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院中的女旦一般极少，大多是男扮女装。她说，在戏院里“男的唱女旦唱的好的，数他最好，我还能记得他唱起女旦的风情万种。”
我想像的出来，一副兰花指，一副度了颜色的脸。
她还说，大多数人唱女旦或多或少有点排斥，但是他不同，他很投入并且力求最完美。
他将伪音练成了常音，将女妆变成了习惯。
他就是这样要一步一步成为最完美的名角。
为此可以付出一切。
“我从小就喜欢他，喜欢看着他画眉的样子，喜欢他在台上万众瞩目。”
她继续喝了一口，人不醉心却醉了，眼神有点迷离，像是在回忆过去。
“我想尽了办法，刻意接近他，终于慢慢的和他成为别人眼中的情侣，金童玉女，呵呵！”
说着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语气颇为怪异，就像是嘲讽在自己。
“多可笑的金童玉女，你知道吗？他像个游离我身边的鱼儿，滑不留湫，怎么也抓不到。我们相处十年时间里，但他从未碰过我，不管我怎么诱惑他，他都会克制的死死的，我真的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最后我出轨了，呵呵，也算不上出轨，我是故意的，故意带着那个导演回了家，我和那个男人□□时，他就在门口，站了不知道多久，我就是故意的，我知道他是这个时候回家，我就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她说了很多，都是断断续续的，像是借酒消愁，又像是一个高明的演员。我大概能讲清楚他们两个的故事。
但是我认为，小舒舒只说了其中一个理由而已，但她并不知道在那个小空间里，那个夜晚，我也看明白了她的另外一个理由。小舒舒的本质是一个很像恩奇的人，同样的不择手段，小舒舒或许真的喜欢他，但她一方面又会对其他的东西有着野心，她绝不想她说的那样单纯，另一方面，她也在为走上舞台道路做着准备，但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想承认这点。
而这点根本瞒不过我，还有恩奇。
她根本就不了解恩奇，一个在黑暗中徘徊的人。而只有在黑暗中的人才能看到光明。
那天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一翻话，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透露出如此多的隐秘。
我想，可能有很多原因，她希望我能理解她，又故意暗示着什么，最为重要的还是让我自己离去，虽然她并没有这样说，但我能感觉到这种暗示。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手段颇为高明。
或者也就是这样将橘子骗到她的身边，成为一个阵营的人。
橘子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其实我是有点茫然，因为我本就打算在一定的时间里消失，但这种时间被推前了。虽然知道会有这一天，但这天真的来了又会莫名的迟疑，这种难以理解的空虚。
橘子没有看出来。她笑着说：“我跟小舒舒也聊了很久，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我真比不上她啊！”
听这语气，倒有点释怀的意味。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说了什么，让她会有这种想法。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她被我看的莫名其妙，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叹了口气：“橘子，你可真是个煞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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