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06
怀孕，我倒是不意外。
不过……
“传给孩子？听上去，像是一种遗传病。”我跟了句，无意间看向族长，就见他神色凛冽，同时意味深长地看过来。那种眼神很可怕，不是凶，而是一种被宿命锁住的无力感——他在怜悯我！
“咳，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告诉自己不能慌，孤家寡人孑然一身，还有什么好怕的，可肩上似乎压着一座大山，要不是时间对不上，我几乎要以为，他口中那身负秘密的孩子就是我。
族长很快移开了目光，兀自盯着火堆走神。我将脑袋凑过去，小声道，“族长，那孩子是谁呀？秦朔吗？”
他看我一眼，却不说话了，想了想，转身从一侧的装备箱里翻出一个布包，递给我。
那东西沉甸甸的，巴掌大小，被米白色的布条缠了好几重。
“打开它。”他道。
“好……”我不明所以地接过布包，依言将它一层一层地解开。
方解至一半，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扑面而来，那味道极淡，却非常熟悉。我忽然意识到这是秦南嫣身上特有的香气，用布条缠这东西的目的，或许就是为了掩盖它的味道。
手下的动作变得急促起来，不一会儿，我就将包裹在里头的宝贝剥了出来。
那是一块乳白色的圆形古玉，映着火光，流转着剔透的光彩。我将古玉翻转过去，就见长白山下那扇巍峨的青铜门跃然其上。
“这不是供奉在秦家祠堂上古玉圆盘吗！”我几乎惊呼出声。
看这古玉的质地，少说也有数百余年了。玉质中空，被灌入了带有香气的树脂，而这香气，正是幻境中秦南嫣身上的味道。
我曾经在吴邪的手机上看到过这玉，那是秦朔用来诱惑黑眼镜下秦王墓的诱饵。黑眼镜的眼疾和那扇门里的虫子有关，秦朔当时声称秦家的祖传医书记载了治疗眼疾的法子，所以才会引得他不惜以身犯险。
“族长，这块玉？”
话音未落，一只斑斓的蜘蛛从我的袖口爬出，尚未来得及动作，族长忽然按住我的肩膀严厉喝止：“别动！”
我依言定在原地不敢乱动。按理说，寻常虫子不敢近我的身，它在我身上爬行，我也不该全无知觉。可奇就奇在，这蜘蛛偏就两样占了个全。
上一个这么嚣张的虫子，还是出自青铜门。
这蜘蛛似乎是被古玉自带的香气吸引出来的。仔细一瞧，就发现它居然跟溯梦海螺里爬出来的那一只彩蛛十分相似。小东西绕着我的手腕转了一圈，慢悠悠地爬上古玉，好巧不巧，停在了那玉面浮雕的青铜门之上。
瞳孔一颤，我只觉得手脚冰凉。
是不是我曾绞尽脑汁地寻找答案。
可一切的伊始，早在最初就已经明晃晃地摆在了台面上？
我想起族长在冷泉水底的毅然捏碎粉色海螺的模样，忽然间明白过来，“所谓，没有实体的东西，就是指这个？”
我看向他，声音有点干涩，“你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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