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全都很震惊,令牌难道是传闻中的杀人令牌?
那几个侍卫全都睁大了眼睛,前阵子京城出了林家那桩案子,成安伯家如今只剩长子与王老夫人,虽然已过去一段时日,但是很多人仍然心有余悸。
可如今,曾经造成惨案的杀人令牌出现在自己大人的手心中,还带走了他的生命?
怎么想都是邪物!
想着他们几人后退几步。
顾月来拿出磁石,从去年扬州开始,她总是习惯带着磁石,没想到此时竟然排上了用场。
她拿着磁石的手也有些颤抖,然后把手紧紧攥起,又舒展开,深呼吸,手这才稳定一些。
将磁石放在那个位置,然后瞬间令牌开始变化,最后露出了字体。
“拾贰。”
顾月来轻声读出来上面的字,确认之后反而好像松了一口气。
“终于来了。”
展云深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周书缈脑海中却浮现无数可能性。
会不会和之前的事情有关系?
要尽快和父亲说一下,还要通知展指挥使,他看看展云深。
“已经通知他了,明早也会进宫和皇上禀报。”
顾月来将令牌用手帕包好,然后交给展云深。
“大人,我想问下这几个侍卫一些问题。”
展云深看着那几个侍卫,“事关令牌,你们要知无不答。”
那几个人看了看他身旁的顾月来,又看看他,略带着迟疑着点点头。
她对着方才开口回答他们问题的那个侍卫,“麻烦这位大哥将今晚的事情说一下。”
“从你们上了这条船开始就可以了。”顾月来又解释道,因为在家中时的事,可能这些侍卫也并不知道,还是后边去查来的更仔细点。
“今日大人在家中用了晚饭之后,说是有人约他去花船上听曲。”许是害怕自家大人的名声,他又忙解释,“我们大人平日极少赴约来这些地方的,只是这些门生们大多是外地的,有些人还未把家人接来同住,所以大人这才应了约。”
顾月来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这一路也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少爷担心今日街上人多,便让大人坐轿子。到了码头之后,大人带着我们四个侍卫就上了船。”
“我们一直等在门外,这期间也并没有什么意外。花船里面都是舞女与乐师,再就是那几个门生了。大人让我们在门外等着,我们也就照做。”
“那你们为何后面又从花船屋内出来?”顾月来想起方才他们看到的场面,齐大人出来喝了酒出事了之后,这几个侍卫才从里面出来。
那人低下头,似乎是因为这事十分愧疚,“大人后边喝的有些醉了,便让我们几个也去后头讨几杯酒。”
他皱起眉,“我们想着今晚花船上的人大多都相识,应该是没问题的,所以所以就去后边喝了几杯。”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大人就出事了。是我们保护不周。”
顾月来摇摇头,“不是的,你们离开只是一个契机罢了。你们大人今晚若是一定要出事,那么不管你们在哪里,事情都一定会发生。”
只是这番话并没有让那几个人心里舒服多少。
一会少爷来了,可该如何解释呢?
“大人,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让锦衣卫的兄弟们帮忙去问下那些门生。”
顾月来看着他。
“你说。”
“首先是今晚的聚会是谁聚集大家来参加的;齐大人今晚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其他人有没有异常的表现,尤其是动作;最后齐大人为何要出来到船头来喝酒。”
“先问这三个吧,然后还要麻烦他们分别记录好,这样我后边看的时候有问题也发现的快一点。”
展云深叫来几个人,今晚除了齐大人,舞女乐师之外,门生有五位,此时正被关在房间里。
王川此时酒彻底醒了,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在喝酒吗老师老师呢?”
然后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浑身是火的人影,然后落了水,等最后捞上来的时候只剩漆黑一片
是老师。
老师出事了!
他站起来正想要开门,这门却从外边打开了,门口有两个身着一身黑色刺绣官服的人站在门口。
王川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你们是谁?”
“锦衣卫办案。”他拿出令牌。
“办案?老师呢?齐大人怎么样?”
锦衣卫没回答,从外边走了进来,顺便将门扣上。
“王大人,有几个问题要问您一下,还望您能配合。”
看王川还是一副没有回魂的样子,锦衣卫又开口,“事关命案,还请王大人一定要知无不言。”
命案?
