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前就开出了县,着眼前的路逐渐开阔,人烟逐渐稀少,路途开始颠簸。
颠簸车速也没有减少多少,眼看着路变得偏僻,沿边的景象也再也找不出不同。完全不是她认识的地方,容霓扒着车门开始恐慌。
越看路线越不对。
草。
他不会是想弄死我吧。
他这人也太小心眼了。
但是不管是什么,她都不想。
她扣开安全带,手不动声色地去扒车门。
门锁着的。
余景丞看过来,容霓不自觉收了下胳膊。
又看着他冷冷地转过去,说:“抓着上面。”
“为……”
为什么被吞进了肚子里,因为车猛地横着漂移了一下,容霓刚解开安全带,没了桎梏,整个人被甩得向左边跌过去。
她直接扑在了余景丞的腿上,慌忙抬起头,发现自己的手抓在他的肚子上。
硬邦邦的。
从任何角度,都是她扑在他身上,且抱着他。
她都耳朵一下就红了。吃痛也不管了,忍着爬回来扣上安全带,刚抓上把手。又是往右一晃,没撞上车玻璃。她抓着安全带,心有余悸地吐了口气。
余景丞的视线往旁边偏了偏。
勾起了唇。
车子最后在一处密林一样的地方停下,容霓在车上坐着一个姿势没动,腿都压麻了。身上的安全带吧嗒一声解开,容霓踉踉跄跄地开门走下来。
说实话,她从来不知道都县城外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安静的,灰色的,沉默地…
像一块儿凸起的布,有种固执怪诞的美感。
容霓愣愣地将视线从前面移动到地面上,银黑色的地面。看到余景丞将密码锁打开,两层门在她面前打开。
透明的玻璃透过里面的景象,容霓捏紧了手指。
这里是一栋别野,她竟有些无所适从,明明就是知道这肯定毫无疑问,但是她还是问了,“这是你的?”
“嗯,好久没住人了。”余景丞说。
容霓没有动,因为紧张和不适从的感觉让她耳尖开始泛红。
她像只蔫了吧唧的猫,失了嚣张气焰,站在散发着暖气的纯木地板上,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带进来了。
余景丞不知道去了哪里。
容霓走了一步,看到地上踩上了脚印。
她小心翼翼地退了回来,咬了咬唇,然后蹲下来脱鞋。
“余景丞?”
容霓静下来听声音,一秒两秒,没反应。
容霓又叫了声,这么大的空间竟然没有回应。回头就看到了墙面中映出的她自己的脸,来回蹭的黑乎乎的机油。
她往前看了看,大声道:“那我借用一下你家的洗漱间?你不在里面吧?”
她感觉余景丞上楼了,但是余景丞也不说话,她只能冒昧了。
估计余景丞早就猜到有这一步了,甚至可能把她带上车就盘算好的。容霓边脱掉衣服边想。
随手按开了莲蓬头,冰凉的水一下冲上脖子。
“啊!”容霓冷得大叫了声,没忍住骂了句脏,“冷死了!”
容霓退后搓着胳膊,听到外面响起一道淡笑。
声音隔着墙传过来,“不好意思,忘了提醒你,第二个热水器坏了。”
容霓关掉莲蓬头,踮着脚站到墙角防止冷水流到她脚这里,转过头抱怨:“你怎么不早说?你走远一点,什么时候偷偷站在外面的?我不洗了。”
余景丞:“只是坏了一个,你再找找其他的。”
容霓感觉余景丞就是耍她,什么也听不进去,“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你说是坏的就是坏的。”
外面传出动静,余景丞说:“那我进去帮你找。”
“不用你!”容霓抱着衣服躲在墙角,叫完名字咬着牙说:“余景丞,你别太过分。”
她说完之后,外面好久没有声音。容霓觉得他应该是走了。
她差点就稳不住了,说实话,她有点怕激怒余景丞。现在是在他的家里,还是个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荒无人烟的地方,所以最后就变成没啥威胁性的“别太过分”。
容霓确定他走了之后,飞快地去找有热水的地方和这里面的构造,拧了一个半天也是凉的。
“真是有病,水是凉的,地也是凉的,人也是……”容霓抱着胳膊冻得缩了一下,“呼,真是阴森。”
她刚摇摇头,抬眼看到前面有一个棕色的好几个大圆缸,好像上面的喷头上冒着热气。
……
里面安静了,余景丞抱胸靠在墙上,听她暴躁的絮叨,唇角一直没有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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