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里,楚玉婵与他的关系比之前亲密了许多,却犹如水中浮萍般飘忽不定。
“近日太子勤勉些,陛下为了鼓励他,派我明日离京下江南查官盐失运一事,所以本王打算带你一同前往。”江焕找到她说道。
玉婵眼睛里瞬间放光了:“那我们是正大光明,还是微服私访啊。”
江焕说:“暗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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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楚玉婵赶紧爬起来,特地挑选了那种那种不是太招摇的衣裳。
还在她床上的男人忽然开口道:“你的头发全挽起来吧。”
她当然没有笨到连全挽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尴尬地说:“兰舟从未给我梳过,我去找她。”
趁江焕出去议事,她赶紧叫兰舟进来给她梳头。
发髻全挽意味着是妇女不再是姑娘。
想到这她对着镜子试看自己的面庞。看到双颊上的红云和堆满了慵倦的眼波时,蓦然地转了转头颈。这时镜中出现了少女的侧影,高高的云髻,簪在额前微颤着的步摇。
“小姐,你好标志。”兰舟称赞道,不知是她,连回来的江存焕才被眼前女子的美丽而惊。
直至马车摇摇晃晃朝南开,来到城门口后,他的眼神还是没有离开过她。
这里是安化门,楚玉婵盯着他手上的通关令和伪造的户籍若有所思,为圣人办事,这种东西做的就是轻松。
由于这次出京江焕并没有用当朝五皇子的身份出行,所以他们只能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放行,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江存焕才将户籍递了出去。
户籍明晃晃地写着一排大字——荆州济德镇谢家长子——谢诀。
圣人出手,这户籍自然是和真的无甚区别,且不说字体大小,用纸笔墨都与户部的范本一致,就连谢诀这个人都是真实存在的。
不大一会儿,就听见外面的官兵厉声喊道:“放行!”
出城之后,玉婵掀起马车的纱帐,说起来,这还是她在这里第一次出长安。
马车一路向南行,外面的山水也渐渐变了景色,多了山川,多了湖泊,就连空气都变新鲜了。
江焕睨着就差把头伸出去的楚玉婵,抽了抽嘴角,并无管她。她才十六,第一次出京,好奇些,也是正常的。
然而对于江焕来说,外面就算飞过一只凤凰,对他也无甚吸引力。
他捏了捏眉心,闭上眼睛,休憩了一会。
到了傍晚,杨修掀起了帘子道:“主子,这走官道着实是远了些,属下以为,一会到了綦江河畔,抄近路走即可。”
江焕思忖片刻,随即否决道:
“近两年朝廷也不安生,咱们就这十来号人,万一遇上了草寇只怕会耽误更久。暂且还是走官路,等到了洛阳,换水路便是。”
继续前行着。
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刚好行至密林深处,因为附近也没有个茶寮就地落脚,江焕便命人就地休息。
到底是晚上,夜风甚是寒凉,楚玉婵即使在马车内,还是有些发冷。
江焕侧头看她,怕她路上生病,便把身上的外衣脱下,盖在了她的身上。
玉婵美目圆瞪,攥着衣领的手:“殿下。”
“昨夜我同你说的,这么快,就不记得了。”江焕低声道。
玉婵被他危险又上扬的尾音,震得又恢复了记忆。
他说:出了长安,便再不许唤他殿下。
江焕继续靠近:“唤我什么。”
这时若是脱下楚玉婵脚下的鞋袜,便会发现,她那十根莹如白玉的脚趾,已经紧张的全部缩起来了。
她面色潮红,朱唇间亦有千金重。
可在他沉甸甸的目光压迫下,只能顺着他,喊了一声,“爷。”。这样的称呼,简直是把楚玉婵的声音衬的更嗲了。
江焕又道,“这回记得了?”
玉婵极小声地嗡嗡一句:“妾知道了。”
是了,因着荆州谢家谢诀本身已娶妻生子,楚玉婵又不会方言。
她这次的身份,就成了“谢诀”刚在长安买到手的娇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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