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变得安静,都在思考这句话,也在思考顾月来开口所说的这种可能性。
只是若不在他们手中,又会在谁的手中?
“大人,你们说四年前若是组织的人将林妙有救走的话,那么原因是什么呢?”顾月来开口。
“他们为什么要救走一个犯了叛国罪的犯人呢?”
顾月来抬起头看着他们两个,“还是说,她手中有着那些人想要的东西?”
周书缈有些疑惑的开口,“你的意思是说林妙有很可能将玉玺拿走了?”
展云深补充道,“也有可能没有拿走,不过或许她知道这玉玺在哪里。”
又是一阵安静,目前这种可能性很大,林妙有知道玉玺的去处或者就在她手中,作为交换的筹码。换他们来救她抑或是为了复仇。
只是若是这样的的话,那么林国公的那桩叛国罪岂不是就坐实了?
那么林国公一家和令牌组织背后的人是否又是早有联系?
玉玺不是虚构的,而是真实存在的
他们要玉玺又是为了什么呢?
太多信息一下子袭上来,思路也变的糊涂起来。
“我看我们还是专注在令牌上面。”展云深看出了顾月来的焦虑,手覆在她的手上边,冷静说道,“明日大殓,你同我一起去。”
顾月来深呼吸,轻轻转了转头,让自己只专注在这一件事上。
“令牌现在在何处呢?”这是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之前王家安排人不知道将令牌放在哪里了,“可有听说这令牌现在在何处?”
顾月来这话是对着周书缈说的,但是他却只是摇摇头,“王长明也不知,这是怕是他父亲安排人做的不过那日遇刺的时候,我倒是听到王大人似乎在说什么不可能”
“不过我也听的模模糊糊的,而且那日王家乱的很,也不知道我听的对不对。”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王大人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之前是没有信息,现在又是一下子冒出来让人手忙脚乱。
顾月来看着外边天空慢慢变暗,这一切只是偶然,还是说都是他们安排好的?
夜色渐暗,顾月来与家人吃完饭后就回到自己的院子内,拿起寻月,脑海中想着展云深送的那本剑谱,在并不明亮的月光下开始练习。
最近事情十分多,顾月来除了每日练习轻功基本功之外的时间几乎都与他们二人在一起探讨案子,如今拿起剑竟有些手生。
寻月比起一般的剑薄了些也软了些,对她来说不是很好上手,主要是很难掌控。她也不急,一遍想着招式一边放慢速度开始练习。
这是这段日子里她极少的大脑中没思考案子,只是单纯的练习剑。
逐渐有人点起烛火,院子里变的亮堂起来,不知不觉已经练习了将近半个时辰,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风吹过,她感到有一丝冷意。
丫鬟将厨房热好的汤端进来,看见她额头的发丝贴在一起,又默默地将窗子关上。
“今日熬了汤?”
顾月来闻着这汤里面有着淡淡的药香,一时间觉得有些熟悉。
“谁熬的?”
那丫鬟微微红着脸不开口,四处看了看然后从袖口拿出一封信,“这汤是望月楼派人送来的,说是许久未见小姐,出了新菜色差人给小姐送来品尝。”
顾月来将信放在桌上,练了一会肚子也有些饿了,便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好喝。”她用勺子捞起里面的东西,发现有已经炖的烂烂的了的鸡肉,还有一种菌菇,说不出是什么,但是十分香,最下面还有花生。
菌菇放进嘴中,吸满了鸡汤的鲜美还有本身的香气;花生已经去了皮,入口即化,只留一些花生的香气。
只是不知这淡淡的药香是从何而来。
将汤喝的差不多,顾月来这才开始拆信。
“谁送来的?”
那小丫鬟回道,“不知是谁,只知道是一个年纪和小姐差不多的笑的很好看的男子送来的。”
随着这句话,顾月来脑海里浮现出宋青宁笑起来的样子,确实很好看。
“直接送到你手上的吗?”
“嗯,我那时正好在门口,他便叫住我。”
“什么时候?”
