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池早上起来的时候仍然觉得浑身疲惫,一夜不好的睡眠完全达不到任何舒缓精神的作用,相反让她更加的身心俱疲。
她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似乎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又做了什么。
她从床上起来换衣洗漱,将冷水拍在脸上让自己清醒。
听到隔壁房门开关的声音便知道贺行州已经下了楼。
于是沈凉池收拾收拾也赶紧开门下楼。
早饭是沈家的陈姨做的,原本她父亲在的时候就是这个阿姨一直在照顾,现在父亲不在了,阿姨原本被来这里的亲戚赶走了,现在又被贺行州找了回来,留在这里继续照顾她。
沈凉池跟陈姨打了招呼,扭头看见正站在阳台打电话的贺行州。
清晨的阳光总是格外优待他们这些在长相上得天独厚的人。
阳光下,贺行州五官深邃的脸都柔和了几分,俊朗得无可挑剔。
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贺行州转了下头,朝沈凉池这边看了一眼,“醒了”
“早。”
沈凉池随便打了个招呼便立刻转身跑进了厨房,凑在陈姨身边问,“陈姨,早上吃什么?”
陈姨愣了下,笑了笑说,“今天早上吃点清淡的吧,这几天天热,人都燥得慌,”说着她还有些心疼,“你看你,都瘦了不少了,下巴都尖了。”
沈凉池目光柔和,“哪有,也就您见我瘦了。”
陈姨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
看着沈凉池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即便是她这个外人都觉得心疼,更别说贺少爷了。
不过这话她没说,只是催促着沈凉池去外面等,她把剩下的东西端出去就好了。
沈凉池不走,“陈姨,我帮你啊。”
然而她却已经被陈姨赶了出去,“这点事情哪用得到你啊。去外面等着!”
被赶出门外,沈凉池看着里面陈姨忙碌的声音,心底通过一股热流。
好像虽然父亲不在了,但是这个家还在。
爱她的人也都还在。
贺行州的繁忙确实有些超乎沈凉池的想象,即便是在饭桌上,他也要抽出时间来回复各种各样的消息。
听起来像是国外的事情。
她知道贺行州回国得有些急,但没想到国外的事情似乎还没有完全的解决,以至于贺行州现在国内国外的事情都要过问。
沈凉池吃完饭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看见贺行州屈起手指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牛奶。”
沈凉池面前放着一杯牛奶,她还没动过。
沈凉池心领神会地把牛奶杯推到贺行州的面前,也没错过他僵硬了一秒的脸色。
贺行州抬头扫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无奈,“你喝。”
沈凉池张了张嘴本想说她不喜欢喝这个,但贺行州并没有时间听她讲话。
沈凉池看着他忙碌的模样,心里有些难受,不再说什么将那杯牛奶都喝了。
她在不应该成为累赘的时候成为了贺行州的累赘,那么就不应该在其他方面让他忧心。
吃完饭后,门铃响起。
来的人是贺行州身边的助理陈韬。
陈韬对桌前坐着的沈凉池点了点头,随即将一个袋子递给了门边的陈姨。
“贺总,您要我带的东西我带来了。”
贺行州“嗯”了声,对沈凉池道,“给你的衣服。你去换上。”
沈凉池有些惊讶,“给我的”
一边的陈韬说,“是贺总选的。贺总说今天场合特殊,沈小姐的穿着也很重要,您的风格一直偏随性偏寡淡,但是今天可以贵气一些霸气一些。”
她的出现,代表着对这段婚姻的认可。
这个认可对于贺行州来说极为重要。
沈凉池懂得,于是没再提出异议。
婚礼之后,贺行州会作为沈氏正式的接班人进入沈氏工作,而这一天作为原董事长独女的沈凉池必须陪他一起出现在集团里。
更何况,是贺行州挑选的。
她也不会怀疑贺行州的眼光。
沈凉池拿着袋子上了楼,贺行州擦完手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不再理会。
贺行州挑选的是一条黑色中长裙,到沈凉池的脚踝,再穿一双高跟鞋正好。
沈凉池站在落地镜前,看着自己身上的这条裙子,低调又不失优雅,确实不是沈凉池平时的风格,但她现下倒是觉得还挺好看的。
沈凉池看着觉得似乎有有一丝熟悉,但随即便不再去想,拿着包下了楼。
楼下只剩下贺行州一个人。
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随即转身便看到了走下楼的沈凉池。
黑色裙子包裹出她姣好的身姿,长发散在身后,显得她的脸越发白嫩姣好。比起昨天,今天的沈凉池镇定了许多,不再瞪着一双不知所措的眼睛看着他。
如果她今天还没认识到现实,贺行州大概会用残酷一些的办法让她明白。
所以当今天看到她这副模样的时候,贺行州反而松了口气。
贺行州收回视线,先一步打开了门,“走吧。”
“等一下!”
沈凉池快走了几步拦下贺行州,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之中将自己的手包塞进了对方的手中,然后伸手快速整理了下他的领带,又迅速地将自己的包从他手中拿了回来。
“好了。”
做完这些,沈凉池自己都有些忐忑。
然后贺行州只是低头看了看,然后点点头,“那现在走吧。”
“嗯。”沈凉池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身后。
……
……
沈氏集团的大厦坐落于a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带,占地面积极广。
沈凉池以前也来过,只不过次数不多。
她本身所学与集团管理几乎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不是父亲突发疾病,沈凉池大概一辈子也不会被迫进入这个地方。
楼下早已经有人在此等候。
所有人都在等待贺行州以及沈凉池两人的到来。
车子停下,一身黑色西装的贺行州下了车,沈氏员工齐齐弯腰,还没等他们说些什么,便见着贺行州又从车尾绕到另一边,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
贺行州一手扶在车门上,另一手朝着沈凉池伸出。
“下车吧。”
沈凉池抬头看了他一眼,伸出了自己的手,随着贺行州跨出了车门。
两人在集团门前站定。
贺行州将手放在沈凉池的背后,鼓励似地轻轻地拍了下,低声说,“走在我前面。”
沈凉池明白贺行州的用意。
他是想要让大家看见她,想要让他们知道即便她的父亲不在了,那么做主的也会是她。
贺行州没有催促她。
沈凉池从来不是一个需要别人催促的人。
沈凉池深吸了口气,收起她所有的软弱与迷茫,挺直腰杆地往前走去。
这是她父亲的心血。
任何人都不能从她手中夺走。
走在她身后的贺行州看着她挺直的背影,眼底弥漫出淡淡的笑意,但紧接着他又愕然地看着沈凉池转过身来。
“走得也太慢了。”沈凉池笑靥如花地挽住他的胳膊,宛如娇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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