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佐藤警官说的。”
“不愧是美和子,明察秋毫,我那么点老底都被看穿了。”
“滚蛋。”
麻生成实笑骂了一句,反踢了好友一脚:“你信不信我收你停车费?佐藤警官的车可还停在我车位上呢。”
向左一个扭腰避开了这一脚的上原克己走下了台阶:“谁停的你找谁,我不管。”
“你好意思不给?”
“你好意思要?”
自台阶上边走边辩的两人引来了不少进出之人的注视。
没上原克己脸皮厚的麻生成实终究还是最先停下了这场注定没有胜利者的斗争:“行了行了,少在这里扯皮了,中午吃什么,我请客。”
“我随便,只要是避开情侣扎堆的地方就可以了。”
“那恐怕只有儿童乐园——啊不对,我弟弟昨天都说有好几个女生约他今天吃饭,恐怕今天儿童乐园也不干净,你得去幼儿园的食堂。”
闻言的上原克己不由得斜了他一眼:“你弟?”
“我养父母的孩子,今年刚上初中。”
“那你得小心点了,别回头你弟给你带回来三个怀孕的弟妹。”
麻生成实鄙夷地上下扫视一眼:“听你这口气,以前干过?”
“再污蔑我信不信中午请你吃猪排饭?”泛起了死鱼眼的上原克己转着车钥匙,不远处的停车位上,一辆格外引人注目的粉色evo就静静停在那里。
对猪排饭并不感兴趣的麻生成实不住摇头。
“啧啧,不管看几次,你这个粉色都还是那么骚气。”
“这是品红,你的小学美术老师会哭的。”
上车后扣上了安全带的上原克己瞥了瞥嘴,正要得理不饶人的损下去却被西服口袋里突然传出的铃声所打断——
取出一看,是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识大体的麻生成实也没有说话,就只是静静地坐在位置上,与抬眸看过来的好友对视了一眼。
“喂?”
心有疑惑的上原克己摁下了接听键,不多时,一道饱经沧桑的老迈嗓音随即自听筒中传出——
“你的电话号码可真难找,上原警官。”
“落合馆长?”
听到这声音的刹那,上原克己脑海中顿时浮现了那位不知道是不是从柯南隔壁片场退役过来的老人。
“看起来你并没有记下我的电话号码,不做笔录的坏处之一,上原警官。”
“我一般不会记犯人的联系方式。”朝麻生成实比划了一个没事的手势,上原克己轻笑一声回应着,语气说不清是讥讽还是正常。
“今天中午,上原警官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并不在意这些的落合老馆长在电话另一端态度依旧乐呵。
“请我吃饭?”启动车子后缓缓打着方向盘的上原克己双眼微眯,仿佛想到了什么,眉梢微扬间变了语气:“当然可以。”
“我在中世纪美术馆等你,上原警官。”
电话挂断,坐在副驾驶上的麻生成实方才扭头看向了神情若有所思的好友:“犯人?”
“被我抓进过警局,可惜太晚了,没吃上猪排饭的那种。”
心中逐渐推测出了一个结果的上原克己摁下了中控的音乐播放按钮,模样有些惬意:“今天中午这顿你省钱了,下次再请吧。”
“改过自新的?”
“算是吧,如果我的推测是真的。”
放着音乐开着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将麻生成实送回了米花中央医院后,上原克己调转车头,笔直杀向了中世纪美术馆。
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不同,白天的美术馆建筑看起来恢弘瑰丽,扑面而来的中世纪艺术感足以见得设计师确实狠下了一番心思。
或许是因为正值中午的缘故,美术馆里的人并不是很多。从正门走进去的上原克己倒也不急着打电话给落合馆长,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被放在正厅展出的各色画作。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展区内应该有一副叫做“天罚”的作品。
作为柯南前期剧情的代表性剧集之一,上原克己印象很深。
遗憾的是,在绕了几个展区后,他都没有见到这幅记忆中的画作。
“上原警官,你也对中世纪的艺术品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赔不起,单纯看看。”
“其实,本艺术馆内也不全是古董。”
不知何时出现在了b1展区门口的老人笑眯眯地捋着花白的胡须,听出了弦外之音后乐呵的调侃了一句。
那一夜,上原克己拿到古董后又忙不迭插回去的模样仍历历在目。
“我这个人对中世纪那堆玩意的了解仅限于学生时代看的课外书,没那个艺术细胞。”转过身来的上原克己打量一眼面前这位老人——
精神头显然还不错。
剪裁得体的褐色西装穿在他身上多少衬得年轻了几岁。
不置可否的老人笑容和蔼:“可你对艺术品的尊重是很多做这一行的人都不曾拥有的。”
“我怎么觉得落合馆长你好像话里有话?”
“我开除了一个人。”
“减轻工资负担,对你这个美术馆来说挺好的。”
“他偷美术馆里的东西出去卖,不止一次。”
微眯起双眼的上原克己右手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展台上抹了抹不存在的灰尘,吹了口气:“这你得去找搜查二课,我是搜查一课的。”
“可让我下定决心做这件事的人,是你。”老人双手背在身后,笑容中带着一抹释怀:“上原警官。”
“看起来你的收获不错。”抬头打量了一眼周遭这偌大的空间构造,上原克己语气有些好奇:“你找到新的金主了?”
“托你的福,我找到了妃英理律师,请她帮忙解除了美术馆原先的收购合同。”
看着四周如自己孩子一般的艺术品们,落合馆长笑得就像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孩一般,格外开心:“然后,我凭借着自己的人脉找到了铃木财团的股东铃木次郎吉先生。
“很幸运,铃木次郎吉先生对接手中世纪美术馆很感兴趣。”
“恭喜,得偿所愿。”上原克己挑了挑眉,道了一声喜。
“如果不是你的话,恐怕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上原警官。”
已经是半只脚迈进棺材里的年纪,却依旧差点因为愤怒而犯下大错。在如今大局已定的情况下,恢复了理智的落合馆长神情显得有些落寞:“你拯救了这间美术馆。”
“我可以当你是在承认自己半夜穿盔甲拿刀是在练习怎么杀人吗。”闻言的上原克己轻笑一声,虽疑问的句式,但却没有半分询问的语气。
落合馆长没有说话,陷入了沉默。
“既然你没事了,那中午这顿饭就免了,我对艺术家过敏。”亲眼确认了落合馆长的状况后,上原克己单手插兜,抬脚向展厅外走去。
“还有,拯救美术馆的是你自己,不是我。作为警察,我只会逮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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