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孟南柯的哥儿沉默地将孟南柯送到女客那边,给孟南柯指了个位子,福了一福便离开了。

    为了方便赏花,这宴席并不是在屋内举行,而是露天席地,摆上席子和酒菜,三五人或七八人围在一起,举杯共饮,投壶作诗,处处有鲜花围绕,真个如在花乡。

    在场的人孟南柯一个也不认识,原主以前的身份也不允许她参加这样的宴会。孟南柯自知和那些人说不到一路上,索性分了心思来观赏这园中的奇花异草。

    这赏花会在孟南柯眼里看来,那就是一个大型花卉展览会,随处可见漂亮花花,牡丹成簇,杜鹃为栏,女子们身如玉树,风采照人。

    嗯,或许还是个美人大聚会。

    孟南柯秉持着颜狗的精神,试图找几个养眼的美女来度过这无聊的时光,好死不死,她看到了一位熟人。

    熟人今天打扮的端方持重,腰带一勒,偏又显得颇为潇洒,能引得无数男儿注目。不是李之至又是谁,她显然也看到了孟南柯,李之至和身边人说几句话后,撇下那群朋友,来和孟南柯打了个招呼。

    “孟妹妹和太子殿下相处的如何?”李之至貌若关心,“太子殿下脾气不如寻常男子温柔,孟妹妹可要多担待些。”

    孟南柯对李之至实际上一直心怀怨念,如果不是她,原主不会死,自己也不会穿越到原主身上,娶的又是以“杀妻”闻名的皇太子,即使皇太子容貌倾城,谁愿意生活在一个随时有生命危险的地方,现在李之至还来假惺惺的让她多担待,呕死人了。刚刚在车上被皇太子威胁挖眼睛,孟南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狂怼李之至,“瞧李姐姐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才是殿下的妻主呢,既然殿下这么好,为何当初你要让我代替你娶太子殿下?”

    李之至没想到,几天不见,孟南柯的胆子大了不少,敢和自己呛声,她道:“哪来什么代替之说,殿下一直想娶的就是你,我义结金兰的好姐妹,这可是写在我李家祠堂的大事。”

    好像一道天雷,孟南柯心间念头电闪而过,怪不得李之至搞出替嫁这一事,却一点不害怕皇太子上门问罪,原来是早有准备。

    皇太子成亲的事一般不会在京中大肆宣扬,毕竟成亲的次数太多,只要自己不是那个妻主,已经没人在乎是谁了。李之至当初和皇太子成亲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其中究竟如何,还得问当事人,在家中姊妹、庚帖上做些手脚,买通几个人,凭右相的权力和身份是做得到的。再说,皇太子成亲时,自己都没有亲自到场,他自己对这门亲事都不重视,临到洞房发现人不对,还能退回去不成?

    孟南柯“呵呵”冷笑,“李姐姐打的一手好算盘,以为这样能糊弄殿下。有道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待得哪一日李姐姐被自己的聪明才智迷了眼睛,小心机关算尽,累及自身。”

    “累及自身?”李之至笑了,往某个方向瞥了一眼,“你先活过三个月再说吧。”

    据说成为皇太子的妻主人,活的最长的是三个月。

    孟南柯无语,我活不过三个月,不是你害的吗?

    果然,穿越之后,保命为上,其他的都是浮云。

    “之至在和谁说话,没有你这个大才子以诗佐酒,酒都变得不够味儿了。”巫行云笑着来到李之至身边,打眼瞧见孟南柯,“哟,这不是那天我在你府里看见的,不说是你的朋友吗,今天这打扮,不像是普通朋友啊!”

    李之至笑笑,“这是太子殿下的妻主,你该称一声驸马。”

    李之至话虽恭敬,但是那神态,怎么看都不怀好意,巫行云身后跟了几个差不多年龄的女子,衣着打扮不俗,听到李之至说孟南柯是太子殿下的妻主,眼中闪过同情、嘲笑、幸灾乐祸、叹惜等等情绪。

    “原来是驸马到了,前段时间听说太子殿下又招了个妻主,没想到才过几天,不知道从哪个疙瘩角里翻出个女子充当驸马来。”

    “再好的衣服也盖不住身上的穷酸气,出身不高,是个凭着一张脸攀上太子殿下的穷鬼吧!”

