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了近两个小时的车才到了海洋馆附近,倒也没急着进去,因为饿了,又临时改道吃了顿饭,在餐厅吃饱喝足后两人才慢慢悠悠晃进海洋馆。

    两人吃的都有点多,此时胃里很撑,逛海洋馆时都走得很慢。

    秦筝筝轻揉着肚子,随意地问陆时景:“陆先生以前来过海洋馆吗?”

    “没有。”

    “为什么?”

    他沉吟一秒才说:“有点幼稚。”

    一个在生意场上老谋深算,杀伐果断的商人来逛可爱兮兮的海洋馆,想想就不对劲。

    秦筝筝想到上次她邀请他一起去看电影时陆时景也说了幼稚来着,她不由有些无语:“陆时景,在你眼里,什么不幼稚,每天不间断的工作就是成熟稳重不幼稚了吗?”

    陆时景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两人拐了个角,进入更深邃的世界里,一抬头就看见花花绿绿的鱼儿丝滑的游来游去。

    秦筝筝一时兴起,说:“陆时景,你知道吗,我跟我前男友也逛过海洋馆,他跟我说这些鱼儿被关在水族箱里圈禁了自由很可怜,其实我不这样觉得,对于鱼儿来讲,它们与其花一生的时间去纠结这到底是不是个牢笼,不如及时行乐,把握当下。浩瀚的水族箱怎么不能称之为第二个海洋呢,各有各的际遇,能在每一个际遇里都如鱼得水才是真正的自由吧。”

    陆时景心里有所触动,他慢了慢脚步,轻眨着眼睛看向秦筝筝。

    真正的自由吗,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这个答案,甚至也因为如此,早就失去了自己的初心,迷失在打着自由旗号幌子里的那些人又还真的记得自己最初要的是什么吗。

    他停住了脚步,顿在原地。

    而旁边的女孩儿早就脚步欢快的走到了前方的玻璃道前,她趴着玻璃和里头的小鱼儿打招呼,黄呼呼的一群鱼仔一边轻啄着玻璃一边轻摇着鱼尾,看着很欢快。

    秦筝筝被逗乐,也嘟起了嘴巴学它们做金鱼嘴,一边学一边弯着眼睛笑,她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比月亮还好看的形状。

    陆时景看出神了。

    秦筝筝仰头看向他,语气明亮:“陆时景,你看它们多可爱!”

    哪儿及她可爱啊。

    陆时景挑了挑眉,弯唇笑着耐心给回应:“嗯,可爱。”

    她笑的更开心,远远地朝他递手机:“陆时景,帮我拍个照!”

    一向自傲的陆时景竟然没有拒绝。他自然地接过手机,就开始举起手机去找秦筝筝的脸,他将相机的焦点中心对准最他心里最美好的地方,然后放大,半晌,在蓝色的浩瀚背景下,秦筝筝白的发光的脸蛋和明媚阳光的笑容被定格在手机里。

    陆时景抬了抬眼睛望向不远处的少女。

    那一瞬间,女孩儿的灿烂好像也在他心里定格了一瞬。

    他心不自觉地微微一颤,像神灵在他额头上轻点了下,浑浑噩噩的信徒蓦然清醒。

    …

    …

    这个下午注定会有些不太一样,就在秦筝筝拿过手机反复观看陆时景给她拍的那张照片时,心里的这种感觉更甚。

    有些人说摄影小白为别人拍照时,因为不懂构图,所以会把画面中心下意识放在自己心里最重要的部分,而这张照片里她的脸占据了所有所有话语权,背后的小鱼仔堪堪挤在角落处露了一点点脸,她望着自己的大脸愣了好一会儿,心里想的是那在陆时景心里,当时那个画面里最重要的部分是她吗。

    即使自作多情,但秦筝筝还是忍不住这样想了。

    她把照片悉心保存好,然后弯着嘴唇继续跟上陆时景的脚步。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陆时景依然出挑的过分。

    但他对这些关注的目光浑然不觉,男人眉眼倦意沉沉地,像在思索事情一般。

    察觉到秦筝筝的目光时,他便低头看来,浅浅地勾起嘴唇笑,秦筝筝先是一愣,然后也快乐地回应他。

    临近傍晚,两人要打道回府了,从海洋馆里出来,外面地天空景色不错,陆时景停了停脚步,秦筝筝便也放慢脚步落在他身后,男人的影子被簌地拉的很长,他穿着黑色的板正衬衫,勾勒出肩宽腰窄的身形,他闲闲地立在那儿,就已经让人已经不知道该先看风景还是该先看他好。

    秦筝筝偷偷地拿出手机对着他的背影拍了张照片。

    就在刚点下拍摄键后,男人突然转过了身,他说:“秦筝筝,又是有晚霞的一天。”

    上一次他们看电影的时候也有壮丽的日落。

    秦筝筝被吓了一跳,心虚地收起手机,应和着说:“是啊,我们运气好,出来的日子都是晴天。”

    他笑了笑,秦筝筝走到了他身边,所以看到了他的笑容。

    他许久未露出这么轻松的笑了,像是眉间所有的愁绪终于都散了。

    秦筝筝静静地看了他好久,直到觉得自己的目光太过露骨不太好才再次把目光放到天边的晚霞上去。

    伴随着美丽的景色和徐徐的凉风,她左边传来一声怀着愧意的道歉:“秦筝筝,对不起。”

    她莫名,不解地看向他:“为什么道歉?”

