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才是让我更头痛。”闻漓停下筷子,看着姬宁正色道:“宁儿难道就没有发现吗?外边的那些人,朕越是妥协,他们就愈发得寸进尺。”

    “可陛下什么时候同那些人妥协过?”姬宁笑道,伸手给闻漓夹了一块酸枣糕,“不每次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思来的么?”

    “你觉得我该多听听他们的意见?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些人背后都怎么说你的?!”

    姬宁看着闻漓皱紧了眉头,对他这样易燥易怒的情绪不由得担心起来。

    “臣怎么会没听过外边的说辞呢?只是陛下,你觉得臣在意么?”

    闻漓当然知道姬宁不会在意这些,现在的他对于自身的名利,外界的看法统统都是不在意的,所以闻漓时常才会对这个人身上笼罩的破碎感感到慌张。

    “那我呢?”闻漓夹起碗里的酸枣糕,没抬头,重复问了句:“你在意我吗?”

    面前的人就像个讨糖吃的孩子一般,让姬宁有些心疼。

    他平淡地“嗯”了一声,对上闻漓梦的抬头投过来有些殷切的目光,又有些不自在,继续讲着方才未讲完的道理:“陛下在政见上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这能避免被朝臣中的党派所左右,但有些时候一些老臣的意见也还是能听一听的,不是吗?”

    “可他们现在张口闭口都是让朕不要加封你,实在不太中听。”

    “或许陛下可以考虑下其中的利弊呢?虽然能巩固北线,但达官贵族们……”姬宁说着,发现闻漓脸色变了,突然住了口。

    面前的男人用手撑着下巴,挑着眉看他:“继续说啊,他们怎么?”

    姬宁到底是在这宫里待的太久,对于君王的任何决策都容易想得太多。

    他明明应该清楚的,闻漓若是想要稳住姬家,只需保持现在这样状况,让后宫里只有他一个人,或是多给予他一些赏赐就可以了。这样抓紧了机会不放,同大臣们几番争执也要封他为贵妃,只能说明这个人对他足够在乎重视,并没有掺杂别的因素。

    “臣失言了。”姬宁说道。

    闻漓勾着唇,被这个人突然转变的态度给逗乐了,明明方才还像只白孔雀一样有条不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现在却像个小山雀一样浑身透露着傻气,让人心生出逗他的冲动来。

    “那怎么办呢?该怎么罚宁儿?”

    “臣……”姬宁眨了眨眼,“臣不知道。”

    与其说是不知道,倒不如说他现在内心存在着一丝侥幸。

    不管这个人嘴上如何说着要罚他,总归不会让他受皮肉之苦。

    用过膳食之后,徐禄命人送了干净的衣裳进来,又询问皇帝此时是否沐浴。

    闻漓看向姬宁,投过去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随后姬宁便知道了这人到底是要怎么“罚”他。

    “那就让爱妃伺候朕沐浴。”

    光是站在浴汤旁边帮闻漓解着衣服的时候,姬宁的整个脸都烧红了起来。

    他指尖触碰到结实的腹肌,那小腹就往回收了一下,伴随着的呼吸声荡在他耳边,比周遭蒸腾的水汽还要更热。

    “喜欢摸?”闻漓故意问。

    姬宁慌乱地解释:“臣没有!”

    “没有就没有,宁儿你一直低着头做什么?”

    姬宁却没有回答,仍旧低着头专心将闻漓的里衣给脱下来。

    直到只剩下一层衬裤时,他终于犹豫着,涨红了一张脸抬头看男人玩味的表情。

    “怎么不继续低着头了?”闻漓又问他。

    “臣……”姬宁伸手还过闻漓的腰身,生疏地扒着他的衬裤,答非所问道:“臣等会儿出去等陛下。”

    “你不洗?”闻漓将就这个姿势撩开了姬宁的头发,又用指尖轻轻捏着他发红的耳垂,“爱妃怎么给我脱个衣服都这么慢?要我教你?”

    “不……”

    姬宁根本来不及拒绝,闻漓的手不知在何时就已经扣在了他的腰带上,他稍稍一使劲,将几层衣裳一起拉住了一扯,姬宁的衣衫就已经松落到了胳膊肘的位置。

    他白皙的皮肤上连身体的骨骼也有些明显,摸起来相当硌手不说,这副身体的主人还有些不大配合地往后退了一步。

    可姬宁越是这样欲拒还迎,闻漓现在的兴致似乎就越好。

    “陛下……等等……”姬宁有些慌张地往后躲。

    闻漓:“忘了我在行宫怎么和你说的了?”

    “怕什么?不动你,还不准我先验验货?”

