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题是重点,大家一定要理清思路!”一节课,化学老师第五次指着卷子说用样的话。

    任斯钦在他说的地方打下重点符号,“重点,全是重点,连标点符号都是重点。”

    只有这道题乔铮听了一下,化学老师在讲别的题时,他都在做自己的事。

    任斯钦学习的天赋,仅限于500到600分这个区间,他不好好学习和好好学习,都在这个区间盘旋,最近这几次考试,是有了上600的架势,只差临门一脚。

    大佬们常说,分越高就越难提升,这话不假,基础题大家努努力都会做,只有把那些难题牢牢吃透,才有提升空间。

    到下课时,化学老师又重点了一次,才离开教室。

    任斯钦在心里骂了一万次数学,但一有空,还是会好好“疼爱”它。下次周考,他一定要上600分。

    “少爷,马上国庆节了,我们能放两天半的假!”李流隔空传话道,“潇洒一晚怎么样?时间地点你定。”

    任斯钦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回应四个字,“不想,不去。”

    李流把目标转向乔铮,“铮哥,你国庆节怎么过啊?”

    “玩过,浪过,一笑而过。”乔铮放下笔,“中心广场新开了一家密室逃脱,去不去?”

    “去!”李流举双手同意,然后开始拉帮结派呼朋唤友。

    任斯钦写下最后一笔,扣上笔帽说:“你最好再多出去玩玩,我下次月考肯定能超过你。”

    考试耻,犹未雪。任斯钦把“考试超过乔铮”当作学习的第一动力和生产力,这么纯粹的想法,反而比那些高大尚的理念,更能激励他。

    “那比一下,下次月考?”乔铮兴味很浓。

    任斯钦有点自信就开始盲目自信,“好,你输了就老规矩。”

    乔铮很绿茶地说,“啊?老规矩是什么?我输过吗?”

    任斯钦一伸手,乔铮就预判了他的动作,用手掌接住他的拳头。这样的场景一天没有十次也有七八次,双方都非常熟练。

    “要是没超过我,”乔铮停了一下,“给我做顿饭吧。”

    任斯钦收回拳头,抿抿嘴,“行,保证毒不死你。”

    前排的两个女生也在闲聊着。

    “最近我感觉自己运气不好,”徐畅在和戴梅聊天,“好多东西找不到了。”

    戴梅说:“丢的什么?有贵重物品吗?”

    “没有,最贵重的是我的日记本,”徐畅有所顾虑道,“日记本,我写了很多东西。”

    “你回去好好找找,应该不会凭空消失,”戴梅往后瞟了一眼,指着椅子边的东西说,“还不把东西送出去啊!”

    徐畅在戴梅的鼓励下,从身侧提起来一个粉色的纸袋子,放在乔铮的桌面上。

    任斯钦灵敏的鼻子闻见了烤饼干的香甜味。

    徐畅语速很快地说:“乔铮,谢谢你借我校服,这是我自己做的饼干!有很多!你和任斯钦一块吃吧!”也不管乔铮如何回应,她迅速坐好,拿起笔就开始在书本上写字。

    乔铮说了声“谢谢”,把袋子拿下桌,放在了一边。

    自从来六中后,任斯钦的桃花运直线下滑,看着那袋鼓囊囊的饼干,任斯钦酸溜溜道:“闻起来好香。”

    乔铮在袋子里拿出一盒饼干,放在任斯钦桌上,“觉得香你就多吃点。”

    沾了光的任斯钦先对前排的徐畅道谢,再拆开这盒饼干,饼干香甜可口,入口即化,看得出来很用心。

    徐畅坐在乔铮面前快两个月了,总共没转过来几次,连每次回到位置上时,都不敢看一眼乔铮。

    要不是听徐畅亲口说过,看这相处模式,旁人只会觉得徐畅害怕乔铮,而不会觉得徐畅暗恋乔铮。

    饼干表面加了点葡萄干,让香甜口感中多了丝酸甜,揉杂在味蕾里,解腻又让人欲罢不能。

    吃着徐畅做的饼干,任斯钦竟然有了丝共鸣感。暗恋的感觉就是酸甜,知道不一定有结果,又会因为对方的一个动作一句话,而心情起伏。

    徐畅知道自己的暗恋不会开花结果,便把这颗种子藏好,不让别人看见。

    “任斯钦,回神了。”

    任斯钦咽下嘴里残留的饼干,有些懵逼地看着乔铮。乔铮看他神飞九天的模样,好奇道:“这么好吃吗?”

    乔铮拿了一块,丢进嘴里,吃下去后,觉得是比外面卖的好吃。乔铮对前桌的徐畅说:“好吃,手艺很好。”

    徐畅肩膀动了动,点头,没有回头,但捏着笔的手指似乎用力了一点。

    没一会儿,任斯钦吃了半盒饼干,拧开盖子喝了口水。乔铮很有自知之明地侧头问他,“徐畅是不是害怕我?”

    任斯钦一口水差点喷出来。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搪塞道:“对,六中要有校霸的话,你是第一顺位候选人。”

    乔铮说:“我在六中没干过出格的事,上课睡觉也算?”

