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83
那人并不作答，兀自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坚硬得如同一块磐石。
“实在痛，就抓紧我。”我不动声色地将药瓶换了手，一咬牙，尽数洒在张起灵的伤口上。嘎啦一声，肩关节传来骨骼错位的声音，冷汗伴着剧烈疼痛从额间滑落，我单手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不会再痛了。”话音未落，怀里的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瘫软下去，陷入更深的昏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愚蠢！”突如其来一阵诡谲妖冶的笑声回荡在山洞岩壁之间，吓得我一个哆嗦，“你劳心劳力地要救他，可对他来说，活下来或许会比死了更痛苦，倒是平白浪费了这瓶好药。”
下意识将族长护住，我大着胆子回应道，“谁？是谁在说话！”
又是几声轻笑，那声音戏谑道，“凡人，我是这里的山神。尔等见了我还不速速跪拜？”
警惕地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可以藏人的地方。那声音来的诡异，声线清晰明亮，似在天边，又好似在眼前。更奇怪的是，他说话的时候，仿佛整个洞里的岩石都在与之回应。其效果堪比杜比全景声环绕式播放，寻常人根本无法准确地判断声音的来源。
“阁下当我是小孩子吗？听声音，你的岁数可能还没有我一半大。”一边回应着，手已经从别在大腿外侧的枪包里掏出枪支，不假思索地瞄准着黑暗中的某处扣下扳机。
嘭——！火星四溅，潮湿光滑的岩壁上竟骤然燃起一团橘红色的火焰，将岩壁照得通亮。有几片黑色的塑料随着飞溅的火花散落下来，滚到脚边，其中一片上，似乎还刻着英文。拾起一看，上面刻的是“a”。
我将碎片一扔，笑道，“没想到，山神大人还挺爱国的。”
寂静了几秒，那声音再次响起。不同的是，音量较之方才轻了许多。“怎么一言不合就开枪？拥有jiojio的最新款防水枪包了不起啊？难道没人告诉过你，故意损坏他人财物，是需要赔偿的吗？”
“小气鬼。”
“臭丫头，你说什么！？”
子弹上膛，又是一枪。我吹了吹冒烟的枪口，笑道，“我是说，钱财都是身外物，山神大人还在意这些？”
没了之前的好脾气，那声音听起来阴冷可怖，犹如鬼魅，“奉劝你赶紧收手，否则——”
我没理他，确认方位后，抬手又是一枪。
“已经出现三团火焰了。”那声音又从另一个犄角旮旯响起来。
我不耐道，“不是吧，你到底装了多少摄像头？”
他答非所问，顿了顿继续道，“你每开一枪，零星的火焰就会点亮一处长生烛。此物御风而燃，遇水不灭，你确定还要继续下去？”
洞中阴冷潮湿，很难起火。这几团火来得蹊跷，如果不能扑灭，就会大量消耗氧气。我即刻观察起岩壁火焰的燃烧情况，就看到一滴水珠落在火焰上，居然让那火烧的更旺。
“……”
“现在，我们能心平气和地聊聊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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