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看着眼前的年轻女性从戒备到错愕,然后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扰情绪。

    代号是dandelion的女人是黑衣组织最新的一个拥有代号的成员,但她显然跟别的都不一样,从其它卧底的情报得来的结果是这个女人是琴酒亲自邀请加入组织的,很显然她有着某种特殊的能力。

    “好吧。”她说,“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赤井秀一的目光落到了她手里的打火机上,又很快挪开了:“我有我的消息渠道。”

    反正就是fbi的那些卧底,谁也不知道那年组织里到底有多少个卧底。伊佐那有点困扰地抓了抓头发,然后装作不经意地跟苏格兰又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想知道什么?”伊佐那是不相信赤井秀一只是来提醒她某些事情,或者是替fbi表达同为卧底的暂时合作意向的,那样完全不需要他用这种面貌亲自前来。

    “shaock当时在任务里失踪,你说你的哥哥是被鬼杀死的。”赤井秀一的声音非常平稳,他点着了一根烟,“是这样吗?”

    苏格兰无奈地叹了口气,四肢摊开在伊佐那肩膀上放弃了思考。

    那颗早就坚强到像石头一样的心在动摇,伊佐那是这么想的,当初好像是有点对不起赤井秀一,但是在任务里不小心死了这不是经常的事吗?当时她还是个新手,对怎么对付鬼这件事不是那么熟悉,而且事后处理尸体也磕磕绊绊的差点被发现。

    “他不是我哥哥——”话刚说到一半,伊佐那就被迫停下了,面对那双熟悉的墨绿色眼睛她显而易见地没法说出点轻松的话来,于是她改口说,“他还活着,shaock还活着,只是暂时没法来见你。”

    以后估计也不会。

    那个身份已经被烧成灰烬,永远不会再出现了。但是她本人还活着,虽然也不太算是活着,总归扮演一下自己逢年过节发个问候还是能做到的。

    “你跟他很像。”很久,赤井秀一这么说。

    伊佐那并不觉得现在的自己跟刚出道的时候有什么相似的,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两个人了。她再次回忆了自己作为shaock时候的经历,确信自己已经脱胎换骨,才问赤井秀一:“哪里像了?”

    赤井秀一挪开了视线。

    确实哪里都不像,但琥珀色的眼睛很像,而且有些东西是时间无法改变,也无法进行伪装的。

    “你们都不会说谎。”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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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佐那气呼呼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苏格兰拿着一片金色的落叶给她扇扇风——并没有什么用。

    “他这是什么意思?”

    伊佐那踢了踢路边的空易拉罐,一脚飞出去把它踢进了附近的垃圾桶,然后加快脚步往原本定的酒店方向走。

    “往好处想,”苏格兰说,“现在fbi知道你的身份了,他们不会轻易对你下手,反而是琴酒那边要注意,不要被他发现我们跟fbi有联系。”

    “是是,fbi不对我们下手了,还有公安的警察的cia的6的bnd的,完全放心不下来。组织那么多人里面只有日本分部被渗透了个干净,我总觉得他们不在自己国家搞间谍活动非要跑到日本来就像是什么约定俗成的习惯一样。”

    伊佐那在那里抱怨,苏格兰终于抱着跟他一样大的叶子扇累了,没拿稳让它掉了下去。

    “gin比我们辛苦多了。”苏格兰只找到这一点安慰。

    伊佐那停下脚步:“你说得对。”

    她拿出手机就给琴酒打电话,不过琴酒不知道在忙什么竟然没有接,她顺手就编辑了一条讯息给他。

    【fbi的事我已经解决了,组织里的叛徒是哪位,需要我帮忙吗?】

    琴酒一时半会是没时间回复,伊佐那也走到了原本的酒店门口,她背着画板进来的时候前台露出微笑,问她今天是不是也出去写生了。

    之前就跟这个前台聊了几句,伊佐那觉得长野县的民风比米花好多了,这里的犯罪率也没有那么高,至少一整个酒店里的工作人员她都没能找到一个潜在罪犯。

    但是就在她准备给前台看看她今天闲着没事涂出来的画的时候,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吵吵嚷嚷的声音。

    “毛利!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啊!原来是你啊。”毛利小五郎摸着后脑勺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说,“已经好些年不见啦,怎么,你现在还在带孩子吗?”