    他没有看她,而是眺望前方,不知道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还是其他的什么,总之就一直看着前方用那种懒懒散散的语气说:“昨天心情不好,朝你发脾气了。”

    他竟然因为这件事和她道歉,按正常人来说蒙混过去就好了,实在不值得再次提起来特意道歉。秦筝筝漫不经心地说:“这么认真啊?认真就输了。”

    他看她一眼,同样漫不经心的语气:“这么好脾气啊,好脾气得受多少委屈啊?”

    秦筝筝一愣,声音低沉:“陆时景……”

    他打断她的话:“秦筝筝,谢谢。”

    秦筝筝问:“谢什么?”

    “我今天很开心,谢谢你带我出来散心。”

    他的脸上确实不再阴霾密布,眉头舒展开来,唇角也勾着,跟昨日那个烦躁锐利的陆时景大不一样,秦筝筝明了的收回目光,她轻声说:“看来陆先生的烦心事已经想通了。”

    陆时景不语,但弯唇笑了。

    眉眼一转间,格外勾人。

    秦筝筝看呆了,就下意识地说:“陆时景,你应该多笑,你笑起来很好看。”

    陆时景挑了挑眉,弯唇弯的很温柔,语气也是,妥帖的像是没有褶皱的衣衫,他说:“秦筝筝,生活在风和日丽的春天会觉得世界都是温暖的,自然,生活在冰冷的寒冬自己的世界里也会覆上一层冰,有些事情无可避免,不是说改变就能轻易改变的。”

    秦筝筝问:“陆先生的世界是冰冷一片吗?”

    过往那些孤孤单单的记忆如海浪一样袭来,他强迫自己压下去,然后收敛好了情绪,仍然勾着笑容语气轻松:“对啊。”

    女孩儿毫不犹豫地回答:“那我努力靠近你一点,这样你的世界也会风和日丽了!”

    陆时景一愣,他微侧头看向秦筝筝。

    少女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笑的灿烂。

    秦筝筝无论何时都是这么明媚的纯粹的,就像他形容的那样,她像是生长在春天里的一朵花,因为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所以自己也能开的灿烂。

    陆时景躲避了那目光。

    …

    …

    三天后的早上,躲了陆时景三天的李羽朗终于找上门来。

    好巧不巧,那天康鹏又在。

    听陆时景的助理报告了等下李羽朗要过来,康鹏整个人的刺都立起来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作什么妖?”

    陆时景倒很平和,他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说:“你要想留下来听原因就好好听,你要想和他吵架拉了他去外面吵。”

    康鹏不服:“陆时景,你讲讲道理,是我想跟他吵架吗,他仗着自己嘴皮子溜整天就阴阳怪气,我还能任人欺负了不能还口的吗,这是什么道理?”

    陆时景说:“既然你知道自己吵不过他又为什么非得和他杠上?”

    康鹏横眉冷对:“因为不争馒头争口气儿,日子不能憋屈的过,要骂骂咧咧的过。”

    陆时景:“……”

    康鹏说:“实话跟你说吧陆时景,李羽朗有异心绝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人看见他前段时间跟好几个别公司的高层见面,聊了什么不知道,蹊跷的是聊完没几天,两个高层领导都辞职了,你说是为什么?”

    陆时景的手一顿,说:“可信吗?”

    康鹏无语:“你还怀疑我啊?”

    陆时景微眯着眼睛,面上无澜:“片面之词不能全信。”

    康鹏:“陆时景你是不能全信还是不想全信,李羽朗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知肚明,但他能这么得意是因为他的的确确有能力,不然他若是个草包,我也不会忍他这么久,如果他执意要走,公司的损失是肉眼可及的,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办?”

    陆时景问:“那你是想让他走还是不想让他走?”

    康鹏:“作为我个人,我恨不得他早点离开别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卖弄口舌。作为你的朋友,我只能说,他留下来利大于弊。”

    陆时景慢腾腾地来回左右转着椅子,他把目光放向窗外,外头的云朵洁白如斯,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直耸入云,看惯了的场景,所以他的目光宁静致远,叫人看不出情绪。

    康鹏说:“陆时景,你到底在想什么呢,说实话我挺不能理解你对李羽朗的好是为什么,他不是知恩图报的人,相反,他这人像个泥鳅,做事圆滑想法自我,你永远抓不住它的命脉和弱点,无法掌控的东西为什么还要任由它壮大,等它强大后反咬你一口吗?”

    陆时景说:“如果真是如此,我也接受。”

    康鹏觉得他疯了。

    比起他工作时的卖力程度和他现在的淡泊他真不知道陆时景到底在乎什么。

    “噔噔”——

    沉闷的叩门声响了两下。

    引得沉思的陆时景和说得愤慨的康鹏同时看向门口。

    李羽朗来了,他穿着银白色的西服套装,单手插着兜,文弱的脸上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眼睛微眯,唇边勾着莫名的笑容。

    几日不见,他仍是一如既往的斯文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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