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才睡过午觉,楚幻山便将她叫了去。
“瑶儿与景王的婚事已定下了,毕竟是皇室,婚礼需得大办。”他不咸不淡的说道,又说:“只是这样,府中便没有精力为你操办婚事。”
楚乐瑶和江时砚,怪不得为何昨晚他那么疏离,怪不得他与她一处。
一股不知何时来的酸楚弥漫心间,她没有问为何这么突然,也没有立场问。
楚幻山给她相看了两户人家,一个是正五品布防官嫡长子吴仲伯,一个是寒门出身新科状元李载丰。
一种无奈涌上心头,原先看过各色穿越电视剧还有小说,穿越的主角大都活泼开朗,误闯天家还能独善其身,而她辗转大半年,却还活的与寻常女子无异。
注意到她脸上的神色,楚幻山不悦的皱起眉头:“你那是什么脸色,原本有几个侯爷家的世子在席会上见了你一面就想向我求娶你,可我都回绝了,”
“这两位都是清正廉洁之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莫要异想天开,何尝不是好造化。”
见女儿不语,他又说道:“过会儿我叫马车带你去碧水湖畔上同两位公子见上一面,荷花都开了。”
楚玉婵才刚出门,父亲身边的侍卫便来接她出府。
碧水湖畔旁有一种模仿画舫结构的建筑,它外观装饰同画舫装饰一般无二,只是牢牢固定在水面上,不能移动,只供人们赏荷品茶,这种从江南传过来的建筑也叫不系舟。
上了不系舟,李载丰站起身来挥手迎她,毛毛躁躁地撞翻了茶壶,边抖着衣服边望着她道:
“楚二小姐。”
玉婵嘴角抽搐了一下,朝他点了点头,看着他袍子上一大片深色水迹,说:“你,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
他两只手都摆起来,露出一个收敛着的笑:“无碍。”
他生的清秀,还是个状元,就是举止还带着“寒门”的风范。
“楚二小姐,你比画像上要美得多。”小心翼翼地说完这句话,他的情绪忽而低落下去。
静默半响,他叹了口气说:“李某不知何德何能有幸与玉婵小姐议亲,玉婵小姐这样的人,值得金屋藏娇,李某实在不堪为配,今日实在失礼,李某先告辞了。”
不等她反应过来,李载丰站起身,撩着袍子离开了。
原来这也是受楚幻山的威逼下来的,玉婵松了口气,她十六岁芳龄,还是个小姑娘呢就逼着她要嫁人。
不知过了多久,湖面上响起丝竹管弦之声,一艘四角绑着铃铛的精致画舫从荷叶间驶了过来。
画舫停在了不系舟旁,两位姑娘携手下船,一粉衫女子声音轻灵道:“这船晃的我头疼,直教人想吐,表哥有病,非要赏什么荷。”
另一紫衫女清清冷冷道:“昨日还不是你说要来摘莲蓬的。”
那二人坐在她面上,看穿戴好像是家大户人家的夫人。
楚玉婵从那艘精致画舫中转头回来,吴仲伯带着丫鬟来到她面前:“楚二小姐。”
吴仲伯没有画像上那般瘦,也没有画像上……那般高。
还未交谈几句,他的丫鬟突然拿出帕子擦拭他额角的汗。
“楚二小姐有所不知,我们家公子怕热。”那丫鬟娇怯的开了口,楚楚可怜的朝她行礼:“还请楚二小姐勿要怪罪。”
“罢了。”吴仲伯摆了摆手,不耐烦道:“本公子不热,休要再如此了。”
这丫鬟或许还是个通房丫鬟,她于是顺嘴问了一句。
吴仲康有些为难,叹了口气,终究是说了实话:“非也,她只是我身边一个大丫鬟,平日尽心尽力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家母一直有意,等夫人进门后,抬她做姨娘。”
“即是你们吴家家事,自不必说与我一个外人听。”玉婵淡淡道。
一个妈宝男,还要妾室,楚玉婵直接就没给他好脸色。
“楚二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马上就是我们吴家三夫人了……”吴仲康还未说话,他的丫鬟先开口了:“你虽是尚书嫡出却在上京无甚出名,给公子为妻已是…莫非你还看不上我们三少爷?”
反唇相讥的话还未说出口,身后粉衫女子拍案而起:“你这丫鬟好不要脸,你只是个丫鬟,凭什么对人家指指点点,也不嫌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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