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衫女子想拉没拉住,粉衫女子三步两步横在楚玉婵面前,指着吴仲康鼻子骂:“人家姑娘花容月貌,再看你那个磕碜样儿,真是倒胃口!”
“你又是何人?”丫鬟急了:“我们公子可是正四品朝官的三少爷。”
“思萱,宁致,你们俩就知道给我惹祸。”江钰手握一柄折扇,信步而来。
见了来人,吴仲康眸中一震,拉着丫鬟跪下:“安王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王爷和两位侧王妃,还请王爷恕罪。”
“罢了。”江钰瞄了一眼地上的人,将折扇往桌上一丢,不容反抗道:“带上你的丫鬟速速离开。”
黄昏时节,天空中是大片大片的落日余晖。
出了船舫,江钰道:“她二人孩子心性,扰了你的相看礼,我代她二人向你道歉。”
楚玉婵已好些时日未见他,此番吴仲康的称呼,想必他也被封了王,怪不得这周身气质都成熟许多。
“没关系,还要多谢侧王妃仗义执言。”
玉婵刚要随着江钰上船,依稀看见不系舟上站着一个人,紫色的衣角被傍晚的风吹的微微扬起。
他朝这边走来,原来是江存焕,江钰看见他也停下脚步。
他对着江钰道:“表妹久不归家,舅舅恰好托我来看看接她回家。”
表妹?她算他哪门子的表妹。
楚玉婵直想发笑,即使这个便宜爹让他来的,她只好回头朝江钰挥手:“多谢王爷,再见。”
江钰面色有些不虞,但还是笑着也向她挥手:“再见。”
江存焕与玉婵坐在穿梭荷叶间的小船上,周围皆是荷花清香,他说:“你父亲为你相看的人怎么样?”
她本想嘴硬的说好极了,可动了动嘴唇,就是说不出口。
小船晃晃荡荡的停在了人迹罕至的荷花深处,几对鸳鸯惊叫着,扑扑楞楞游走了。
“喝酒吗?”江存焕将腰间的酒囊递过来。
“你还有酒?”楚玉婵看着他,接过酒囊咕咕咚咚灌了好几口。
她来到这个世界来就再没碰过酒,既然是这个超级大帅哥的酒囊,她便也不嫌弃了。
江存焕轻笑起来,随即慢慢躺了下去。
“我亦是人,你总是那么小心翼翼地觉得我多不能触碰。”
楚玉婵闻到他身上也有淡淡的酒味,也知道喝了酒,他才能这般吧。
“你…”他仰着头看着天空,好像要问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问,只是说,“这个角度可以看见荷花背面的纹理,很漂亮,你想试试吗。”
躺在船上看天空,天空真高远,微风吹过来,她喝了口酒,迎风落了满脸的泪。
江存焕叹了口气,“这酒终究辣了点。”
“我不喜欢荷花。”玉婵哽咽着。
“嗯,不喜欢就不看了。”
于是他和她就这么安安静静在荷花深处看了会天边的云霞。
喝完一袋酒,玉婵抹了把眼泪,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偷得浮生半日闲,景王哥哥。”
江存焕笑了一下,他的下颌线是那么明显,起身撑船驶离荷花深处,船身经行,荡起一圈圈波纹。
上了马车,江存焕眼神清亮,微醺已醒。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带着怒气压低声音道:“你没看到江钰身边的女人吗?我与你说的话,你是全然没放心上。”
楚玉婵整个人晕乎乎的,被刚才邀她同看荷纹的人一凶,脸上一热,眼泪又落了下来。
她凑近了他,搂着他的脖子蹭蹭,又流着泪蹭他的脸颊,似有满腹委屈:“景王哥哥,我不想嫁给他,和他,他那么矮,丫鬟还欺负我,我不要,你娶我……”
玉婵泪眼朦胧的看着这个周身矜贵的人,这个异世界似乎好像只有他才能注意到自己的情绪。
江存焕动了一下,她赶紧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还咬了点什么,死活没松口。
迷迷糊糊睡过去时,仿佛听到有人说“好”,什么东西落在脸颊上,轻轻抹去了她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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