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行梭说一定要,晚晚也不想和他在小事上争执,两人一致决定,放完就回去。

    然而,他两是都没意见,但是他两都没钱。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晚晚都许久没体会过没钱的滋味了,何况翟行梭。

    两人站在花灯前,翟行梭理所当然地说出,“老板,一盏莲花灯。”

    晚晚后知后觉后拉住他的袖子,“我忘了,咱们没钱。”

    然而话已出口,老板递过来莲花灯,“四文一盏。”

    按照翟行梭的性子,他要什么东西,不折手段也要拿到手,一般情况是没有人敢不给,遇到不识相的就是武力镇压,皇城司威名在外,不需要他做什么。

    她都怕以后传出去——北檀君为了四文钱把人家摊子掀了。

    “老板,我与娘子因水患流落此地,囊中羞涩,您且等等。”

    翟行梭斯文有礼,语气温和客气,还有一点点歉意的尴尬。晚晚禁不住细细打量。

    恍然想起他嘴角的疤痕已经许久未现,虽然蒙此大难,他却变得开阔温和,不时还会同她玩笑几句。

    属于北檀君阴冷森然仿佛被留在了东都。

    “手帕借我用一用。”

    晚晚还没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下意识递出手帕。

    翟行梭将手帕置于地面,在声音中灌注内力,温和却极具穿透力,“诸位,我夫人想放一盏莲花灯为亡母祈福,奈何钱财因祸全失,在下愿为秋婆婆线上一套祭舞,还望诸位,捧个场。”

    晚晚:那灯不是你要放吗?而且哪里来祭舞这种东西。

    待翟行梭开始,晚晚却被他牵引住了心神。

    不是什么祭舞,就是晨起时的所练的剑法,只是现在他舞得更加用心,一招一式,若精准刻画出来一般,每一次出手,都是一副绝美丹青。

    柳枝挽出剑花,柔韧却不失力道,在清月之下,广袖蹁跹,如月神下凡,连蒙眼的白纱,都染上仙气。

    村民几时见过这样美的剑舞,纷纷过来围观,更有妙龄女子面带羞赫,向那手帕上投出一枚铜板,眼神在翟行梭身上流连,欲说还休。

    晚晚一边欣赏,一边愤愤地想,算他识相,知道先说了自己有夫人。

    随即,晚晚自己都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一跳,她什么时候真的以翟行梭夫人自居了。

    他不管不顾冲进暮宅,对暮凌志道:“我夫人不如你夫人尊贵”

    扬州落水时不顾一背的伤逆流而上,拥她入怀。

    他给了她正房夫人的权利,托付中馈。

    带她进宫,接受低品级朝臣夫人的拜见。

    替她寻金银珠钗,供她如寻常女子一般打扮自赏。

    以为她落难,而让人削平了山头。

    舞毕,哪怕是村民穷困,也讨到了八文钱,翟行梭仔细捡起,“老板,两盏莲花灯。”

    他捧着灯走到她面前,笑道:“我手上没空,只能你牵着我的衣袖走了。”

    晚晚心口酸胀,“方才舞剑时,可不见你耳聋眼瞎。”

    被戳穿了,翟行梭也不脑,只是十分遗憾,“看来没法再用这个借口了。”

    晚晚却拿过他手中一盏灯,空出一只手,牵着他往前。

    翟行梭似乎没预料到这个结果,气息乱了一瞬,“小晚”

    晚晚不说话,先一步往河边去了。

    村里人不多,莲花灯又算的上奢侈,河面上两盏灯相互作伴,缓缓向远方飘去。

    “为什么说是祭奠我母亲呢?”晚晚记得自己几乎没和他提过母亲的事儿,除了他抢自己无事牌的时候,他方才开口那一句,让她颇有些震惊。

    因为父亲的不待见,所以她的祭祀一直都是偷偷摸摸的,因为不敢再大节日提,总觉得亏欠母亲,有点机会,她都会祭拜一下。

    “你放在放天灯时,也写了和你母亲有关的愿望,想来是挂念的。”

    他是简子迟的时候,晚晚在扬州也替她母亲放了天灯。简子迟能做的事情,他翟行梭也该能做。

    两人坐在河边,晚晚不有扭头看向他,他的诚意和真心很容易被人感受到。自己为什么冒险找他,从翟府出来时,她心里就隐隐有了不好的念头。

    她怕情爱弄人,乱了自己的方向。

    也怕爱意如流水,来去不由人。

    她敢踏上寻人之路,赌得就是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还了他的恩,他日一别两宽,两人各不相欠。

    偏偏,他却说了自己不敢想的话。

    “谢谢,我母亲应当很开心的,无论如何,你也算是我夫君。”

    她还算没有嫁错人。

    翟行梭手肘撑在膝盖上,迎面而来的风卷起他的发丝,“是我谢谢岳母。”

    他话中有话,晚晚以为他说的是谢谢母亲生养自己。

    翟行梭的意思是,岳母救了他父亲,而晚晚,救了他。

    晚晚掏出手中半截银钗,“翟行梭,你手里是不是,还有半截银钗?”

