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下着,压倒了窗台旁边种着的几棵松树。等南殊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
她脑袋一片昏昏沉,双腿双脚都在发着软,下床榻的时候膝盖都在不规则的发着颤。
双脚还未碰到地面,整个人就差点儿又往床榻上倒去。
眼前的帘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动,下面坠着的流苏昨个儿晚上整整晃了一晚。
没想到自己还在殿下这儿。
南殊死死的咬着牙,扶着床榻站了起来。
昨个儿晚上,殿下当真儿是翻来覆去的折腾。分明天都要亮了可还是不歇。
一想到这儿,她浑身都在哆嗦。之前还以为殿下已经够磨人了,昨个才知道,原之前都只是冰山一角。
殿下凶狠起来,那真的是难以招架。若不是殿下好几日没来,一准是扛不过去。
南殊膝盖还在颤着,恩宠是好,可也要有命享受,殿下这状态若要是多来几回,她一准是要废了。
她紧了紧手,立即朝外喊了声。
才刚刚发出动静,门口立即就有人进来了。两个脸生的嬷嬷走了进来,刘进忠隔着一道帘子在外道:“殊小主醒了。”
刘进忠脸上带着乐,弯着身子笑脸咪咪的。殿下可当真是神迹妙算,说殊小主这个时候醒,居然当真这个时候醒了。yushugu
他想到早上的动静,心中对这殊小主满是敬佩。殿下这样荒唐可还是头一回,原本准备的早朝都没去。
刘进忠想到这儿,心中对殊小主肃然起敬:“殿下去了乾清宫,让小主等他回来。”
想走还不能走不成?这太宸殿她是一点都呆不下去了。
南殊看着地上散落的斗篷,再看着自己身上套着万分宽大的寝衣,雪白的罗袜中脚趾蜷在一起:“殿下还不知何时能回,我先回去换件衣服。”
至于到时候回不回来,那就是再说了。
殿下跟吃人的精怪似的,今儿她断然是不想再伺候了。
南殊想走,可刘进忠哪里敢放人?这殿下留他在此,就是为了看住殊小主。
到时候殿下一回来人不见了,还不是他这个做奴才的倒霉。
“小主不用急,衣裳奴才早就备好了。”刘进忠笑着道:“派人去琼玉楼拿的,小主放心。”
刘进忠这话彻底打算她的想法,南殊心不甘情不愿的由着两个嬷嬷伺候。
殿下平日里不喜欢用宫女,也不怎么喜欢小太监,身边除了个刘进忠之外,一般人难以近他的身。
这两个嬷嬷南殊从未瞧见过,知晓逃不过去只能躺在浴桶中,闭着眼睛任由嬷嬷伺候。
可随着身上清洗干净,渐渐地却察觉到了不对劲。嬷嬷的手落在她腹部,腰部,还有大腿之上。
手腕用力,不像是在清洗,倒像是揉着穴道。
她腰间本就酥软,揉了太久不舒坦便挣扎着不想弄了。
两个嬷嬷却劝道:“小主忍一忍。”
“头一回事有些痛,等日后就好了。”
“什么日后?”南殊抬起头。发现这两个嬷嬷有些年纪了。模样生的周正,手腕确实丝毫都不放松。
腰腹上那只手不停的揉搓着,不知碰到什么地方,南殊倒吸了口气。
这半点儿都不像是洗漱的样子,手指也是往羞于见人的地方去。南殊挣扎着,可是嬷嬷的手劲儿大,怎么也挣扎不开。
“这是……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两个嬷嬷倒是面不改色,平静的道:“小主年岁小,加上之前吃过苦,身子未曾调养好。”
“奴婢们得先为小主疏通经络,好为接下来受孕做准备。”
“受……受孕?”腰间一阵阵酸麻,南殊强忍着没叫出来
这些嬷嬷的手劲可真大,南殊浑身不舒服,面上却是涨红了。
她没想在殿下居然说的是真的!
想到昨日殿下说的那些,南殊指尖收紧,珍贵嫔日后都不能有孕了?
殿下的意思是让她有孩子?
