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妙音鸟迦陵频迦出生于雪山之上在蛋壳中就能啼鸣,声音十分好听。佛经里说,除了如来的声音,世间再没有比迦陵频伽的歌声更美妙动听的了!如果有佛弟子想夸奖某位菩萨或佛的声音好听,就说他的声音像迦陵频伽的鸟声一样悦耳。
除了雪山,迦陵频迦存于阿弥陀的西方极乐净土,《西方净土变》中,迦陵频迦人面鸟身,手里拿着琵琶,人面、鸟翅,卷尾。
不同于金翅鸟形象勇猛凶恶,因为体内充满毒素而面呈青色或蓝色,迦陵频伽有着菩萨一样温和俊秀的面容。金翅鸟出现时不是嘴里叼着蛇就是手脚抓着蛇,迦陵频伽的形象通常是双手合十或者手持各种乐器。
迦陵频迦,阿兄的小名。
阿兄正如这个小名一样,长眉入鬓,眼似双星,脸型秀丽,明净琉璃,善男子!譬如一灯,入于暗室;百千年暗,悉能破尽。菩萨摩诃萨菩提心灯,亦复如是;入于众生心室,百千万亿不可说劫,诸烦恼业,种种暗障,悉能除尽。
喜则笑颜之煦映春晖,肃穆时如寒霜琉璃,仅可远观!
这时,萧妙戈正蹙着好看的眉毛,眼含担忧的看着萧妙善,轻轻的拍着萧妙善,正如小时候,萧妙善晚上睡觉哭醒,萧妙戈就会和着菀娘一起,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把她给哄睡着。
阿兄不是回来了吗,这次去了一个月,确实有点久,我听说,你病了,就赶回来看你,果然是瘦了,又没有好好吃饭吧!听说做梦吓到了,是什么梦,能和阿兄说说吗?萧妙戈轻柔地哄问。
没什么,就是梦见阿兄离开我了,我过得很苦。萧妙善冷静了一点,恢复了声音回答萧妙戈的话。她并不太想让阿兄知道,让阿兄担心。
你啊真是,阿兄不会离开你的,只有你出嫁,离开阿兄的时候,嫁去上京。我一直都在为你留意谢家的郎君,等我看看,才能把你嫁过去,要是没一个我看得上眼的,休想娶你,咱们可不管那劳什子的婚约,阿兄养你一辈子!萧妙戈意有所指。
嗯嗯,我知道了,阿兄,我听你的!毕竟她三年都表现出对谢家某位郎君心有所属的样子,一时之间说不嫁了,阿兄该要疑心了,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不能得罪谢氏,不然阿兄会处于艰难的境地。
哎,你最近怎么转性了,往常我要是那么一说,你得跟我争起来了。萧妙戈挑眉。
往日是妹妹不懂事,自从做了那个梦,哼,什么郎君,当然阿兄才是最重要的!
哟,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愧是我萧妙戈的妹妹,不笨!
什么啊,阿兄,难道你一直都觉得我很笨!
对啊,我觉得咱家吧,最笨的就是你了,不知道娘笨不笨。萧煜那老狗,全身心眼子,这妹妹这么笨,难道还真是随了娘!萧妙戈想道。
阿兄!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起来用膳吧,一个月不见,都瘦了,要不再多搜罗几个厨子,把你给养的胖一点。
不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他们做的都很好。
那好,快起来吧。萧妙戈避了出去让阿密给她穿衣服,自己先去了外间。
这边上,菀娘和侍女已经摆好了晚膳。
阳春面摆在白瓷汤碗中,翠绿白菜点缀其间,笋肉小馄饨在酱油汤中肆意沉沦,精致玲珑的包子被豆沙芝麻馅塞得要涨破了肚,奶白的汤羊在小炉子的煨煮下咕嘟冒泡,搪瓷碗盛着深色酱油汤,这深色酱油汤可是有学问,先需要在大锅里熬,让酱油在热度中焕发鲜香,这搪瓷碗中的酱油汤,是这阳春面的点睛之笔。
这酱油大有讲究,加了八角香叶等秘制调料熬煮,磨得细细的虾粉提鲜,黑胡椒隐在其中,入喉带来一记猝不及防的鲜辣刺激。劲道的面条,笋肉小馄饨粉软粉软的。鲫鱼汤熬至奶白,新鲜腰花在清汤里煮得柔软,加入青葱胡椒油,。还有一碗擦酥,经过炉子的熏烤,猪油与面粉反复揉匀的油酥,塞入松软老面团中,擀折十几层,甜口的揉圆,椒盐葱馅的则锤扁,最后都得慷慨撒上一把芝麻,才送进明火炉中大火旺烤。
还有一个支起的小铜锅里咕咚冒着泡,是一道涮羊肉。这羊肉取的是阉割的绵羊,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圈养,再行宰杀,只取“磨裆儿”、“上脑儿”、“黄瓜条儿”和大小“三岔儿”,一只四五十斤重的羊,可供测用的肉只有十三斤;冰冻后,以极精的刀工,切成匀薄如纸的肉片,放在盘中,盘上的花纹透过肉片清晰可见。一斤羊肉要切八十片以上;提味的佐料又极讲究,有芝麻酱、绍兴黄酒、酱豆腐、臆韭菜花、辣椒油、虾油、葱花儿、香菜末儿以及特制酱油,锅底汤中加以海米、口蘑……
萧妙戈刚从军营回来,看见这一桌子,顿觉十分开胃。
萧妙善换好了衣服出来,在温暖的烛火的映照下,整个屋子笼上了一层暖色,阿兄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个场景了!