    “什么……”

    姬宁脑子都乱成一团了,毕竟现在满身情欲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这张俊逸的脸,这副宽阔结实的胸膛,还有亲密时说的一遍又一遍惑人的言语,他从未有过,也肆意横生出想要据为己有的欲望。

    闻漓直接将姬宁抱起来抗在了肩上,他越是喊着“放开我”,就抱得更紧,最后更是直接在姬宁的屁股上不轻不重拍了一巴掌,吓得人不敢吭声了后,又将姬宁身上的最后一块布料扯掉了仍在岸边。

    姬宁被带入水中时,一时没站稳只能扑在了闻漓身上,手也顺带着在那结实的胸肌上实实在在摸了一把。

    待站稳之后,又赶紧将手收了回来,自己找了个岸边靠着。

    闻漓用水抹了把脸,隔了点距离看姬宁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心疼好些。

    妖妃姬宁浪荡狐媚的名声传遍了沂国,可在这样的事,他从来没有好好感受过一次,现在就像个刚亲近人的小孔雀一样羞涩小心。

    姬宁其实是应该被好好疼爱的,闻漓这样想。

    他往姬宁身旁靠过去,两只手撑在岸边将人圈外自己的怀里,随后开始肆无忌惮触碰那瘦弱的身躯。

    行为不仅大胆,还挺浪荡。

    姬宁瞪大了眼睛看着闻漓这一连串动作,从来没有这样慌乱失态过。

    “陛、陛下,你在……做什么?”

    闻漓轻挑着说:“验货啊。”

    ……(省)

    说完,他便光着身子上岸裹了个浴巾跑了,留着皇帝一个人愣在了水池里。

    “噗,哈哈哈哈……”闻漓突然放肆大笑起来,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自己将宠妃吓到连尊称也忘了叫,闻漓甚至还有些得意,回味了许久姬宁慌张逃开的样子,觉得这样的姬宁有趣又吸引着他。

    待穿好了衣服出去时,闻漓见姬宁坐在床边玩着手腕上的镯子,此刻不管这人是什么反应,他都觉得有趣得紧,直接踱步过去,抱着手居高临下看着他。

    “陛下……看着臣做什么?”

    闻漓笑道:“你说呢?”

    姬宁原本已经恢复了一些正常的脸又突然红了,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闻漓虽然心痒,却也不忍心再逗姬宁,转身叫了徐禄带着太医进来给姬宁施针。

    因为脑子里全都是方才那些羞臊的场景,姬宁这次倒没觉得多疼,反而是对那件事更增添了了一丝害怕。

    “怎么会那么……”

    他还在想着,闻漓却已经将他放下来,吸着背上引出来的瘀血,又熟稔地亲自给他上药,这之后才用茶漱了几遍口。

    夜已经深了,伺候的人点了安神香将一应东西安置好便退了下去。

    闻漓转身上床从后边抱着姬宁,虽然没见着人有动静,却清楚他还没睡着。

    “身上疼着会不会睡不着?”

    “还好,涂了药也没有那么痛。”姬宁答道。

    “嗯,那就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姬宁其实是想快快入睡的,可闭上眼睛,闻漓胸膛贴着他的时候,他脑子里来回划过方才在浴池里的荒唐画面。

    还由此衍生出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真正隐秘而又直白的“情爱”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让他既恐惧又有些……向往?

    如果他和闻漓那样的话,这个人会不会好好对他?让他不那么难受?

    此时此刻,姬宁是真的想知道。

    他转过身看着闻漓,而这个人恰巧也没睡。

    两个人对视着,眼神里缠绵不清,明明互相什么都没说,却又是什么都说了。

    闻漓轻声笑了,他往前,手放在姬宁肩膀上说道:“宁儿你知道么?你现在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随后,他捧着姬宁的脸,给了他一个漫长深沉的吻。

    小心试探,予取予求。

    而那副柔软的唇舌竟还给了他些许回应。

    闻漓现在清楚了,姬宁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不食人间烟火,他只是被太多东西束缚住了。

    如果可以,他同样也希望自己的感情得到回应,并且从肉体的触碰上感受到欢愉和共鸣。

    翌日的晨起,姬宁再次将取消封妃的事宜向闻漓提了提,而皇帝也难得好耐性地答应他,说自己会考虑。

    外边的大臣们听闻了此事,又加紧上了折子劝说皇帝,以为此事必定是能成。

    谁知闻漓转头便反水,直接让徐禄带着内务府的人将加封的圣旨和贵妃的服制送去了云盛殿。

    看着那用金丝绣上云纹的华服,还有镶嵌着流光紫珠的华冠,姬宁深感无奈,却也不像从前那样再继续纠结了。

    他跪下身行了大礼接旨,徐禄便恭恭敬敬地将圣旨递到了他手上,又把他小心扶了起来。

    “娘娘,陛下还有话让奴才带给您。”

    “什么?”

    徐禄笑了笑,躬身道:“陛下说,一切利弊他已然权衡想清,但唯独对您,在所有之外要多分些宠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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