南殊眼神恍惚,都忘了疼,任由两个嬷嬷将她当作面团一样,左揉右搓。
等洗漱完,她都感觉自己活生生褪了一成皮。
可这还不算,擦干抹净,嬷嬷们又在她身上涂满了香膏。
从头到脚,连脚趾缝里面都没错过:“小主的皮肤吹弹可破,本应当用不到这些,但是如今是冬日,气候干燥,用些也无碍。”
南殊被身上只披着件绒毯,任由两个嬷嬷在她身上里里外外的涂抹着。
她天生鼻子灵敏,对这些香料之物又有研究。一闻便知晓里面都是好东西,也就任由她们折腾。
两个嬷嬷通共用了三盒,将她身上涂抹的香软无比,这才罢手。
南殊察觉自己此时像一块可口的糕点。
随后又伺候她穿戴好衣裳:“女子体阴,可千万不能着凉。”
嬷嬷们连脚下的罗袜都替她裹的严严实实,瞧见她坐在椅子上,金雕玉琢的跟个只玉娃娃般,这才放心的出去。
被这么一番折腾,只感觉比伺候殿下还累。耐着性子等了半个时辰,天都要黑了,总算是等到殿下回来。
“殿下。”听见动静她赶忙上前迎接。
她等的都快要不耐烦了,一肚子的话想要问。可人才刚冲上去,太子殿下便挥手让她退开:
“孤刚从外面回来,身上染了风雪。”太子殿下站在炭盆前,抬手虚指了她一把,禁止她靠近。
南殊只得等着,由着刘进忠过去伺候,她站在旁边,一脸的欲言又止。
巴巴的小脸上像是一肚子话要说。
太子殿下低头瞥了她两眼,知晓她肚子里想的什么,故意道:“站那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帮孤拿衣裳。”
刘进忠听闻赶忙将手中的大氅交给殊小主,南殊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紫貂毛的鹤氅,立即就想到昨日晚上她只披着这件衣裳的模样。
她脸腾的一下瞬间就烧着了,衣裳捧在手心里仿若是有千金重。
殿下……殿下这分明是故意的!
分明衣裳这么多,怎么偏偏就非要穿这件。
她不自在极了,连想问殿下什么都给忘了。一张脸埋在大氅里,笔直僵硬。
太子殿下眼眸似笑非笑,换好常服之后这才拉着她往怀中:“下午才醒的?”
南殊脸上还泛着羞耻,耳垂红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殿下不知道么。”她哼哼了一声,殿子算得可真准,分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南殊将手中的披风抛了出去,殿下分明是故意的。
“殿下昨日那么欺负嫔妾,自然是起不来的。”她双腿还在抖呢,被那两个嬷嬷揉了一通,人都感觉虚了。
奴才们在外布置晚膳,南殊往后瞥了一眼,上前一步放低声音小声儿道:“殿……殿下……”
她想问昨日殿下说得可是真的。是不是打算真的让她有孕。
珍贵嫔的孩子刚没,殿下也不见半点儿伤心。她以为殿下是不喜爱孩子,可这么看又不像是这样。
南殊指尖轻轻抓着殿下的袖子,不敢问太多,只敢道:“那两个嬷嬷是怎么回事?”
她刚洗漱完,一张脸上什么都没有。浑身泛着一股淡淡的香,软糯诱人。
太子殿下垂眸瞧她,也跟着用气音回她:“嬷嬷伺候的如何?”
他大掌落在她身上,闻着她身上的香:“那两个嬷嬷本事可大着,是孤叫来给你调养的,要你做什么,你跟着做便是,必然不会害你。”
南殊想倒嬷嬷说的话,浑身痒痒,想要去确定。
殿下当真儿是想让她怀孩子?东宫如今无子嗣,太子妃也没身孕。
若第一个孩子是她肚子里出来的。这个孩子的地位不用想也知道多珍贵。
南殊红着脸,支支吾吾:“嬷嬷说……说舒缓经络,日……日后好有孕。”
她一脸忐忑,眼里小心翼翼的又有期待,却精致好看的像只小狐狸似得。
太子殿下哪能不知她想的什么?瞟了她一眼:“昨日孤那么卖力你还不懂?”
他大掌往下,拍了拍她的狐狸尾巴,一脸道貌岸然:“下次卖力些,可别刚开始就给孤喊累。”yushugu
瞧瞧殿下,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南殊看着殿下这幅神清气爽的样子,咬了咬牙到底是没敢再反驳。
晚膳已经备好,刘进忠极为有眼色,都是两人爱吃的。
南殊平日里吃的少,可昨日辛苦一天,晚膳没忍住用了好些。
她吃的比平日多好些,奴才吓一跳,晚膳后立即碰来消食茶。
南殊揉着肚子撑的难受,这时刘进忠碰了碗药来。她还当是给她的,立即摇头:“等……等会。”
“喝不下了。”
身侧传来一声嗤笑,太子殿下道:“不是给你的。”他单手接过那碗药,面不改色的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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