    这也是任斯钦在四中常干的事。任斯钦替他加了一条,“还有逃课回家遛恶犬。”

    恶犬就是吐着舌头,随时傻不拉几对人笑的小乔。看起来狗畜无害的小乔,好几次把任斯钦拽飞。

    很快到了国庆放假前一天,每结束一节课,他们要做的试卷就会多几张。

    艾叶对他们最好,只布置了三张试卷,外加用他们贫瘠的英语词汇给国外的李华同学写十封信。

    李华同学是一个很独特的存在,众学子年年月月给他写信,他一次都没回应过。

    雨在慢慢变小,细密的雨滴从高处落在,溅入水洼中,砸出小水花。下雨天走路最需要注意的就是这些随处可见的水洼,稍不注意,深一脚浅一脚,便会溅自己一身泥水。

    教室门外多了一对中年男女,看样子是夫妻,他们好像有着急的事情,必须马上给艾叶说。艾叶看见他们了,让大家自习,随后把中年夫妻往办公室带。

    他们的目光似乎一直在后排,落在了乔铮身上。乔铮和他们并不认识。

    反倒是徐畅,在他们出现后,如坐针毡,面色明显慌张了起来。

    戴梅替她感到紧张,“畅畅,你爸妈怎么到学校来了?”

    徐畅说:“我也不知道……”她猜到了一点,但不敢往那方面细想。

    没过两分钟,艾叶再次出现在前门,说:“乔铮,徐畅,你俩到办公室来。”

    徐畅瞬间失去所有血色,脸色像张苍白的纸,站起来后看向乔铮。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乔铮,站起来后,无所谓地说:“走吧。”

    他们出了教室后,教室里的人开始小声讨论起来,天天待在一个教室里,除了能看出来徐畅和乔铮是前后桌外,什么都看不出来,这样没有交集的两个人能有什么事?

    讨论几句没有结论后,他们便不过多纠结,继续给李华同学写信。

    李流坐到了乔铮的位置上,“小少爷,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任斯钦用笔尾抵着下巴,“不完全知道。”

    “哎,不会是……”李流脑回路清奇,“不会是铮哥这个畜生,霸凌徐畅吧?”

    听见他这么说,任斯钦嘴角一抽,“俊男美女,你不猜早恋猜霸凌?”

    “铮哥那性冷淡的样儿,能早恋?”李流看得很明白,“不可能的,他每次和女生说话,都没超过三句。”

    任斯钦说:“他平常话挺多的吧。”

    李流:“我的少爷,铮哥跟你话多,但不代表他跟别人说话也话多,我们和他平常在一个寝室都没多少交流。”说完,他啧啧有声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有吗?

    任斯钦没觉得乔铮对他有多不同。

    思维转了个大弯,又回到了徐畅的事情上面。

    现在的已知条件有:徐畅喜欢乔铮、徐畅的父母到学校来、乔铮和徐畅同时去办公室。

    结合已知条件,可以推导出来,徐畅的父母多半知道了女儿的小心思,怕女儿陷入早恋的漩涡中,特意到学校里来处理这件事。

    到了放学,辛苦一周的学子们,收拾好假期要用的东西,塞进书包,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室。

    严旭他们要去打会儿篮球,走到任斯钦身边,说:“都一节课了,铮哥还没回来。”

    窗外的雨停了好一会儿了,太阳冒出一部分,晒干了地面,只有忽上忽下的树叶在滴落着水珠。

    任斯钦看了一眼旁边的空位,开始收拾东西。他放缓了速度,几本书装了一会儿,装到教室里只剩几个人了。

    拉上书包链子,任斯钦背上书包,走出教室。

    走廊另一头,徐畅掩着嘴,从办公室跑了出来,从楼梯往上跑。认识这么久,徐畅给他的感觉是一个文静的女生,从来没如此慌乱无措过。

    任斯钦快步跟上她。

    一楼又一楼,到了顶楼天台,他慢了一步,徐畅已经通往天台的门给关上了。

    六楼,露天天台,电影里各种拍得天旋地转的跳楼情节……极限联想后,任斯钦骇然不已,又不敢贸然敲门吓到徐畅。

    任斯钦着急忙慌地想着对策,他试着拧动了一下把手,发现门并没有落锁,他小心翼翼地推门,走入天台。

    徐畅坐上了只有不到一米宽的平台处,没有支撑点的双脚悬空,正看着天边发呆。任斯钦走过去,到稍远的另一边坐下,装似不经意间般“发现”了她。

    “徐畅?”任斯钦演技很烂,“好巧,在这儿能碰到你。”

    徐畅擦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任斯钦咽咽口水,说:“有道题我不会做,你教教我?我请你喝饮料。”

    徐畅以为他是来说劝她的话的,听他这么一说,愣了愣,“什么题?”

    什么题,什么题。任斯钦翻开书包,拿出一张卷子,试探性地靠近她,见她没有过激的反应,便大胆地坐在她身边,指着一道题说:“这个,太难了。”

    徐畅接过试卷,看了看便还给他,“我也不会做,你应该问问……乔铮。”

    提起这个名字,徐畅又是一阵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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