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歇得早,只有几户人家狗会在他们路过时汪汪叫几声,待他们走远了也不会出来招人。

    晚晚悄悄打开门锁,怕打扰大娘休息。

    “哟,才回来啊。”大娘在墙根一声不吭打瞌睡,陡一出声,怪吓人。

    “呀。”门锁落到地上,晚晚低声惊呼,“大娘,你还没睡呢。”

    大娘本来困得睁不开眼,看了眼晚晚,忽然来了精神,把她拉到一边,“你和你男人做啥去了?”

    她的拉到一边就是装装样子,说的话翟行梭听的一清二楚,尤其是那浓浓的好奇又揶揄的语气。

    大娘的眼睛亮如猫,感觉以及按耐不住要和别人分享秘密的欲望,最晚明天中午,晚晚和翟行梭在山脚,半夜才回的事儿就能传遍整个村子。

    晚晚哽着不知道怎么说。

    “你两也太大胆了,山脚那边虽然没人,但是野狼多啊,下次还是回屋里好吧,还不冷”

    晚晚:“!!!大娘不是这样!”

    “诶,我知道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去给你烧热水,姑娘家可得仔细自己的身子。”

    “不是,大娘不要热水。”

    “啊,”大娘露出一点惊恐的表情,“是不是伤着了,那树林里不干净,我给你拿点药吧。”

    晚晚“真的不”

    翟行梭已经憋不住笑了,把晚晚拉到自己背后,对大娘道:“不需要药膏,送些热水即可,麻烦。”

    “哦哦哦,好。”翟行梭现在态度虽好,大娘还是不习惯和他,拖拖拉拉地说太多话。

    看起来太贵了,说多了感觉要给钱。

    “那你们家人啥时候来啊。”

    “快了。”

    “不着急啊,我就是问问。”

    翟行梭说话让人十分信服,大娘莫名就相信了,没多说话离开。

    晚晚从翟行梭背后出来,感觉心累,“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她以为我们今晚偷偷走了,欠她的钱不还诶。”

    为钱而窘迫对他们而言是很遥远的事情,却在此刻让人体会到最真实的生活我。

    他们像一对普通的夫妻,为生计和别人讨价还价,而不是每日都在于他人以命相搏。

    回到房间,晚晚帮翟行梭脱下外衫,坐在油灯前,拿着衣服对着看,“翟行梭,你的衣服好像快被磨破了诶,明日我给你缝缝吧。”

    翟行梭能看见人影晃动,晚晚好像抬高了手臂,在仔细看他的衣服。

    大娘送来热水,顶不住好奇心地往里看,晚晚尴尬地把大娘推出去,都没等大娘把话说完话就关上了门。

    应付大娘比以前应付翟行梭还累,不管自己说什么,她油盐不进,凭自己的一点好奇心固执按照自己的想法探究。

    但是热水还是很友好的,两人舒舒服服洗漱完,躺在了床上。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但是好像又不一样。

    总觉得该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晚晚还在思量着如何开口,睡意渐渐袭来。

    算了,今晚应该就这样过去了。

    翟行梭没有一点预兆的开口,“小晚。”

    “唔。”晚晚意识不清。

    “我可以亲你吗。”

    晚晚眼睛倏然睁大,还没反应过来,翟行梭已经撑起身子压了过来,浅啄了一下她的唇,“最后一次提醒你,我们的关系,做这样的事应该不需要提前告知吧。”

    句句都在问,却不给人回答的机会。

    等晚晚晕乎乎的反应过来,已经被顶到了床脚,翟行梭的吻还保留着他以前的味道,很凶。

    他弄的人像是被抽走骨头,唇上的酥麻感激得人想流泪。

    晚晚想推他,但是又不太敢,翟行梭像是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她一点点动作都会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晚晚被动承受着,努力配合翟行梭的动作,只有腰被抓疼时才浅浅扭一下。

    翟行梭却陡然收手,像是夏季不讲道理的暴雨,来去都不由人。

    他背对着晚晚,冷漠得像勾栏的恩客,下一句就是要给她打赏了。

    晚晚眼前还在一阵阵发白,乱七八糟的想法搅和成一团。

    翟行梭桌边灌了一大杯凉茶,但是体内的火一点没有减缓的趋势,这屋子里确实晚晚的气味。

    他告诫自己无数次,不要吓到她,如果她喊停,自己一定停下来。

    但是她乖巧如猫,摊开肚皮,让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还配合着他,他动作忍不住越发过火。