王川猛地抬头看他,然后木讷的点点头。
“你问吧。”
“今晚的聚会是谁举办的呢?”
“是我和赵大人他们一同商议的。我们都是南方人,这两年才来到京城,还并未将家眷安顿好,所以便想着一同聚一聚,也不至于寂寞。”
“是谁邀请齐大人来参加的呢?”
“就是我们几个,新年时老师齐大人比较忙,说晚些与我们见面,所以我们便趁着这个机会去请他来参加。他刚好吃了晚饭之后也并没有什么事情,便应了我们。”
“那齐大人今晚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王川低头想了想,“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同我们一起听了曲而,聊了聊近来的事,然后我们便开始对诗喝酒”
他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其他人有什么你觉得有些奇怪之处吗?舞女乐师也算在内。”
不想东西还好,一开始动脑,方才喝的那些酒好像就有开始作了,额头隐隐作痛,他揉着头一边回忆。
“记不太清了,应该没有吧”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头,苦笑,“有的话我现在脑子一片糊涂,也想不出什么。”
“最后你们为什么要出来喝酒?”
“出来”王川使劲摇了摇头,然后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齐大人说他有些喝多了,想要去船上透透气,所以他便先出去了。”
“我们这些做学生和晚辈的总不好让他一个老人家独自在外,所以我们也都跟着出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终于外边又传来了吵闹的人声。
“少爷,就是这里。”
是方才那个人,去齐家通知齐家少爷的那个侍卫。
说是齐少爷,其实年纪与展仁毅年纪相仿,膝下也早有一儿一女,只是不知为何,他却并未有任何职位。
又因为学识渊博,朝中的人都将自家孩子送去学习,这些年倒也有了很好的的名声。
此时他是一脸的不可相信,似乎赶路很急,像是骑马来的,身着披风,头发也被吹得有些乱,露出的手微微发红,呼吸也有些乱。
“这是怎么回事?”
语气有些着急,但看到周书缈之后还是简单行了礼。
他叫过那几人,“你们过来和我说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几人走到他面前低着头。
展云深这时走到他附近开口,“齐少爷,在下展云深。齐大人的案子目前我们还在调查。”
“在下齐青木,还想请问展大人说的‘案子’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了看方才叫他过来的那个侍卫,“我听他们说是意外。”
“齐大人”周书缈开口,齐青木摆摆手,“在下并未一官半职,只是个教书先生罢了,不必这么称呼我。”
“我与你们父亲年纪相仿,若是不介意便称呼我齐伯父就可以了。”
周书缈应道,“那就失礼了。”
他将方才那手帕递给他,“齐伯父,您先看下这个,这是从齐大人的手中发现的。”
青青木接过帕子,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打开,只看见一个像是铁块的东西躺在手心,上面还有‘拾贰’两个刻字,他伸出手去触碰,却只感到黏腻与冰冷。
“这是什么?”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不影响他强烈地感觉到,这个东西和他父亲的死有关系。
“这是杀人令牌。”展云深开口回复他。
“就是传闻中的十二道令牌。上面刻的字是拾贰,很有可能是十二道里边的最后一道。”
“杀人令牌?”齐青木脑海中浮现出去年秋日发生的成安伯家的案子,最开始就是从一块令牌开始的。
而如今,在父亲烧焦的尸体手中竟然发现了这令牌?
“怎么可能?”齐青木将那令牌摔落在地。
透露出不解与恐惧。
“我从不知父亲与这什么令牌有关系。”
展云深走过去捡起来,又将它包好。
“齐伯父,我们也很意外。不过这令牌的出现,足以证明您的父亲,齐大人的死,绝对是有人安排的。”
“这件事是压不住的,今日晚上有许多人都看见了。想必您来的路上也看到了。”
齐青木沉默。
方才虽然有锦衣卫将人群散开,但是仍然有许多人凑在周边,叽叽喳喳,方才自己来的急,想必也有人认出自己
“那展大人的意思是?”
展云深露出礼貌的笑容,“小辈认为当务之急就是先调查齐大人的尸首,毕竟从尸体里面会发现很多被隐藏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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