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业正愁找不到理由帮翟行梭,估计晚晚也是没办法才求到他头上。

    顺着她的话往往下说,“稍安勿躁,北檀君的消息我已经听说,但是现在他被关在皇城南司里,王漠好容易找到个翻身的机会,想要进去有些麻烦,你等我想想办法。”

    晚晚判断不出赵承业这话是真想帮她,还是在敷衍,干脆亮出底牌,“赵承宣无法有子,你帮我度过次劫,我保证,赵承宣对你再无影响。”

    赵承业头猛地后仰,“你怎么知道?!”

    一个皇子无法生育,可以说是皇家丑闻了。

    “我和翟行梭去西宁时,赵承宣受了伤,是我亲手给他医治的。”

    “这,是你做做的?”赵承宣感觉这事儿暮晚晚能干得出来。

    “这不重要,总之,殿下若是帮我,日后大位之争,我一定站在殿下这边。”

    赵承业点头,“你去吧,有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

    “我还有要事处理,辛苦殿下。”

    赵承业送晚晚到门口,晚晚上马车时注意到朔英还在身边,她心里一合计待会要做的事儿,对赵承业道:“朔英是皇城北司大司官,我把他留在这里,供殿下差遣。”

    朔英担心晚晚安危,“夫人,我不在谁保护您啊。”

    “你放宽心。我心里有数的。”

    赵承业求之不得,朔英知道的东西,或许比他还多。

    “你怎么还叫夫人,什么情况?”

    朔英摊手,“夫人觉得她和主上已经和离了,但是主上觉得他和夫人没和离,两个人各自坚持自己的。”

    赵承业呆呆张开嘴,“算了,这不是重点,你主上和赵承业怎么回事儿?”

    朔英将主上和赵承宣如何结盟,主上有事如何想利用赵承宣扳倒郡国公的计划告诉赵承业。

    “所以你主上不告诉我,是怕我误会?”

    “不是,他怕告诉你,你还去找他,演的不像。”

    “行吧,既然你主子已经把棋下出去了,我也只能接着。诶,你们搜集的官员资料里,有没有关于王漠的?”

    “有,但是王漠数年不得重用,此人已经不在我们的重点关注内。”

    “你去看看,他今晚要去做什么?”

    “是。”

    翟行梭入狱,但皇城北司有朔英坐镇,运转照旧,赵承业忽然理解父皇为什么一定要建皇城司了。

    凌驾于律法人情之上,只听命于自己。

    确实好用。

    晚晚架马车直接去了城郊的茶水铺子,算算时间,陈叔应该已经收到消息。

    但是晚晚道了哪里,却被告知陈叔没来。

    晚晚捏了捏手绢,难不成郡国公的动作如此快,已经跟着于赞找到了陈叔。

    可,依陈叔本事,应该也是能逃脱的。

    晚晚在铺子二楼坐了一会儿,小二上来给她添茶,“小主人,方才派人来报,陈叔很早就往东都方向来了。”

    若是收到消息就出发,此刻应该已经到了。

    晚晚眉头一皱,觉得不对,马车都没坐,骑马赶了回去。

    东都少见官宦女子抛头露面,晚晚一身气度不凡,在大街上明目张胆地来穿梭,路上的人不禁侧目。

    她马鞭落得狠,掀起不少灰尘,路过胭脂店,尘土卷起,铺了来卖货的母女一脸。

    老妇人呸呸吐出跑进嘴里的灰尘,“穿的人模狗样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她姑娘指尖转着一盒胭脂,“是北檀君的前任夫人,跟着去西宁之礼水患,立了不少功劳,圣上都对她优待三分,东都可没有第二个这般女子了。”

    姑娘语气里满是艳羡。

    晚晚下马,门童过来,她盯着院内,马鞭顺手递给门童,一声不吭往密道跑去。

    果不其然,陈叔已经等在哪儿。

    晚晚急坏了,“陈叔你怎么私自入京,现在王漠正到处找您呢,太冒险了。”

    晚晚以为陈叔又要劝她和他一起离开,然而陈叔开口先问了翟行梭。

    “于赞说是王漠来提人,我就知道大事不妙,来的路上听闻,北檀君为了救你主动下狱了?”

    “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已经找人了,等等或许能见着。”

    “他不会毫无准备就顶罪,我们一定要见到他,才好知道他的打算,只是王漠阴险狡诈,也料到了他有后手,一定不会让他见我们。”

    晚晚心里空落落的,“人人都说她算无遗策,哪次不是刀尖求生,这次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陈叔安慰道:“大不了,我带人劫狱!”

    晚晚胡乱点头,猛地抬头,“陈叔,你为什么?忽然?对他那么好?”