    秋日穿的不多,刚刚一番折腾,胸口衣襟大敞,领口滑到肩头以下,晚晚懒懒撑起身子,重新穿好衣服。

    有点气闷地抱住双腿坐在床上。

    她哪里做的不好吗,为什么翟行梭一言不发就把她扔在这里。

    “我出去一下。”

    翟行梭往门边走去,这熟悉的流程。

    喝凉茶,吹冷风

    晚晚明白了。

    “翟行梭,你过来。”

    翟行梭现在是不想靠近晚晚的,因为会更难受,他不保证自己忍得住。

    但是他的双腿不听使唤的过去了,最后看看在距离床沿一臂的位置停下,“怎么了。”

    晚晚跪在床上,直起身子时比只到他下巴,但是她气势十足,拽着翟行梭的衣领拉到自己面前。“我应该没有一次,说过不愿意吧。”

    在圆房这件事上,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拒绝,更有甚的,她还自己抹了药膏等,但是翟行梭好似都她玩,磨磨唧唧,数次都是虚晃一枪。

    如果说他没有这方面的欲/望就算了,可他变着法折腾自己,晚晚也不知他是为何。

    翟行梭顺着她的力道,鼻尖凑上她的鼻尖,声音暗哑,“你真的愿意吗?”

    “我愿意啊。”晚晚凶巴巴,说出口后又有点羞赫。

    “我知道你愿意,但那愿意是对着你夫君,如果我未和你成亲,你还愿意吗?”

    没成亲,那岂不是私通,那怎么可能,她又不是那等没脑子的姑娘。

    翟行梭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你从前是个规矩的姑娘,即便和你成亲的不是我,你也会做好妻子的本分,但是小晚,我希望你的愿意,是因为对方是我,而不是因为身份。”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理论,“可是翟行梭,我就是和你成亲了,我不小心落入湖中,阴差阳错和你去了扬州,因为很多原因嫁给了你,和我一起发生经历这些事的人是你,不是别人,你在别扭什么?”

    唉

    翟行梭叹气,问题在于,一起经历这些的不只是他,还有简子迟。

    她被父亲打骂,是简子迟去救的,扬州的新年是翟行梭陪她过的,甚至她精心隐瞒的白安药行也是简子迟先被允许进入的。

    他实在没有把握,自己在晚晚的心里的地位。

    “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这事儿不做也没什么,蠢丫头。”

    翟行梭的担心写在了脸上,像是幼童,害怕再一次被抛下。

    可他生在侯府,老侯爷明显是宠爱他的,又是圣上面前得宠的北檀君,怎么会生出这样悲凉的神情。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晚晚似懂非懂,“翟行梭,我不知道你在介意什么,但是现在我们在一起了,我从前是个守规矩的人,一心一意只想嫁人,相夫教子,平安一生,但是你给了我选择的底气,现在的我已经不会轻易妥协了,哪怕是我有一丁点的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自己,你懂吗?”

    翟行梭眉头慢慢舒展开,晚晚闭眼凑上去,学着他方才的行为,舌尖舔舐着他的唇面。

    翟行梭呼吸急促,抓着晚晚的腰,“你当真?”

    “当真。”

    “不后悔?”

    “不后悔。”

    下一刻,晚晚腾空而起,落在了床上,翟行梭在她颈间深吸一口,喟叹道:“小晚。”

    晚晚红这脸答应。

    她想熄灯,但是翟行梭的动作没给她出声的机会,最后一场暴雨有力地落下来,落在沟渠之中,哗哗带走了最后一点热气,打湿了干涸的土地。

    变得湿润滑腻。

    帐中纯色掩不住,暖黄的烛火铺了一室,靡靡气息落被烘得火热。

    沟渠盛不住这大雨,水不住漫出,汨汨灌溉着旁边的土地,弄出一地泥泞。

    晚晚绵软哼唧着,想要从他身下出逃,她有点后悔自己的纵容了,早知那么累,就不该在今晚上。

    她是初次,翟行梭还算温柔,但当他察觉自己适应以后,就发疯一般地横冲直撞,晚晚把身子舒展成他想要的姿势,也让自己好过些。

    但她的每一点退让都让他越发得寸进尺。

    她都不知道哭了几回,他都问一句:“痛吗?”

    她说不是疼的,他便又开始得意。

    最后晚晚实在受不住了,拿住他的喉结,手上用力,“最后一次,做完不能再放肆了,知道吗?”

    翟行梭鼻尖的汗低落到她身上,男人晦暗眼睛的情,欲肉眼可见,笑着叼住她的手,“好啊。”

    这最后一次无比漫长,她又失策了,看他装了几天小白兔,就忘了他骨子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最终还是她先撑不住,睡过去前,翟行梭像小虫子一般,挠她脸上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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