萧妙善坐下来,阿兄,快吃吧!你肯定饿了!
好,确实不错,这厨子做的挺好的,确实不用换。
萧妙戈吃的很急,但也受过良好教养,没有不雅的姿态。
萧妙善也多用了半碗饭,特别是那个笋肉小馄饨,萧妙善用了两碗,结果就是吃撑了。
最后在花园里和萧妙戈一起散步消食。
阿兄,我想学一点功夫,你能教我吗?或者找厉害的师傅来教我!
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了?以前让你扎马步,一直喊疼,如今竟然想要学功夫了!萧妙戈奇怪地问。
哎呀,我这不是害怕要是你不在或者恰好护卫也没在,我至少能保护自己嘛。
说的也是,虽然你身边护卫很多,但是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况且你以后可要嫁去上京,那可是个吃人的地方,你不愿伤人,不代表别人不会害你,我亲自监督你,这次你可不要喊累。
嗯!阿兄,我一定会好好学的,绝对不偷懒。对了,阿兄,你不是要过几天才回来吗?怎么提早了这么几天?
你说呢?还不是因为你,我以为你病了,就提前把要紧事情处理了,其他的交给了萧福,我就回来了,等过了节再走。
阿兄,你对我真好!
傻妹妹,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
对了阿兄,定北哥哥回来吗?
他会赶回来的。
太好了!我们三个好久都没有聚在一起了!两年前还有阿耶,如今只有他们三个了。
萧妙戈看到萧妙善这个样子,知道她又想起阿耶了。
放心,阿兄一定会把那老狗找回来的。
阿兄,你别这么说阿耶!她知道,阿兄也很想阿耶,阿娘,他们都认为她死了。
萧妙善觉得,她会再去找阿爹的,在梦里上辈子她去了楼兰,碎叶城,大月氏,因为其中内部纷乱和西域地形的怪异,没能再继续走下去,只能草草返回。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能去,只能拜托谢魏昭让人去帮她找阿耶和阿兄。
本来有一点消息了,可是她死了。
在天保四年的除夕前发生了什么呢?上辈子阿兄是没有回来的,定北哥哥也没回,因为什么呢?
对,是北方的戎狄入侵了,过冬了,他们没有过冬的东西和粮草,劫了边界的几个村子,烧杀抢掠了一番。
阿兄,你觉得冬天那么冷,北方异族能挨过去吗?他们会不会犯边,来抢过冬的粮食和牲畜呢?
他们在两年前大败,元气耗尽,恐怕没有那个能力卷土重来,要是几个流民误入,驻扎的军户就可抵挡,不用担心。
可是要是不是几个散兵,而是孤注一掷的抢劫呢?阿兄,人为了生存,有时会很有勇气。况且阿兄,要是有奸细那些混入,里应外和该当如何?
萧妙戈沉思了一下,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我会注意的,也会加强边防。你不用再担心。
好,阿兄,你一定要上心,马上除夕到了,团圆的日子,不要让边民再受袭扰之苦!
嗯,观音奴,你真是长大了,阿兄明白的。
嗯,长大,确实应该长大了,萧妙善苦涩地想。
好了,该睡了,消食应该也差不多了,早早休息,明天你可是要早起,我在演武场等你。
好的,阿兄,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去吧。
说完,萧妙戈给了菀娘一个眼色,菀娘找了个借口留下,让阿密陪着萧妙善回去了。
菀娘,你有没有觉得观音奴变了,好像变得懂事了很多。
确实,从昨天就变得好像不像从前的女君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女君长大了,做事情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考量。
那个梦,观音奴和你提过吗?是个什么梦?
没有,我见女君抵触的紧,没有细问。
找个机会旁敲侧击问问她那件事情,有点古怪。
是,郎君。你也快去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听侍从说,你连夜赶回,都没好好休息。
嗯,多谢阿菀,我知道的,你下去吧。
是,郎君,说着慢慢的退了下去。
回过头看见萧妙戈月下欣长的身影,真希望上天能善待这两个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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