    陈叔想说他一生终于简帅,随即反应过来,翟行梭给他嘱咐,此事一定要他亲自解释。

    解释道,“因为,他替你进宫,咱们欠他一个人情。”

    好像说得通,但是又不太对。

    不到万不得已,晚晚肯定不想走到劫狱那一步。

    如果赵承业那头不成,她就自己进宫面圣,翟行梭装神弄鬼糊弄圣上那套她已经看明白了。

    大不了,再一次铤而走险。

    赵承业和朔英一直等在醉风楼,却始终没能等到人来。

    王漠因为沾了皇城司的名号,京中正经做官人都不愿意将女儿嫁过去,其他普通人家的女子,他又看不上。

    所以整日睡在醉风楼,包下了这里的头牌。

    朔英几次外出查探,“就是这里没错啊,他怎么还不来。”

    赵承业担心,在房间来回踱步,“你去看看,王漠是不是还在皇城南司。”

    王漠不来醉风楼,只能是遇到了比醉风楼更重要的东西,他手里重要的事情,只剩翟行梭。

    他先前想着翟行梭就算下狱,余威犹在,量王漠也不敢做什么。

    现在他有点拿不准了。

    皇城南北司对立已久,王漠虽然坏,却不蠢,即便是不受重用,也将南司管得铁通一般。

    尤其防着北司。

    朔英手伸不过去。

    只知道,王漠一直没从皇城南司出来。

    “殿下,”朔英艰难开口,“我想去救主上,放心,我不会留尾巴,不会让人知道我见过您。”

    赵承业扶额,“你去了也是送死,就算你救出来,他的罪名就定死了,普天之下,难道要逃亡过一辈子吗?”

    朔英也知道自己说的是胡话,他就是,太着急了。

    “朔英,你轻功是和行梭一起学的,能不能,偷偷潜入皇城南司,放一把火,记住,火势不要太大,不要让王漠发现是人为。”

    “没问题!”

    朔英早就气的牙痒痒,哪里也不烧,转烧王漠存放古玩字画的库房。

    一小把火。

    烧掉了黄金万两。

    王漠感觉火烧到了他屁股上,炮仗一样蹿到库房门口亲自帮忙救火。

    但于事无补。

    大显重文官,他一直收集这些,就是等着有一日机会来了。他好拿去打通关系。

    数年积累,毁于一旦。

    加上后半夜本来就不精神,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醉风楼。

    想着回去喝一口花娘温好的酒,抱着温香软玉,美美睡上一觉。

    进了醉风楼,女子的胭脂香暖烘烘把他包围着,他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花娘,花娘,”王漠在门口拽了拽领子,“睡了吗?”

    美人半睡半醒可是别有一番风味。

    王漠还准备夜袭,轻手轻脚推门进去,摸黑走到床边,手往被窝里探。

    摸到了一个结实的,粗壮的,男人的腿。

    那条腿揣在他心口上,踹得他在地上翻了个滚儿。

    朔英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紧接着对王漠拳打脚底。净挑疼的地儿下手。

    王漠嗷嗷叫,大喊来人。

    朔英边打边道:“外面都是我的人,你怎么对北檀君的,我会十倍奉还在你身上,说,今日这么晚回来做什么去了?!”

    王漠被打掉了一颗牙,“本官审人断案,由得你过问?北檀君已经完蛋了,你要是识时务,来南司做个打杂的,我还能饶你一命。”

    朔英勾手就是一拳,“南司那个垃圾地儿,请爷去,爷也不去。”

    “不说是吧,看你撑得到几时。”

    王漠后悔没歇在皇城南司,他知道翟行梭有一批忠心下属,抓了人以后,进出都带了大量护卫。

    他妈的,翟行梭的人也太不要脸了,连女人的被窝都钻。

    但他也有脑子,“你敢打死我吗?北司已经完了,南司代表的就是圣意,我刚接受翟行梭的案子就死了,公然违抗圣上,翟行梭不死也得死。”

    “你妈!”朔英被他激怒,下手更狠。

    王漠有点后悔,他本意是想吓唬朔英,没想到被揍得更狠。

    那些打人的阴招,全用在他身上。

    他毫不怀疑,自己可能真的会被打死。

    绝望之际,赵承业带人冲了进来,三人合力,制住朔英。

    “朔英大人,殴打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朔英无所谓道:“皇城司不在三省六部之内,算哪门子朝廷命官。”

    赵承业挑眉,让人扶起王漠,“王大人没事吧?”

    王漠警惕,先出去找自己的人,发现被蒙汗药放倒一大片。

    他现在只手空拳,被打得半死,还只穿了一条亵裤,他没有谈判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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