    警校的教官哈哈笑起来:“早就不在了,本来有个孩子能接我的班,但他忽然不干了,我就多做了两年。”

    骤然遇见故人,就算是毛利小五郎也非常高兴。这是当初在同一所警校里的学弟,但是其实比毛利小五郎早几届,他们熟悉起来还是因为后来的其他工作。

    在毛利还没离开警局的时候曾经回过警校,那时候这位前辈已经是警校的教官,两个人就此熟悉起来。事后见面的机会一直不多,今天碰到算是意外之喜。

    “现在你是在休假?”毛利小五郎问。

    “是啊,忽然闲下来我还有点不适应,真想念那些混蛋小子们到处给我惹麻烦的时候。”

    他感慨地说着,往酒店里看的时候忽然跟一双烟灰色的眼睛四目相对。

    背着画板的年轻女孩愣了一下,随即跟受到惊吓的猫咪一样转身就跑进了电梯间。

    “看到熟人了?”毛利小五郎注意到他的走神,也往那个方向看过去。

    “不,也许是我看错了。”老教官把目光收回来,“我认识的那个孩子已经殉职了。”

    就在四年前的冬天里。

    伊佐那看着还在高楼层下不来的电梯,转身就跑进了楼梯间,跑了七八层楼之后才因为体力不支停下来喘气。

    苏格兰差点被她甩下去:“怎么了?”

    “没、没什么……”伊佐那喘匀了气,慢慢沿着楼梯往上走,在看到自己的楼层之后才松了口气,慢悠悠地跟一片游魂一样飘进了酒店的房间里。

    “你认识的人?”苏格兰看到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伊佐那,他小小一只拽也拽不开,就在伊佐那脑袋上跳了两下。

    “不认识。”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就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事。”

    关于在四年前的那个冬天,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这回事。

    是车祸,当然是车祸,但车祸只是整件事的结局部分,对她而言真正漫长和难熬的都是在那之前的数个月时间。现在想起她当初读警校的时候,不得不说那其实是她来这里之后最轻松的一段时间了,虽然她的同期其实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只知道惹教官生气的家伙。

    苏格兰就在她枕头边上坐下来,伸手推了推那个被子卷。

    “说说吧,只有我能听到。”

    伊佐那把被子卷掀开一条缝,伸手戳倒了苏格兰,又缩回去了。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些很久以前的事而已。”真要说的话还不就是青春最好的时光,只不过现在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所以想起来才会觉得喘不过气来。

    苏格兰干脆躺在那里不起来了。

    “刚才那个大叔是警校的教官。”苏格兰闭上眼睛,“我读警校的时候很受他照顾,虽然大家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但我们不是第一批,肯定也不是最后一批。”

    “……”

    “你早就知道我是警察了,也不用表现得那么惊讶吧。”

    “我是在想你为什么忽然把这些事跟我说。”伊佐那把被子扔到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脸,也不知道她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你上次还说不想让我掺和进来?”

    “可我们不是搭档吗?”苏格兰理所当然地回答,“如果你一定要知道,也不是不行……”

    伊佐那忽然坐了起来。

    她眼神发亮:“说说啊,你们警校时候的事。”

    她真的很想知道,关于她没看见过的前辈们的青春,是不是跟她当年一样丰富多彩,还充满各种各样的快乐。

    苏格兰总觉得自己亏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亏。

    当天晚上出门的时候,伊佐那本来想去找这次的任务目标,但是刚把酒店房间的门打开一条缝,她就听到走廊里出现了熟悉的声音。毛利小五郎好像是喝醉了回来,毛利兰正在扶着他进门,还一边在抱怨。

    伊佐那默默地关上了门,然后打开窗户从十二楼翻到了十楼,走楼梯间下去了。

    琴酒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过来了。

    “gin,不要告诉我这一下午你都忙着处理叛徒了。”她一边沿着别人家的屋顶走了几步,一边借着微弱的月光往远方看,长野的夜晚比米花要安静一些,但也不是那么安静,至少某些区域的灯火依旧辉煌。

    琴酒在那边好像是发出他招牌的冷哼声:“fbi解决了?”

    “放心吧,他们暂时不会来找我的麻烦,大不了回去的时候我再换个身份。”伊佐那漫不经心地回答着,还有心情打开另一部手机看了一眼最近的新闻,“不过我们的任务目标不见了,你确定他在这里?”

    琴酒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他嘲讽地说:“fbi知道他们保护了什么东西吗?先不管他了,你保证自己的安全。”

    “放心啦,工作还没到尽头我怎么可能会有事,所以组织的叛徒是哪位?”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

    “贝尔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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