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漠借口到屏风后面穿衣服,思量赵承业到底是什么意思。

    朔英揍他还情有可原,赵承业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此处。

    他们到底是一伙的,还是赵承业就是等着这个机会,算好时间进来救他一命。

    “王大人,要本王请人帮你换吗?”

    “殿下心急,这就来了。”

    赵承业坐在椅子上,王漠刚刚被摔得屁股疼,但是赵承业没有喊他坐下的意思。

    他不让坐,王漠就只能弯腰站着。

    王漠尾巴骨那快像是被敲碎了,碎骨扎着肉疼。

    忍不住了,王漠开口问:“殿下前来,所谓何事啊?”

    “嗯?”赵承业故作玄虚,“本王还以为王大人会先谢谢本王呢。”

    “不然,朔英大人是够胆把王大人,打死的吧!”

    朔英眼睛迸着凶光,赵承业这话倒也没错。

    “微臣谢谢殿下搭救,今日之恩一定铭记于心,他日有殿下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诶,”赵承业一摆手,“不用改日,就现在吧。本王,想见一见北檀君,请王大人安排安排。”

    他说的轻松,王漠却是知道,翟行梭就是他下半辈子的机会,成则再登顶峰,败则尸骨无存。

    这也是圣上安心把翟行梭交到他手里的原因。

    “王大人,不愿意?”

    “不是臣不愿意,是圣上有令,看紧北檀君,臣许久我没有处理朝堂之事,是在不知,如何通融啊。”

    “那真可惜,”赵承业转了转杯子,“还想说王大人本事通天,也能合作一回,但王大人妄自菲薄,也不用本王费心了。”

    说着,赵承业的手下就要放开朔英。

    朔英挣脱开,二话不说,对着王漠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王漠被压在地上,爬不起来。

    “诶诶诶,本王还在这儿呢,干嘛啊。”

    朔英重新被扣住,赵承业脚立在王漠眼前,“王大人可看清局势了,要不是本王出手,你这条小命,早就被翟行梭这些忠心属下拿走了。”

    王漠把嘴里的血咽下,坐起来喘气。

    他已经做了万分准备,也不知道朔英是怎面摸到醉风楼来,绑走了花娘,他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皇城北司在东都经营多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是真的在这儿一命呜呼了,他蛰伏多年算什么。

    “你同翟行梭不是有仇,现在救他做什么?”王漠问赵承业。

    “王大人就想多了,我和翟行梭既非远亲,又非近邻,能有什么私仇,无非是大家立场不同,各为对手罢了,要是利益一致,当朋友也不是没可能啊,王大人你说是吧。”

    果然是皇家人,平时装的正人君子,到头来还是唯利是图。

    但反过来看,他是不是太小心翼翼了,现在是他重拾圣心的好机会,如果说有人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帮帮他,他岂不是更快坐稳位置。

    “殿下,见翟行梭,是为何?”

    “他手里有些东西是我想知道的,我要个实话而已,王大人不必惊慌。”

    王漠咬咬牙,“可以吗,明晚我会给殿下清理出一条路,但是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殿下千万别耽误。”

    “好!”赵承业一拍手,“那本王就告辞了,稍后我会让大夫过来,大人等着即可。”

    王漠瞪着朔英,“我已答应殿下的要求,这个人,殿下就赏给我吧。”

    “诶,可不能这么算,你答应本王的要求,是因为本王刚刚从朔英手下救了你,一码归一码,再说,这人,本王还留着用来撬翟行梭的嘴呢,大人,歇着吧。”

    赵承业带着人走了,王漠狠狠吐出一口血。

    “这仇我一定要报!”

    朔英对赵承业可谓是刮目相看,“殿下平时看着都是仁义君子,没想到也挺厉害哈。”

    赵承业揽上朔英的肩膀,“你也不想想,我和你们主上,怎么能做过命的兄弟。”

    言下之意,翟行梭是什么人,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赵承业眸光暗了暗,他能做仁义君子,是因为翟行梭把脏活都干了。

    现在,该他了。

    走到岔路,朔英分道去了晚晚哪儿,准备明晚一起去看皇城南司。

    晚晚听后,悬着的心放下一半,“朔英,你看着赵承业没有二心吗?”