    “殿下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以前招的驸马个个世家大族,现在这个未免太低贱了些。”

    这些人越说越过分,巫行云忍不住皱眉,即使孟南柯以前身份不高,只是个普通的平民,现在她是太子殿下的驸马,由不得这些人来看轻。

    孟南柯紧紧抿唇,不愧是腐朽的封建阶级,处处讲究身份排场,放在几千年后,信不信广大网民们把你们这群天天念叨身份地位的人喷成筛子啊!

    生气!

    巫行云见孟南柯两手握拳,寻思这小妮子不会冲动劲上来打人吧。正要开口调解两句,见孟南柯扬眉微笑,说道:“你们的意思是说我配不上太子殿下?”

    一个女子哼笑,“难道不是?”

    孟南柯摊手,说道:“我可是李之至姐姐的结拜金兰,她愿意和我这样的女子结拜,你们的意思是她也身份卑贱喽?”

    一行人顿时变了脸色,连李之至脸上的笑容也撑不住了,孟南柯拉她下水,若是不帮孟南柯,岂不真的成了她们口中的卑贱之人。

    李之至微笑道:“这些人说着玩罢了,你是太子殿下的驸马,如何能说是卑贱呢。”

    别人见李之至没反驳孟南柯是她的金兰姐妹,一时面面相觑,猜到了什么,笑呵呵地打起圆场。

    巫行云淡淡一笑,还好,不是那么笨。

    另一侧,夫郎们看到高坐上的皇太子,既想和他说上几句,刷点存在感,又慑于皇太子在外的威名,心中惴惴,唯有胡夫郎,怕冷落了皇太子,一直和皇太子说些家常闲话。

    然而胡夫郎和皇太子说的是些脂粉衣裳,吃食歌舞,皇太子有时会应上几句,心中已是大大的不耐烦,他平日看的是官员调动、税收城防、练军防灾,动则万民的天下大事,哪里有心思在衣食起居花心思,这些只要有奴仆打理就可以了。

    正说着,灵一过来了,对胡夫郎行礼。

    胡夫郎不知道皇太子派灵一干什么去了,他懂得察言观色,灵一似是有话对皇太子说,他便轻轻一福,说要看花室布置的如何,轻悄悄地退下。

    灵一把刚才看到的孟南柯与李之至之间的交锋交代完毕,请示皇太子,“殿下,要教训一下那群不知好歹的女子么?小人看那些不过是些四五品官员的弟子,不足为惧。”

    他说这些的意思自然不是为孟南柯出头,而是那些人在贬低孟南柯的同时,也顺带上了自家主子,这才是灵一不能忍的。

    皇太子把玩着玻璃盘中的红艳艳的樱桃,一手称颐,说道:“教训他们不急于一时,乌合之众,不值得大费心思。你把这盘樱桃给孟南柯送去,说我知道她受委屈了,回家后自会补偿她。”

    樱桃这种果品并不易得,只有皇家在京中的百樱园和几个颇有家产的世家才会大量种植,纵使如此,能尽情享受樱桃的人也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人。女帝陛下会赐樱桃给受宠的大臣,也会在樱桃成熟的时候举办樱桃宴,与大臣亲辈同乐。

    胡夫郎拿出来的这些樱桃应是和他交好的世家送的,要买的话,只有那么几个世家有,价格想来不便宜。

    比如这赏花会上的人,只有他一人面前摆了樱桃,其他人就算眼馋,又敢多说什么。

    孟南柯接到灵一送来的樱桃时,整个人又“?”了,啥意思,是因为觉得樱桃好吃,所以送来让她尝一尝?皇太子这么好心的说,孟南柯忽然有些小感动。

    半数的人皆被那盘樱桃吸引了目光,几近透明的玻璃盘,似打磨的极薄的冰,清透明亮,里面的樱桃熟红欲醉,如上好的赤色玛瑙,待人咬开它薄薄的外皮,汁水在唇齿间洋溢,樱桃的清香和乳酪混在一起,滋味别样动人。

    现代樱桃这东西,人人都可买些尝鲜,孟南柯暂且没理解它的珍贵。

    灵一则尽职尽责地把皇太子的话重复了一遍,在场的人不乏人精,一听便明白,皇太子这是敲打人呢,他的驸马,谁也不能欺负。

    灵一离开后,她们看着孟南柯一口一个,很快把樱桃吃了大半,暗骂孟南柯牛嚼牡丹,不知道沾乳酪吃才是最好吃的吃法。

    至于孟南柯,吃多了樱桃,嘴里酸津津的,等会儿喝点水漱口。

    再看到那些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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