羽朗如何提过分的要求,他能应的都应了。

    康鹏也是,哪怕只是在公司挂个虚职什么都不干,只要他乐意,陆时景便一口答应。

    他以为日子不过如此,浑浑噩噩但也能过下去。

    陆时景用手挡了挡眼睛,刺眼的光线短暂消逝,眼前陷入一片虚无的黑暗。

    秦筝筝从沙发边转了个身,她该回家了,于是顺手收了收茶几上的药盒,她背对着沙发上的男人,在起来的那一刻听到对方说:“秦筝筝,今天白天有个和我一起工作了很多年的人辞职了,我们大学开始就认识,直到现在十年的时间,我一直以为我们该是很好的朋友了。”

    秦筝筝背着身,轻声问:“不是吗?”

    陆时景:“有人跟我说他目的不纯。”

    秦筝筝问:那你比较信谁呢?”

    陆时景沉静一瞬才答:“没想清楚。”

    秦筝筝说:“两个都是你很信赖的人吗?”

    他应:“嗯。”

    秦筝筝情绪难辨般地轻声说:“那的确很难辨别。”

    他说:是。”

    停了一瞬又接着问:“那如果是你呢?”

    秦筝筝没急着回答,而是说:“陆时景,所以这就是你一晚上不高兴的原因吗?”

    他不肯承认,久久不语。

    秦筝筝笑了笑,说:“如果是我吗?如果是我的话会想想以前吧,分道扬镳无可避免,但曾经的快乐也应该是真的,如果那是真的,我不会否定以前。”

    …

    …

    陆时景很晚才打算去公司,前一日的胃痛让他没太休息好,第二日到了十二点他才打算出门,刚打开门准备出去,发现走廊里站着秦筝筝。

    她今天穿的很漂亮,米白色的碎花方领连衣裙,干净的颜色衬得她皮肤雪白细腻,往上看去是一张灿烂的笑颜:“陆时景,早上好啊!”

    他挑挑眉,看看腕表,诚恳表述:“十二点了。”

    她一点都不恼,仍然笑意盈盈地说:“对,我从早上开始等的你出门,总觉得如果现在说中午好显得我很吃亏。”

    陆时景盯着她看,女孩儿笑容明媚,一双眼里闪着狡黠,那股子俏皮劲儿也不知道窜着什么鬼心思。

    他狭长的眼睛眨啊眨,说:“等那么久也不知道发条信息,累不累?”

    她弯着眼睛笑,轻轻地说不累。

    陆时景抱臂倚靠着门框,问:“嗯,什么事啊?”

    秦筝筝说:“你今天要工作吗?”

    “嗯。”

    “别工作了,带你出去玩。”

    “去哪儿?”

    “海洋馆!”

    陆时景挑了挑眉,这姑娘,是也把他当小孩儿了吧。

    “秦筝筝……”

    “陆时景。”她打断了他,然后说,“反正你工作也不开心,不开心的时候要学会发泄出来,不能勉强自己。”

    陆时景停了停,然后才说:“觉得我不开心才想带我去海洋馆的?”

    她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

    陆时景被这明晃晃的热烈影响到沉默了片刻,他当然不是三岁的小孩儿不开心还需要别人哄,可是自己的心情有被人记在心里的感觉似乎也真的不同,他一下子就变得温和,身上也不再竖满尖刺。

    许是见他很久没说话,秦筝筝探头看着他问了句:“怎么了不想去吗?”

    陆时景望着那张明媚的脸,漫不经心地说:“秦筝筝,昨晚的胃痛你还没长教训啊,今天跟你出去我会经历什么?被鲨鱼吃掉吗?嗯?”

    “……”

    “咱们不下水。”

    秦筝筝耐心科普:“咱们去的是海洋馆,不是海洋,不论是鲨鱼还是我们,都很安全。”

    陆时景没好气儿的:“秦筝筝,我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当然知道海洋馆和海洋的区别。”

    秦筝筝非常不解:“那你担心什么?”

    陆时景说:“我只是举个例子。”

    他哪儿是举个例子,分明就是不愿意跟她出去找借口罢了。

    秦筝筝看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瞳满是认真。

    “陆时景,那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一定保护你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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