    翟行梭摊开手心,蝶翼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当日在河坝上收到你的信,我便想着,若是回了东都,我定要给你打上百只钗,永不再碎。”

    晚晚将两截钗包在手帕里,摇摇头道:“金簪也好,银钗也罢,都是冷冰冰的身外之物,若是没得两分情意相伴,再贵,也是死的。”

    “翟行梭,你的情意我心明了,我不需要再寻新的银钗给我,后来纵使有万千选择,也不及这一支珍贵了。”

    翟行梭只觉耳中轰鸣,晚晚的话,如天降巨石,一字一字砸到他心上,思绪一时难以掌控,反问道:“小晚,你我的,心意,你现在是给我的答案吗?”

    晚晚暗骂一声呆子,算计她的聪明劲儿都哪儿去了。

    再要她说什么话,她也开不了口,探过身子在她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起身就要走。

    翟行梭哪里会让她这么轻易走掉,抓着她手腕轻轻一带,晚晚便落在他怀里。

    他眼睛不可视物,还是低头面向她,“小晚,你心中有我,是不是?”

    他的心如擂鼓,晚晚在她怀里,伴着清晰有力的心跳声,轻轻点头,然后又嗯了一声。

    翟行梭开心如幼童,不知道做什么,就紧紧搂着晚晚,把她往怀里揉,闻着她身上浅淡的药香,心甘情愿地沉沦。

    似是不确定般,他力气大的让晚晚感觉窒息。

    “翟行梭,你勒疼我了。”晚晚推着他的胸膛。

    翟行梭连忙松开,道:“小晚,是真的吗?”

    “我人都在这,还能有假?”

    翟行梭从来没有如此刻讨厌过自己的失明,“我想看看你,见不到你,我总觉得不是真的。”

    他的身份决定了身边人几乎不会有一个同他讲实话,所以在最开始,他才会对晚晚一再试探。

    他的指尖落在晚晚的脸颊,划过额角,沿眉心而下,路过唇瓣,停在下巴上,“小晚,真的好想看看你。”

    晚晚有点说不上来的心疼。鬼使神差的仰头,对着正在叹息的唇吻了上去。

    她也不会,只是唇面贴着,轻声道:“这样,相信了吗?”

    饶是翟行梭耐力再好,也经不住这样的撩拨,他二人同床数月,翟行梭难得秉持一点君子之道,自己忍得再辛苦,也没表现出一点。

    这一下,就如开闸泄洪,什么理智都冲干净了。

    他很快反客为主,含了凑上来的柔软,舌尖浅浅点了一下,似是通知,又是警告。

    几乎没给晚晚适应的时间,就开始攻略城池。

    他像一头猛兽,梭巡自己的领地,在每一处打下自己的标记,染上自己的气息。

    手上力道逐渐加重,盈盈细腰被握在手里,很容易被掌控。

    晚晚感觉自己被掠夺了呼吸,她努力地想要调整自己,跟上他的步伐,配合他。但他来势汹汹。

    晚晚感觉自己像溺水的人,抱着救命浮木。

    她几乎要晕厥过去,翟行梭才大发善心放开她,她连连喘息,身子不知何时已经全然挂在了翟行梭身上,还挺腰配合着他的动作。

    因为没有力气,翟行梭还贴心托着她。

    晚晚调息过后,还有些喘,“翟行梭,不是让你这样的。”

    方才那一下,没有丝毫的缓解作用,他体内的火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又听得晚晚现在娇喘吁吁。

    身体完全不受控。

    无奈又隐忍的埋首在晚晚颈间,哑声道:“对不起,我实在,把持不住。”

    说出去也够丢人的,不近女色的北檀君,只是一个吻,就缴枪投降,承认自己把持不住。

    对这些事情,晚晚在医术上看来,比一般女子懂得多,也知他夜夜艰难,倒没真的怪他,“在外面呢。”

    声音里丝丝缕缕的青丝粘连,是抱怨,但更像娇嗔。

    湿热的气息扑在耳后,晚晚别扭着推着他。

    翟行梭死死搂着人不放,“别动,小晚,别动”

    他声音里满是隐忍,晚晚一下就听明白了,也不敢再乱动,安抚地摸了摸他后背,乖顺地由他抱着,

    等身下那硌人的玩意消停了,已是月上中天,两人相携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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