“也就小姐刚刚开始练剑时。”
也就是距离现在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前。
丫鬟从外边将门关上,顾月来开始看信里面写了些什么。信封上还是熟悉的字体,月来亲启。
“许久未见,不知月来近日如何?听闻令牌又浮现,想必月来又会很忙,所以才未踏进望月楼。齐叔用从别处得到的珍贵松茸加上老母鸡还有花生炖了许久的汤,里面放了些滋补的药材,想来很适合最近的月来”
顾月来点点头,自己的脚伤还未好,多喝些汤倒是正好。
这信洋洋洒洒的写了两张纸,第一张满满的都是字,第二张却只写了半张。
“今日月色不错,若是月来得闲可以来望月楼尝尝齐叔新做的点心。很甜,想来你一定会爱吃。”
结尾是宋青宁的名字加上印章,这信纸想必也是从药铺拿的,上面也有着淡淡的药香。
顾月来消了汗,又觉得屋子有些闷闷的,便推开了一扇窗,舒服的晚风轻轻拂在她脸上。
外边依旧有些暗,她便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晚的月色实在算不上好,云太多太密,月亮经常被挡住。
不知道宋青宁写信的时候月亮出没出来?
想到这,顾月来笑了笑。
这个时辰许多小摊都已经收摊回家了,只剩下几家还在卖吃食的。顾月来刚喝了汤肚子还是饱的,看见面食什么的也不馋。
正走着,却发现有个摊子在卖面人,上面有个男娃娃眼睛笑的弯弯的,穿着一身青色衣衫,头发用一根玉簪束起,巧的是那簪子尾部有些弯曲,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小蛇。
和宋青宁好像。喝了他送来的汤,总不好空着手就去吃人家的点心吧,想到这,顾月来欣喜的买了那个面人。
望月楼里面灯火通明,还有许多包间里面都传出人声,看来生意不错。
那掌柜的看见顾月来眼睛都亮了,“顾姑娘!快上楼,我们东家在顶楼等您呢。”
顾月来笑笑便上了楼,和上次不一样,门是开的,还未看到人,她便闻到了那种驱蚊香的味道。
“青宁。”她开口。
宋青宁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突然听到她的声音,回头时还一脸默然,只是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变了脸色。
大大的眼睛瞬间就变得弯弯的,嘴角也扬起,然后一下子站了起来,“月来,你来了!”顾月来想着好似自上次吃饭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虽说不是刻意,但是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把那面人拿了出来,“送你的礼物,谢谢你送来的汤。”
宋青宁几步迈过来,却在距离她有点距离的地方停下了。
顾月来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衣服质地的原因,宋青宁看起来好似比起之前强壮了许多,连肩膀都好像宽了些
宋青宁伸出手取过了那面人。
“送我的?”
顾月来点点头。
“我们过去坐吧,糕点一会就送上来了。”
刚坐下,他便细细的看着这个小面人,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惊讶的东西,“这个面人很像我。”
顾月来还是点点头,“那簪子也和你的一样,像条小蛇。”
“喜欢就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宋青宁却摇摇头,然后很认真的说,“我很喜欢。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样用心的礼物。”
顾月来心中咯噔,宋青宁家境殷实,不会缺少各样东西,只是父亲忙着生意,母亲早逝,想必家中能够关心他的人不多吧。
就如自己一般,每年生辰都会有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送来贵重的礼物。
只是许多都只是价格昂贵,却并未用心。
“我会将他放在我日日都会看见的地方。”宋青宁拿出手帕,放在桌上,然后又将面人放在上面。
然后才看向顾月来,“我怎么觉得你刚才走路好像有些不得劲。”
顾月来只好将那日的事缓缓道来,宋青宁眉头越皱越紧。
“我看看。”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伤到的地方都被衣服盖着,他也只是等着顾月来回答。
宋青宁毕竟是大夫,还是比较厉害的那种,顾月来只犹豫了一下便转身收拾了下,露出了腿上的伤口,也许今晚练剑的缘故,腿上的绷带又渗了血。
“我本想着就是手上练练,脚不怎么动,应该无事,没成想还是这样了。”
“等我一会。”宋青宁撂下这句话,便小跑着下了楼。
只一会,他又蹬蹬的跑回来了,手上还带着药箱,“还好我今日让天冬带着,没想到用在你身上了。”
“包扎的倒是没问题,只是你这伤口还渗血,想必是止血药的药效还是弱了些。”
说罢他便从药箱里面掏出一个小瓶子,“宋家秘制的止血药,包你药到病除。”
宋青宁手里拿着小瓶子,炫耀似的在她面前晃了晃。
顾月来被逗得笑了起来,然后也配合的开口,“好,那我就拜托宋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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