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88
族长看着瘦，肌肉密度实际非常大，再加上一双令人艳羡的大长腿，像我这样的小个子要背起他其实不太容易。权衡之下，我方才开枪时，用的是刚刚脱臼复位的右手。
然而这一枪打下来，只能感叹格丨洛克17式的后座力实在是大，整条手臂居然出现了痉挛的症状。
我缓了两秒，仰头望向虚空，提高音量道，“囚牛没了，你不心疼吗？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提议，用吴邪换长生。”
“心疼？”他噗嗤一下轻笑出声，阴晴不定道，“还好吧！囚牛换右手，又不算太亏。”
“……”
我不置可否，将格丨洛克17式叼在嘴里，甩了甩几近麻痹的右手，指节机械般地挨个弯曲，再伸展开，往复数次后，重新扣住扳机。
“别急啊。不是还有八个头，我会尽量让自己变得划算。”话音刚落，又一发子弹呼啸而出，将老二睚眦的龙首炸了个粉碎。
睚眦的位置最远，为了保障射击的准确度，我几乎站在了泉边。等到水柱应声迸发的那一瞬，再迅速做出反应，背起张起灵三两步跃上一边的巨岩躲避。
这一侧的石壁与周围的岩石色泽是有细微差异的，在长生烛的火光照亮整个岩壁之后，这种差异就变得尤为明显。如果说，这个空间里确实存在暗门，十有八九就在这块地方。只是开启它的方式，还尚未可知。
另外，这里的地势较高，是最佳的狙击位置。岩石的内扣走势可以完美避开溢出的水流，站在上面，视野也很好，方便观测洞穴中的每处变化。缺陷就是太高了，地上的碎石本就尖锐湿滑，坐着尚且膈应，就不要说从这个高度摔落。想要顾好族长的话，接下来的每一枪，就都必须由右手来完成。
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随着射击次数的增加，手肘的负担会越来越重。在精准度大打折扣的情况下，七枪全中的概率极小。且不论秦朔究竟心不心疼这些龙首，就算这种小概率事件真的会发生，右手能不能坚持开到第七枪都是个问题。
要说没有心理压力，是假的。
按原计划来说，炸掉两个龙头，秦朔就该急了。
可现在着急的人，明显是我。
要么他觉得这些龙头没了影响不大，要么就是他料定了我没有将这些龙首尽数击毁的本事。又或者，他是在装。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我产生自我怀疑，从而放弃击毁龙首的计划。
不论是哪种情况，他成功了。这种态度的确影响到了我。
思绪太过纷杂，无数种可能性从脑海中一掠而过。
我开始犹疑，开始计算得失。
时间一点点过去，第三枪却迟迟没有打出。额间分泌的细汗愈加密集，我甚至感觉到手肘的肌肉不可抑制地抽搐起来。眼睛也不太舒服，或许是瞄准得太久，望过去都有了叠影。
或许，我该换个思路与秦朔谈判？
犹豫不决之际，意料之外的大手覆上手背，果断地替我扣下了扳机——
砰——！
狴犴的龙首应声而裂。
醒了？！这么快？
我讶异地回过头，撞上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手怎么了？”他问。
“没……”
张起灵微微蹙眉，挑了几处要穴按上我的手肘，疼痛瞬间缓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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