    朔英咽了咽口水,替主上捏把汗。

    夫人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了。

    “我感觉,没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无论有没有,现在都得先见着翟行梭再做打算。”

    晚晚替他收拾了点东西,有去密道见陈叔。

    密道潮湿阴冷,终日不见光,好似坟墓,晚晚让陈叔先回,有消息再通知他,陈叔却执意不走。

    “我和你一起去。”

    听闻可以见翟行梭,陈叔激动得从地上站起来。

    “陈叔,这次就是去看看,不会劫狱。”

    “我得去。”陈叔异常坚持,晚晚虽然觉得奇怪,但想到陈叔不是乱来之人,没有再拒绝。

    入夜,晚晚和陈叔先去了东宫。

    赵承业领着他们进入王漠事先安排好的通路中,朔英断后。

    翟行梭被安排在尽头的单人牢房里,干冷的空气顺着高墙上巴掌大的通风口流进来。泥土堆的墙壁散这冷气。

    人一说话,呼出的气在空中几乎就能结成冰。

    翟行梭单脚撑地,靠坐在墙上,手懒懒搭在膝头,除了面色苍白一点之外,看不出有任何不对。

    反而是在抬眼看到陈叔,晚晚,和赵承业一起出现时,嘴角不自觉抽搐。

    他下狱的时候就料到,一定会有人来见他,所以他丝毫不慌。

    但是这三个人一起来!

    是不是也太令人心慌了。

    他张了张口,不知道先说哪句话。

    赵承业一路都在想,是不是今天就该和晚晚坦白自己和翟行梭的关系了。

    陈叔打算如果小主人生气,他可以一力抗下责罚,绝不让少将和小主人生嫌隙。

    几个心里的算盘拨得飞快,朔英忽然跑过来,“有人来了,陈叔快藏起来。”

    赵承业大步往前,拦住来人,“王大人,本王的翟行梭的对话,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听的。”

    王漠不顾赵承业的阻拦,从他身边挤过去,“臣是来保护殿下的,翟行梭心思不正,臣怕殿下吃亏。”

    晚晚和王漠直面相对,“王大人就在这儿等着吧,一会我就和王大人一起出去,说王大人和我们一起密谋造反。”

    “你要造反?”

    “如果王大人不走,那就这是说辞,反正王大人已经在圣上面前坐实了我反贼之后的身份,我亲口指认,你说圣上信谁呢?”

    王漠咬牙,“那你也讨不了好!”

    “我现在也讨不了好啊!”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王漠真没算到一个女子比他还无赖!

    没办法只能离开。

    陈叔从房顶上落下来,这牢房四面光滑,能在顶上吸住实属不易。

    晚晚问:“陈叔没事吧?”

    “陈叔常年行军,以前还能徒手翻石壁呢,这一会不算什么。”

    三道精光向朔英射过去。

    朔英赶忙捂住嘴,然而已经晚了,他腾出一根捂嘴的手指,指着外面,“我去望风。”

    晚晚眉毛轻拧,换换转向陈叔。

    陈叔跪下,“小主人,北檀君是我定北军少将,不是故意隐瞒,请小主人责罚。”

    翟行梭一直坐着,看陈叔下跪,微微前倾,“小晚,我给你解释。”

    晚晚站着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赵承业拍拍她手臂,“晚晚,不如你先听听翟行梭怎么说。”

    晚晚失焦的眼神,转向赵承业,“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赵承业斩钉截铁,然后慢慢气弱,“不完全知道。”

    “小晚,到我身边来。”

    翟行梭眉间浮上焦急,眼里仿佛要急出火来。晚晚心乱如麻,第一反应就是不要再相信他的话。

    “北檀君好手段,连我母亲留给我的人都能收买。”

    “小主人,你永远是老身的小主人,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少将的真实身份,我们不是有意隐瞒。”

    晚晚眼中蓄泪,胡乱抹了一把。

    她忽然觉得好乱,自认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结果被人拿到把柄,差点下狱。

    而自己最信任的长辈,不知何时也令认其主。

    晚晚很难说服自己,现在还要相信他们的话。

    “晚晚,我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有些账,等出去了你再和他算好吗?”赵承业柔声劝慰。

    或许是在赵承柔身边做多了哥哥,他安慰人的时候,温柔得不像话。

    晚晚眼眶发红,倔强忍着泪,“你是谁?”

    “我应该唤你一声弟妹。”

    太子赵承业的弟妹,那翟行梭不是

    她已经想到了十年前定北亲王的灭门惨案,死去的就是定北王府的世子,当今圣上胞妹的儿子,简荀大帅的嫡子,简弘新。

    简弘新,简子迟。

    所以他们在一开始相遇的时候,翟行梭在她面前展示的,就是他最真实的身份。

    而北檀君翟行梭才是他披上的那层皮。

    “小晚,听我亲口告诉你,好吗?”

    旁人说了那么多,翟行梭已经急了,他们之间的问题,他亲手重下的结,就该他本人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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